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绍祺叹气,纵横疆场的少校也没少收到情书和追求,怎么一到自己的情场就抓瞎? “马上不就开年了嘛?你给她整束花、过个生日、一块看场电影?总之,创造机会多独处,约会多了,自然话就说开了。” 季维知似懂非懂。他跟盛绥住一块,天天抬头不见低头见,独处机会已经够多了。 “怎么告白还非得选个良辰吉日?酸不酸呐。” 温少爷不悦:“这怎么能叫酸呢,这叫纪念感!哎我问你,离今儿最近的节日是啥?” 季维知想了想:“他生日吧。” “多好的机会!你就趁她生日陪她逛逛街看看花灯,把话聊开了。” 季维知说:“行,我琢磨琢磨。”那天非得把盛绥的实话套出来不可。 温绍祺欣慰地拍拍季维知的肩膀,“终于开窍了。放心,你肯定能追到的。” “?”季维知眨着疑惑的眼睛。 温绍祺叼着骨头,闻言,动作定格:“怎么?你问这些,不是你要追她?” “不是啊,”季维知无辜又理直气壮,虽然说出的话并不那么有底气,“我是要教他怎么追我。”知知 季维知才不会开那口。谁叫盛绥当初把自己扔下来的,得叫他尝点酸头才行。 “……”温绍祺木然地吐出块骨头,白了对面一眼。 教自己的暗恋对象如何追自己? 真有你的,季少校。 入夜,家中点起两盏灯。 昏黄的光笼着男人的身形,亚麻色的睡衣周遭有一层晕。男人枕在摇椅上闭目养神。 季维知猜他睡着了,把动作放得很轻。 “回来了。”男人依旧合着眼,轻声问。 季维知这才放开手脚,径直走到摇椅旁,扒着扶手半蹲着说:“嗯,在忙你们迁厂的事,加了会班。” “日期是不是还没定?” “得看白大使那头的谈判进程。”季维知清了清嗓子,忽然话锋一转:“哎对,你生日是不是快到了?” “嗯,没几周了。” “你想怎么过呀?”季维知藏着心眼。 盛绥问什么就答什么:“想请些生意场上的老熟人去万国饭店聚一聚。” 毕竟如果想跟x国联会叫板就需要社会资源,盛绥只能抓住一切机会联络人脉。 “这样啊……”季维知有些失望。看来,温绍祺说的那些时髦事儿是赶不上了,还是换个日子吧,他俩根本不需要酸了吧唧的纪念感。 正在季维知耷拉下脑袋、准备换个日子问时,盛绥又捏了捏他的脸颊,笑道:“你能不能陪我一起过生日?” 季维知这回没躲,反倒往掌心里又蹭了蹭,“我也能去?” “不是能不能,而是问你你愿不愿意。”盛绥笑,“不过我确实希望你到场。” 季维知隐隐期待起来:“有事?” 盛绥点点头。 季维知在心里猜出了花儿——难不成盛绥要找良辰吉日表白?他俩也太有默契了! “那我肯定得去。”季维知直起身,双腿盘在沙发上,满眼期待地问,“到时候,你想不想再看个电影?” 盛绥对他今晚的跳脱很是不解:“怎么突然问这个?你想看?” “不是啊,我在教你……咳!”季维知差点说漏嘴,急忙找补道,“我的意思是,你以后总得谈恋爱吧?喜欢人总得追吧?” 盛绥挑眉,一脸探究。 季维知清了清嗓子,“你这么多年忙来忙去的,估计也不会追人。不过你不用担心,虽然你经验少了点、年纪大了点,但魅力还是有的。我呢,就是比较善解人意,愿意做你的老师。” 盛绥听着心口一热快一阵凉,整段听完脸都快木了。 “你?教我追人?”盛绥气得笑出声。 季维知点点头。 就在他以为对面懒得理人时,忽然见盛绥头疼地捏捏鼻梁。 盛绥说:“行,悉听指教。” 季维知从温绍祺那照葫芦画瓢:“首先,你可以创造浪漫的独处机会!” 比如……自己刚刚提议的看电影。 然而盛绥答得不解风情:“我怕他很忙,不乐意浪费时间。” “他乐意!他可太乐意了!”季维知脱口说道。 对面人眼皮一抬,琥珀色的眸子里闪过一丝讶异。 季维知意识到自己反应过度,赶紧冷静下来:“那个,我的意思是,人总是喜欢仪式感的,跟喜欢的人在一起怎么能叫浪费时间呢?所以你不用担心。” 盛绥看这反应,心跳悄悄乱了拍。这要是再猜不到季维知的心眼儿,他就是傻了。可他也摸不准现在是不是摊牌的好时候,以及季维知为什么要拐弯抹角地“教学”,难道是情趣? 