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哲思c208。] 孟居边坐在床梯上整理鞋带,边扫了眼屏幕。 一堂需要安排固定听众的讲座,想也知道会是有些枯燥的。干脆抱起一沓实验班课上要用的翻译材料,再带瓶拿铁咖啡,不大情愿地前往目标地点。 距离开场还剩几分钟,讲座礼堂里的人已经坐得很满当,密密麻麻的脸孔聚集在一起,难以分辨。 “这里。” 坐在讲台边角位置的慕昀举起手臂示意,孟居才注意到他身边还有个不大明显的空位。 “难得没课还起得这么早,找我有事?”刚坐下来,就听到了室友的问句。 显然,他也没有听寝室群聊里面的超长语音,不过看上去却似乎对自己每日的早课安排了如指掌。 “没有。”孟居拧开咖啡灌了两口下去才解释:“我是替别人打工来了。” 童泽? 慕昀很容易就想到了本该和自己一起参加讲座的室友。他的表情稍有异样,思索一秒钟后,善意劝告道:“那你最好坐在不起眼的地方,现在这个位置,肯定是没办法替他签到的。” 孟居还来不及问声为什么,小礼堂的木质双开门便被人推开,迎面走进一位穿着深灰色正装外套的讲师。 大概是长期接受某种制裁,而产生了心理障碍。只要听到这种响亮又沉稳的皮鞋声,孟居就会不自觉地想起一位相当严苛的老师。 抬头看去时,那迎面走来的身影才是让人绝望。这场讲座的主讲人,居然真的是同声传译实验班的梁教授。 他什么时候还教起鉴赏选修课了? 这下换座位是来不及了。 孟居的脖颈僵了两分,有些机械地转向身旁室友,压着嗓子懊恼:“你怎么不早说呀?” 慕昀答得尤为无辜:“我已经是在知情的第一时间告诉你了。” “完蛋了。”孟居向下沉了沉脑袋,额头轻轻地磕在了光滑的投影桌上。 高高的讲台刚好形成了一种视觉盲区,阻挡了梁教授看向首排的目光。然而当他为了把公文包放上桌面,向前欺身时,视线中就刚好能出现两张熟悉的脸孔。 “教授早。” 莫名尴尬的对视让孟居的心率先虚了起来,虽然对方应该并不能看出来他内心此刻的万马奔腾。 “早。”主讲师并没有发觉有任何的不妥之处,语态自然地调动起熟悉的学生,“这个麦好像接触不严,你们俩谁上来帮我重新插一下?” 孟居闻声立刻放下咖啡瓶,蹲身到讲台下方,检查主机箱后的电线插口。吹掉浮灰,重新连接后,起身用指尖轻轻弹了弹麦头,确认它在正常工作。 “好了,教授。” 就在他完成这套动作时,负责本场讲座签到的学研干事,捧着一个深色的卷夹走到了梁教授身边。“老师,签到表打印好了,现在就开始吗?” “恩,签吧,差不多要开始了。”梁教授随手从公文包里抽出了一根黑色签字笔,就近递给了孟居。 动作间,他快速浏览了遍桌上的名单,稍有些疑惑道:“孟居,在我的印象中,你好像没有上过我的选修。” 嘶。 被质疑到的青年接过笔,在身边人笔直的视线注视下,只能硬着头皮写上自己的名字。 教授接着开口说:“如果不用交结课作业的话,你来听这个,其实没什么必要。” “有必要。”孟居签完字,啪嗒一声扣好了笔帽,双手递还回去。“您在英美文学方面所有的讲解我都感兴趣。” 来都来了,还能走吗? 梁教授并没有因为学生的话而显露什么不一样的情绪,低头瞧了瞧修好了的话筒,道声“谢谢”后,就让他回了座位。 慕昀抱着双臂悠然坐在原位,在旁观看了整场“口是心非”后,弯着嘴角轻声揶揄:“恭喜啊小马屁精,日常测评分2。” “闭嘴。”孟居扔还一记眼刀过去。 无论是选修讲座还是同声传译,梁教授上课的风格都没有什么改变,仍然中意一项传统活动:抽签式提问。 十人为一组,每人抽取一张字条。如果打开之后是无字的白纸则代表安全,如果上面有内容,就要以此为论题,进行当堂辩述。 作为梁教授的得意门生,坐在第一排的两个实验班成员当然无法脱离要抽签的命运。 慕昀当即捻开了抽到的盲签,是张雪白的a4纸片。看这人淡定的动作和表情,这样的结果似乎完全在他意料之中。 孟居从他的指尖收回目光,缓缓打开自己的一张,无须完全展平就能看到上面透出来的墨水。 最终,展露在眼前的题目是:诗歌与哲学之争。 对于完全没有上过这堂课的孟居而言,可谓是魔鬼难度了。 “运气不错。”慕昀稍稍偏眸过来,含着清溪一样的眼底染上了几分戏谑。 孟居想换过室友手中的安全字条,不料对方却忽的收拢五指,把它紧紧地攥在了手心。 “见死不救非英雄。”趁着梁教授低头看资料,孟居压低声音向身旁人求救。“昀哥……” 慕昀连目光也不偏转,握着笔杆镇定自若地写字。“应该找童泽才对,你又不是来陪我听讲的。” “可从结果上看,这有什么区别吗?” “我还是更在意初衷。”慕昀语气轻柔,却没有什么商量的余地。 孟居气得咬紧牙齿,捏起两根手指,只留出一道窄窄的缝隙。“非常小气。” 说完,他忿忿地打开搜索引擎,查找起了相关资料。 在这一轮的十张字条中只有两张是带着题目的。在孟居之前还有另外一位辩述者,帮他争取了相当有限的准备时间。 即使用单手掌根掩住耳畔,努力避免被外部声音干扰,这样的举动也完全属于徒劳。