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知道” “他告诉我的,他可能误会了,以为你很爱我,我很爱你,所以迫不及待地要揭穿你的真面目。” 后来,他拿着缪存在美院官网的校讯喜报,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 「原来骆明翰遇到你,是他的福报啊。」 缪存从骆明翰怀里挣脱出来,端详着他, 要找出缪存身上的猫腻并不难,缪聪只不过是带着他和骆远鹤的照片去他高中母校走了一圈。 这里还流传着缪存被美院文化分全免录取的传说,对于缪存高一时的离群索居,以及每周末那个青年是如何接他放学的,学妹们也都还在津津乐道。因为两人走得很近,缪存看他的目光又是那么炽烈,因而同性恋的谣言也如影随形,甚至发展为校园暴力。 “就是他。”女孩子对着十几张照片仔细辨认,“他也是画画的,缪存有时候会开玩笑叫他骆老师,我听到过。” 事情兜转了一圈,缪聪终于发现,他从看到那本素描本时,就已经一脚踏进了事实真相,不过最终又被缪存狡猾奸诈地蒙骗了过去。 没错,他这个便宜哥哥就是这么的卑劣、恶毒、下贱且善于伪装、善于欺骗。就连他妈妈李丽萍都被骗过去了,仿佛一下子苍老了十多岁,再也没了过去那种心比天高的心气,整天翻来覆去的就是一句“要向你哥哥学习”,“要好好感谢你哥哥”。 缪聪都他妈的快听吐了。 缪存救了他什么啊?不过五幅画的事情,费他什么功夫了吗?那对他来说不过是九牛一毛!他只拿了九牛一毛的东西出来,就妄想做他缪聪的救命恩人?这世界上有这么便宜的事情吗?尤其是缪存推开门逆着光出现的那一幅画面,矫揉造作得如同救世主般,深深印在了缪聪的脑海里,让他一想起就恶心得作呕,就忍不住捏紧拳头咬紧后槽牙。 他有多狼狈,缪存就有多该死。 所以他现在不想敲诈骆远鹤了,比起搞钱,缪聪有了更实质、更解气的目标他希望骆明翰能出手收拾缪存。 在互联网上,骆明翰的信息并不比骆远鹤少。他年轻有为,光环显赫,是杰出校友,各色资本平台上都能看到他光鲜从容倜傥风发的身影。 毫无疑问,骆明翰,就是缪存的靠山。那么,骆明翰知不知道他的男朋友深深暗恋爱慕的,其实是他亲弟弟呢? 答案是,他甚至都不知道缪存是骆远鹤的学生。 这是缪聪长期的跟踪蹲点所推测出的真相。缪存一定在欺骗骆明翰,否则,不会每天大费周章地先让男朋友送他到职校,再骑车赶去美院。也不会舍近求远,跑到职校的图书馆自习。 很显然,骆明翰跟他一样,都被缪存骗惨了。 缪聪将自己推测出的真相胸有成竹地说出口:“缪存喜欢的人不是你,而是你弟弟,他今天跟院里一起去写生,让我猜猜他是用什么借口骗的你,”他歪头思考了一秒,勾起唇角邪笑:“放假回西双版纳?” 骆明翰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你凭什么觉得,你说什么,我就会信什么?” 缪聪耸了耸肩,目光中却透露出与高中生截然不同的死气沉沉的阴毒:“我只不过看不惯我哥到处骗人,至于你信不信,我也无所谓。说实话,我哥是很会骗人的,我们全家都被他骗了很多年,你也不是唯一的受害者。”他满不在乎地撇了撇嘴:“自闭症嘛,心里只有自己,没有别人的。” 缪聪知道,眼前的这个男人,虽然似乎还在居高临下地审视着他、用视线压迫着他,但已经将他的每句话都听进去了。 他的气场不过是强弩之末,他的镇定也是强装的,你看,他连脸色都这么难看了,呈现出不可思议的灰败。 在百度中搜索「缪存」这两个字,会跳出很多关联报道,有缪存高中母校所刊登的喜报,也有美院的校讯,里面写着缪存的作品入选了什么高级别的展览。 骆明翰浏览着浏览着,冷不丁笑出了声。 缪存说自己是学动画的,却从没有在他面前开过电脑,所有的时间,都用来画油画,看画册。 