年轻人的世界真是越来越难懂了。 盛绥也没招,只能随着小孩闹:“知道了,还有吗?” “还有,跟别的男人保持点距离!”季维知说起这个脸色不好,“虽然报上没几条真的,但听人家骂你,喜欢你的人也会担心的” 神色转变被盛绥看在眼里,原本冷漠的不觉眉眼弯了弯。 季维知还真是越来越会整活了。 然而小孩就是脸皮薄想玩暧昧能怎么办?顺着他吧。不过就是战线拉长一点,这么多年都等了,还急这一时么? “嗯,以后出去应酬都会跟他报备的。”盛绥连语气都变得温柔许多。 “孺子可教。”季维知拿腔拿调地说,丝毫不觉得自己这蹬鼻子上脸的语气对年长者来说合不合适。 盛绥倒是很受用他这副样子,装做思考很久,说:“后天有参加银钱两业的酒会,我是顾问,必须得到场的。” “啊?去呗。”季维知迷惑,这些事跟自己又没关系,盛绥之前从来不把生意带回家里来说,“你跟我说这些干什么?” “报备。”盛绥说。 季维知的脸色刷地红起来。 “你不是要教我么,不得陪学生做做‘练习’?”怕自己逗得太狠,盛绥欲盖弥彰地补充道,“我学得可还快,季老师?” 眉目含情,神色如水,金色的眼镜链和琥珀色的眸子无不令人心动。最惑人的是嗓音,低沉而温柔,跟金石似的,在季维知心脏上共振了一下又一下。 一句“老师”叫得惹年轻人竟然有点腿软。 季维知未雨绸缪地担心起日后,这要是真在一起了,自己真能顶得住么? 好像想得太远了点。 季维知赶紧收回思绪,故作矜持:“还行吧,给你九十分。” “九十?那就是还差了点。”盛绥对自己高标准严要求,好学善问,此刻也不例外,“给个准话,怎么样才能拿到满分呢,季老师?” “你别这么叫我。”季维知真有点受不住。 盛绥果真不再说话。 然而真没人陪自己聊天季维知又有点落寞,气呼呼地说:“哎,你怎么真不出声了,想不想追人了你?” 盛绥像学生似的规规矩矩举手答:“我只是在思考该怎么称呼你。你不喜欢我叫你‘老师’,但总不能还跟原先一样喊。”——那样就好像俩人关系从没转变似的。 意识到盛绥接下来要说什么,季维知先做好心理建设,劝自己等会别绷不住,“咳,你慢慢想吧。” “不让叫老师,那就维知?”盛绥边想边问:“小季?季少校?季长官?” 一连说了几个称呼,季维知都断然摇头。没特色,一点都不亲昵,不喜欢。 盛绥说着,忽然顿住,欺身靠近季维知,却什么都没做,只是替他把外衣拢实了些。后者被逼得直往后仰,脊背紧紧贴在沙发上。 “都不喜欢?那——”盛绥枕着沙发背,低头看他,“以后叫你知知,好不好?” 季维知有一瞬的恍惚,耳边尽是柔风穿林似的回声。 知知,小知知。 老男人可真肉麻,可是好喜欢啊。 年轻人笑得见牙不见眼,没出息地频频点头,跟小鸡啄米似的,“你再叫一遍。” 盛绥也心情好,凑到他脸边,轻轻问:“知知,爱不爱看卓别林?” 季维知简直麻了半边身子,除了点头啥也不会干了。 等过了好久,他才反应过来——卓别林?那不是电影吗? 盛绥要跟他一块儿看电影?那这家伙是不是猜到自己说的“追人”是追谁了? 猜到了怎么也不挑明呢,怪磨人的。 就这么纠结了一晚上,季维知也没开那口去问,第二天一大早就醒了。 他这天能休假,但还是习惯性起早,在院子里头溜达半天也不见人起来,估计是在屋里做训练。 又等了会,季维知总算听到前厅大门开合的声音,于是屁颠儿地跑回家,专等着人说电影场次呢。 没想到,盛绥只是把他叫进来,怕他冷。 “我不冷呢。”季维知把冰凉的小手揣进兜里,鼻头冻得红红,“你是不是有话要跟我说?” “什么?”盛绥反应了会儿,故意拣他不想听的提,“哦,确实得有话说。” 季维知趴在桌子上,跟小狗摇尾巴似的等主人来摸他头。 然而盛绥却偏不说他爱听的:“亏你提醒,我得找你要个东西。你的证件和签名有没有复刻本?” 小狗的尾巴立刻耷拉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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