在完全不了解的文学范畴,想要发表出什么正式的见解,基本是不可能的。 前一位同学的讲述已经在鼓掌声中落幕,孟居认命地叹了口气。 正准备起身登台,他的指尖忽然被一片温暖的掌心覆盖住。已经被揉搓到发软的字条被刚刚还在冷眼旁观的室友抓了过去。 瞬间的十指相触让孟居微怔。 慕昀高挑的身影同时站立起来,迈着轻缓的步子,代替他登上了演讲台。 清脆又熟悉的英式发音回荡在小礼堂中,几乎全场的目光都集在了一人之身。 【25-2】 难熬的讲座终于结束,孟居和慕昀结着伴去参加实验班的培训。 本学期的正式课程只剩下最后一个月,各科讲师都在抓紧进度。明显增多的作业量,让人难以提早离开自习室。 直到窗外漆黑一片,孟居才得以从成套的试卷中抬起头,把两只手从背后交握在一起,缓慢拉伸了几次肩颈关节。 坐在邻座的慕昀仍在奋笔疾书,applepencil和平板屏幕间偶尔发出轻微的点触声。 活动好的孟居轻轻拉开座椅,穿过自习室的长廊,走进了卫生间。 站在水池边洗手,手机忽然叮铃一声响。 屏幕上方是同事湛云君发来的私聊消息。 孟居有些奇怪,因为一般来说,在非工作期间他们都少有联系。 这是一篇微博长文,内容是君妹和另外一位攻役配音演员的新广播剧前采官宣。 孟居原本没看出什么问题,直到滑到最下端,发现它还拼着几张众多账号乱cue自己的评论,以及由此引发的粉丝冲突。 [湛云君:最近忙得没时间登微博?看你评论区炸得不行了,要不要处理一下?] 盯着那几个像水军一样的小号,孟居无奈地打字回复。[这剧,我连试音都没参与,不晓得跟我有什么关系?] [湛云君:黑粉的心思你别猜,忙着呢,你自己看吧。] 孟居点开自己的评论区和私信,果然看到一大堆没由来的言论,在屏蔽系统下,依然能依稀拼出恶毒脏字。 只随便滑动两下,便失了兴趣,关闭微博,打开night软件,这里也成了沦陷的战场。甚至最新消息只在20多秒前,每再刷新一下,都能看到几条新的争吵回复。 短短几分钟的浏览,让本来就累于作业的孟居更加疲惫。从外套口袋里摸出一卷有线耳机,站在没人的楼梯口,开启了手机语音。 刚刚还在刷评论的用户们收到关注提醒,纷纷点进直播间。 “又是怎么了呢?”孟居盯着屏幕上飞快刷起的互动消息,挑着重点,开门见山。 “一部广播剧的主役选择需要考虑原著、音色、角色、档期、团队等等,很多很多因素。你们千万不要去别家下面吵架、乱带节奏哈。刚翻了下微博,我真的惊呆了,人在家中坐,锅从天上来。” [知道知道,居上,我们不是在吵这个。] [真的别理她,纯属奇葩。] [那是黑粉啊,黑而不自知,见识到了。] [……] 万年怼腔选手难得温柔地聊天开导,却遭到粉丝们一致的敷衍应承。 弹幕说来说去,都是和角色完全无关的问题,只是在吵架。而且看起来,她们针对的还都是同一个id。 孟居手动上翻聊天记录,找到了该用户前面的发言。 [归根结底,不是一部剧的问题。我不平衡的点,是我太卑微了,真的不吐不快。] [有时我们做了多少努力,难道不是希望他更好吗?可到了他那里,就总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态度,倒成了我多管闲事了。] 居上的发声,让这个头上还顶着铁粉标志的人,把矛头直指过来。 [我真是憋屈够了。每次让你做什么,不是充耳不闻,没有那种欲望,就是万般借口,要有自己的生活。] [请你搞搞清楚!这本来就是一份需要迎合市场的工作,你能有人气,是因为我们的喜欢。如果不露脸,不宠粉,不参加线下活动,不推广,不向大众口味靠拢,你哪里来的热度?] [当初night社强推你和湛云的时候,就一意孤行地要强拆,打脸粉丝,一手好牌也打烂。现在他开始改换搭档,真是明智。] 在她长篇大段的吐槽中,许多粉丝也在反驳。 [不是啊,我不明白,居上和君妹本来就不是cp,为什么一定要卖腐呢?就因为你喜欢看?] [你以为我想看的是真的?做做样子营营业也不行吗?那么高尚清流,倒不如让粉丝纯粹抱着一个人形立牌?嘻嘻活该糊。] 或许是真的发泄情绪,或许只是单纯的无理取闹。铁粉头衔用户的转黑,连带起了个别弹幕的共鸣,与直播间内的大部队争吵起来。 [有时间出去玩,没时间接工作。就真的无语。] [确实。不知道是怎么想的,又把粉丝都当成什么?我也不明白,凭什么自己要做卑微迁就的那个,难道不是应该你来优先考虑我们的感受吗?] [你是你,别代表我们呐,啊喂。] [姐妹,我不明白为什么会反复出现卑微这样的词,如果不符合你胃口,你不再鸟他就完了呀,外面的大森林它不香吗?] 孟居安静地看完这些,然后清了弹幕屏,向最初带头的那位给出了正面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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