他从美院图书馆接了他数次,每次他都说,是私下租了美院学生的校园卡,跑这里来借一些外面难借的书。 他竟然,竟然从没有怀疑过他,哪怕一分一毫。 入围了那么高级的展览,学校安排采访,缪存在镜头前认真又冷感,宠辱不惊,只在最后一问时微微笑,他说:「最感谢骆远鹤骆老师,最大的心愿吗?最大的心愿是能和骆老师永远一起画画。」 永远。 采访视频很短,放过了一次后,倒数读秒,再度循环。骆明翰记不清循环了多少次,最终只记得这句永远。 他连说一年、两年、一辈子,都怕惊扰到缪存,把他吓跑,原来缪存心里的永远早就许给别人了。 许给了他的亲弟弟。 “上次原本想把缪缪交给你照顾的,”骆远鹤说出了缪存的真名,又回到叫他缪缪的习惯,隔着电话对骆明翰轻描淡写地说:“怕你把他教坏,想想还是算了。” 「你朋友都怎么叫你?」 「缪缪。」 妙妙,这么可爱的双音节,也并非是他最早叫的。 “你以前,不是都叫他岑岑吗?”骆明翰心里一片冰凉的空白,他好像走到了荒凉的无人之境,什么东西都找寻不到,便只能平静地问了这样一句无关紧要的话。 “他说只有长辈才会这么叫他,”骆远鹤笑了笑,“上了高中就不准我这么叫了,改成了缪缪。” 骆明翰没有说话。 “他很优秀,在美院很有名,等我回国了,找个时间让你们见一见。”骆远鹤想起什么,散漫地笑了一声,开着玩笑:“他一直以为是我救了他,是该让他见一见真正的救命恩人了。” 骆明翰也跟着笑,但笑声沙哑,像一块新鲜的血肉在粗砺的砂纸上反复地磨,直磨到鲜血淋漓了。 他说:“早知道他这么笨,就不跟他开那种玩笑了。” 会在第一天就告诉他,你看清楚,我叫骆明翰,他叫骆远鹤,我们是不同的两个人。 会一边用浴巾给他擦着头发,一边反复命令他,今天救你的是骆明翰,你不要记错了。 会在硬把他拐去坐云霄飞车时牵紧了他小小的手,让他紧记住,第一次陪你来游乐园的那个人,他有自己的名字,他不叫骆哥哥,他叫骆明翰。 可是那又怎么样。 会画画的那个人是骆远鹤。 缪存生命里的英雄,日光与月光,想要永远陪伴的,是会画画的骆远鹤。 他又不会画。 他最烦画画。 故事,永远是缪存和骆远鹤的故事,他只是当中的一段杂音。就连生日,明明是两个人一起的,明明他在和他交往着,记得的却只是骆远鹤的。要事后,他才会说,现在我知道了,那天「也」是你的生日。 “他那天,来陪你过生日了。”骆明翰没头没尾地说,想了一会儿,语速缓慢地问:“他怎么陪你过生日的?”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骆远鹤似乎听到了一丝很小的羡慕。 骆明翰在羡慕他,小心翼翼地,像一个穷穷的小孩问富人家的小公子,喂,你手里的那块糖,好吃吗?……一定很甜吧。他都没有尝过。 骆远鹤静了一秒:“他请了假飞到巴黎,陪了我四天。” 四天。 那时候他满世界都找不到他。 “是吗。”骆明翰很低地笑了笑,带着喘。 骆远鹤敏锐地问:“你生病了?” 似乎是听到了天方夜谭,骆明翰低促地笑出了声:“没有,”他垂着脸,掌根抵着眼窝,始终坐在车里,“春天风大。” 勾了勾唇续问:“你是不是陪他去卢浮宫了。” 骆远鹤因为他的直觉之准而笑着摇了摇头:“他很喜欢看展,在国内时就经常带他去看。” 「那个陪你看展,带你见策展人和收藏家的人,是谁?」 他想带缪存体验的、见识的、参与的一切,那个人都已经捷足先登了。 原来那个人是骆远鹤啊。 那么在逛展的时候,面对两张一模一样的脸,哪怕是零点零一秒他有没有把他当作过骆远鹤过?会不会恍惚地想,要是现在陪在身边的是骆老师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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