他隐隐可以感觉到自己似乎出了问题,可这样的问题又怎么可能发生在他和他哥的身上? 沈南星觉得他可能真的需要冷静几天,暂时还是先不要联系他哥了。 车子渐渐停稳,几个人陆陆续续下车。 沈南星拖着行李跟谢元边走边聊,尽量让自己忘记这几天面对易风辞时,心里所产生的异样感觉。 谁想没走几步,就在山庄门口看到了两个熟悉的身影。 一个是陈啸,另外一个竟然是他哥? “诶?你哥怎么在这儿?”不止沈南星看到,谢元一也看得清清楚楚,随即大喊了声“哥”,刚要上前,就看到陈啸冲易风辞抬起了一只手,而易风辞微微垂首,竟然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 谢元一还没搞清楚是怎么回事,沈南星已经不管不顾地丢下手中的箱子,冲着陈啸和易风辞的方向跑了过去,而后紧紧握住易风辞的手腕,把他挡在身后,仿佛一只处在盛怒之中的小猫,冲着陈啸露出锋利的猫爪,厉声说:“你干什么!” 陈啸被他吼得一愣,四四方方的国子脸上出现一丝茫然,“我递烟啊。” 沈南星刚刚没看清,此时果然看到陈啸的手中捏着一根烟,没好气地说:“我哥戒烟!” 陈啸明显不知道易风辞戒烟这件事,尴尬地把手缩回去,无视沈南星,对易风辞笑着说:“那有什么问题你直接找我,我电话你刚刚记了吧?要是没记住,我再给你打一个?” 易风辞说:“记了。” “诶。”陈啸左手搓了搓右手,宽肩阔背将近一米九的大个子站在沈南星面前竟然有点佝偻。 谢元一把沈南星刚刚扔了的箱子扶起来,对姜婷婷说:“我怎么觉得这么多年不见,陈啸这人变得谦卑了呢?” 姜婷婷也觉得奇怪,这可是当年“横行乡里”在学校里称王称霸的混混头子,怎么混了几年社会,把性子都给混没了? “他现在是不是在亿安上班?”姜婷婷问。 谢元一说:“亿安?亿安集团?” “是啊,我前几天听周海棠提了一句,说是在亿安的市场部。” “他爸把他安置进去的?” “可能吧。”姜婷婷说:“他们陈家的生意这些年不是一直走下坡路嘛,估计是想把陈啸安排过去,以后出了什么事好上下打点。” 谢元一若有所思:“那估计是跟沈南星他爸想一块去了。” 姜婷婷:“啊?” 谢元一说:“不知道吧?前段时间沈叔给沈南星安排了一个相亲,相亲对象就是亿安集团的林若安。” 姜婷婷和沈南星一样,都长了一颗只会专心跳舞的脑袋,不怎么关心家里的生意,只知道c市商圈的一点皮毛,但了解不深,不禁问道:“沈叔叔家也出问题了?” 谢元一摇头:“不清楚,前几天问了问我爸,我爸让我少管。” 姜婷婷“噗”地一声笑了出来,和谢元一一起来到沈南星身边,跟易风辞打了个招呼。 沈南星依旧挡在易风辞的面前,虎视眈眈地看着陈啸,陈啸原本还想再跟易风辞多聊几句,碍于沈南星的眼神过于凌厉,只能扭过头跟谢元一两人寒暄起来,顺便等周海棠几人过来,一起去山庄大厅办理入住。 沈南星没跟他们一起进去,等着人走光了才转过身面对易风辞,问道:“你怎么来了?” 易风辞说:“陈啸让我来的。” “他?他为什么让你来?” 易风辞说:“不知道。” 沈南星狐疑:“他去家里接你了?” 易风辞点了点头,依旧垂着眼睛。 沈南星又想起那天小舟拿着请柬登门造访的事情,问道:“陈啸为什么给你送请柬?” 易风辞没说话,只是轻轻地动了动手腕。 沈南星立刻意识到自己还攥着他的手,急忙松开,假意咳嗽了一声。 易风辞说:“可能是长大了吧。” “什么长大了?” “我是说陈啸,可能是因为长大了,所以早忘了当年的恩怨。” “也对,反正小时候挨打的不是他。” 沈南星冷冷地“哼”了一声,冲着陈啸的背影挥了两拳。他一直觉得自己是个挺大度的人,至少跟朋友相处的时候不会因为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斤斤计较,更不会记仇,也不会一直揪着别人的缺点不放,毕竟知错能改善莫大焉,谁年轻的时候还没犯过一点错?都是 沈南星第一次意识到他对他哥的感情不一样,是在24岁的这一年夏天。 这份感情来势汹汹,短短几天,彻底颠覆了他所有认知。 他不愿意承认,也不敢承认。 跟着谢元一走进山庄大厅,看到他哥一个人办理了入住手续,犹豫半天,还是决定跟谢元一住在一起。 虽然担心陈啸把他哥叫过来另有目的,但更担心自己对他哥的心思是不是真的偏离了原有的轨迹。 思来想去,跟前台要了一间紧挨着他哥的房间,这样半夜如果有什么动静,还能第一时间赶过去看看。 上午十点左右,几个人开好房间,收拾好行李,来到大厅汇合。 陈啸拿了几本山庄手册放在大厅的茶几上,谢元一随手翻了两页,看到山庄近邻水库,背依青山,除了休闲养生,还有蹦极、冒险、漂流、真人cs等娱乐项目。 他之前做了攻略,跟手册上写的差不多,碰了碰沈南星的肩膀,问他想要玩哪个?沈南星说都行,他对这种户外游戏向来不感兴趣。 倒是陈啸又殷勤地凑到了易风辞的身边,哪怕易风辞站得比较远,跟他们这群人格格不入,陈啸还是放弃了更为亲近的周海棠等人,跑到易风辞面前,把山庄手册交给他。 沈南星下意识的要跟过去看看,穿过人群走到一半,想起自己的心理状态,又停下脚步,竖着耳朵听。 陈啸问易风辞今天想玩哪个? 易风辞看了眼页面上的游戏项目说:“漂流不行,我怕水。” 陈啸立刻说:“那不玩漂流。” “蹦极也不行,我恐高。” “恐高?行,那也不玩蹦极,有想玩的回头让他们自己安排。” 陈啸说:“看看哪个能玩?” 易风辞说:“其他都差不多,你们决定吧。” 陈啸嘴角动了动,似乎还有其他话想说,跟易风辞对视两秒,收住了话茬,咧嘴道:“那行,你先休息会儿,我跟他们商量一下。” 这边已经掐头去尾免了两个项目,剩下也就丛林探险和真人cs还有点意思,算上陈啸和他媳妇,他们一共来了十个人,五人一组,再找几个工作人员陪玩,刚好能把cs的队伍组起来。 分组时,谢元一自然而言地找到沈南星,姜婷婷也被他硬拉了过来,剩余那几个都跟陈啸走得近,也就周海棠相对比较中立,哪边人少去哪边,易风辞更不用多说,早就被谢元一默认为跟他们是一伙的,只是有一点他比较奇怪,悄声问沈南星:“咱哥之前每天都高空作业,什么时候还学会恐高了?” 沈南星淡淡瞥他一眼,抿着嘴,扭头看易风辞。 易风辞与他相隔不足一米,视线相交的瞬间,沈南星还未躲开,易风辞已经抢先一步,看向了别处。 他不恐高,也不怕水。 怕水的那个人是沈南星。 12岁那年暑假,他们一家人一起去了趟海边。 沈南星那时还是一个热爱玩水的旱鸭子,虽然学了好几年游泳也没学会,但依旧没能阻止他在炎炎夏日玩水的热情。 他那时为了捡一个好看的贝壳,没套游泳圈就光着脚跑到了浅水区,浅水区的水位大概到他的小腿肚,虽然对会游泳的人来说不算什么,但他不会游,只能一路磕磕绊绊地过去。海面无常,时不时就会涌上一股海浪,沈南星捡起贝壳还没站稳,就被一股突如其来的海浪拍到了腥咸的海水里。 由于那次沈仲柏选择了相对昂贵的私人海滩,岸边的游客并不是很多,沈南星蹬着腿连呼了几声救命,试图吸引坐在望台上的救护人员,却忘了他当时为了独享更多的贝壳资源,专门找了一个隐蔽的地方,想要多捡几个好看的贝壳,拿到他哥面前炫耀。 毕竟每次从海边回家,他哥的战利品永远比他多,虽然这些战利品最终都进了沈南星的腰包,但男孩子嘛,总是会在某些奇奇怪怪的小事上面争强好胜。沈南星也不例外,所以那天他专门提了一个大号水桶,想要多找些好看的贝壳,努力把那个水桶装满。 结果水桶刚铺了一个底,他就被卷进了大海里,隐隐失去意识之前,还在担心这次跟他哥单方面进行的比赛,是不是又要输了。 幸好在他快要沉底的时候,易风辞把他捞了上来,给他做了人工呼吸,等他转醒,又背着他跑到海边的急救室。 他从小到大只躺过两次病床,一次是陪着谢元一被绑架,另一次就是自己作死,没套游泳圈,下水捡贝壳。 这两次都是他哥救了他,每次当他睁开眼睛,他哥总是坐在病床旁边,或是给他削苹果,或是把自己捡来的贝壳挑出最好看的,放在他的水桶里。 至于恐高。 应该是他曾经说过,不希望他哥再做高空作业,他哥记在心里,也就不主动去玩那些设置在高空中的极限游戏了。 确定好游戏项目,山庄内的工作人员帮他们安排了一辆摆渡车。车内一排可以坐三个人,沈南星和谢元一走出大厅,看到易风辞已经坐在了车上,紧接着成群,各自组队,关系好的朋友自然坐在一起,他们互相认识,只有易风辞孤家寡人,谢元一想也没想,推着沈南星就坐在了他哥的旁边。 虽然有些紧张,但面对这样的情况,沈南星绝不可能让易风辞一个人尴尬,刚准备平复一下呼吸,尽量让自己像往常一样跟他哥交流,却没想酝酿半天,鼓足勇气跟他哥对视的时候,他哥竟然默默垂了垂眼,抬手打开右手边的车门,独自一个人去了最后一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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