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清楚,点开文件看看。” 这么大的事面前池霁不敢耽误,赶紧点开下面那个文件。 眼前并不是什么机密性文件,而是手机里的“王叔”为了更加言简意赅的将所有关键性内容传达给陆长明手写的文档。 上面说自从于焱出事之后,池兴集团被推到风口浪尖。 本来这种娱乐圈的八卦新闻只要不上升到影响甚大的社会舆论这个层面上,池兴集团顶多就是在热搜上面被骂一骂,外加承受一些路人缘崩盘的损失,不至于再有更深一层的影响。 可不知道在什么样的契机之下,池兴集团竟然引起了上面的注意。 有关部门派人“突袭”池兴集团总公司,以例行检查为由进行了一系列极为详细的查账。 在例行检查结束不到24小时,池兴集团几个账务方面的高管就被带走了。 这种中间到底发生了不为人知,但绝大部分影响力巨大的企业背地里基本上都会牵扯到一些灰色产业,有不能计在明面上的糊涂账,这一点或许能瞒住安稳度日的平凡老百姓,但根本瞒不住那些身在其中的业内人士。 商业圈每天滚动着的利润是十分惊人的数字。 销售额一旦增长,各种增值税、城建税等附加税也会同步增长。 简单来说就是利润越高,赚得越多,所要缴纳的税款就越多。 知名企业来说所要缴纳的税款数额之多是每个月领取四五位数工资的普通人完全想象不到的,天下熙熙皆为利来,面对这样惊人的大数目,掌权人不肉疼是绝对不可能的。 偷税漏税东窗事发的新闻一向很常见,池霁本身就是这个专业,对于这些字眼一点都不陌生,仅仅是案例就不知道听导师讲起多少了。 可他从来都没有想过,有一天这些自己最熟悉的名词竟然会和池兴集团联系在一起。 池振鸿虽然刻薄严厉了一些,可培养孩子的时候教的从来都是一些正向的东西。 池兴集团是池振鸿的父亲一手建立,交到池振鸿手上的时候发展规模并不算大,严格意义上来说,池家如今能在g市商圈拥有这样举足轻重的地位,都是池振鸿几十年的努力得来。 在池霁的印象里,自己的父亲只是亲情观淡薄了一点而已,本质上绝对算是一位了不起的商人。 逃税…… 这是要坐牢的。 更何况在逃税背后还有另一个字眼 洗钱。 也许是因为现在还在调查阶段,这封文件里面并没有给出太多的信息,只是根据目前形势给予了一些合理猜测以及说明,并没有盖棺定论的确定具体究竟是什么数额,需要承担怎样的法律责任。 可无论是逃税还是洗钱,或者两者加在一起,只要沾染一点点,池兴集团就完了。 池兴本身就因为于焱的塌房在群众中引起了广泛关注,一旦在这时候被查出这个级别的污点,那跟丢一颗手雷引爆核电站没有任何区别。 看完这份文件里面那些分析和目前已知的事实依据之后,池霁越想越慌张,急的红了眼睛,用求助的目光望向陆长明。 “这……这怎么办啊,如果是真的……” 陆长明浏览文件的速度显然比快很多,他早已梳理好所有的关键信息点,酝酿好措辞之后尽可能使用缓和的语气对池霁说道。 “如果真的触及到了法律那条线的话,我们什么都做不了,也不能做。” 这样的道理池霁当然明白。 他做人有底线,明白法律面前人人平等。 可涉事的毕竟不是陌生人,而是养了他十几年的父亲和母亲。 无论后来发生过什么,他衣食无忧的在池家的庇护下长大健康长大是既定的事实,姚思梅同样也是真情实意的疼爱了他十几年。 “我知道……”池霁哽咽着语气,本能的摇头,“可逃税洗钱不是小事,一旦查到是要坐牢的啊!怎么会这样呢?本本分分的难道不好吗?” 陆长明将他搂在怀里:“欲壑难填,这本就是人性中恶的一面。” 池霁茫然的问道:“现在怎么办,我能做点什么吗?如果真的被查出来,还有补救的可能性吗?” “有的,你别着急,听我慢慢和你说。”陆长明缓和语速,温柔的对他说,“偷税漏税如果是初犯且按照法律法规补缴税款是不予追究刑事责任的,以池家的条件肯定可以补缴的上。现在主要问题在于洗钱是不是真的,如果洗钱查出来确有其事肯定要坐牢,就看数额大不大,看怎么判。” 池霁眼中升起一抹希望,连忙追问:“那洗钱是真的吗?” “这个……我也说不准,得让王叔再帮忙查一查。”陆长明犹豫着说道,“但是说实话,娱乐圈真的是世间糟粕汇聚的地方,洗钱这种事很常见,如果池家真的和于焱一起趟进这浑水从中牟利,有一个算一个谁都逃不掉。既然已经开始有人下手去查,说明肯定已经被抓到了把柄。” 池霁刚燃起的希望瞬间熄灭,红着眼睛说道:“没一点希望了吗?” “有的。”陆长明心疼的不行,无比后悔刚才让他看手机,赶紧疯狂点头安慰着说道,“也有一种可能,池家有可能只是被人冤枉了,毕竟池家和于焱仇人不少,想借题发挥踩一脚也是有可能的,如果最后查出来发现是子虚乌有就没事。” 池霁垂下眼帘,神情低落的说道:“那就只能等消息了。” “别太担心。”陆长明抱了抱他,心有余悸的说道,“幸亏无论如何都牵连不到你,顶多qaq的股权面临变动,总的来说影响不大。” 从一开始于焱塌房,谁都没想到事态会发展到这种地步。 涉及自己熟悉的亲人,池霁纵然独善其身也完全开心不起来,直到夜深了还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觉,一闭眼满脑子都是办公室里的父亲戴着手铐被警察带走,母亲躺在病床上接受拷问的画面。 陆长明深知池霁打心眼里无法完全割舍这段亲情,只好抱着他又是唱歌又是拍背,好不容易才把人哄睡着了。 池霁心里记挂着这件事,一觉醒来就开始在网上搜索相关信息。 但调查是有固定的流程的,公之于众也不会那么快,现在的八卦还是围绕着于焱出轨这件事本身在进行延伸,并没有池兴集团的消息。 陆长明昨天就打电话让自己家里人去查了,短时间内同样很难有结果。 池霁寝食难安,每隔几个小时就给编造出各种理由给姚思梅打电话,得知对方那边暂时一切正常之后才能稍微放下心。 这些年来池兴是由姚思梅和池振鸿两个人共同管理的,如果姚思梅没事的话,理论上池振鸿暂时应该不会有事。 就在池霁抱着这种侥幸心理继续处理工作的时候,一阵手机铃声打破了短暂的平静。 事情显然没有像好的方向发展,池霁被传唤到派出所进行问话。 高考分数还没出来的时候池霁就远去米国了,至今从未插手过池兴集团任何业务往来,接手的qaq也和税务出问题的池兴集团没有任何关系。 在这件事情上面,他清者自清,既没有夸大其词也没有瞒报内情,问什么答什么,不清楚的就说不知道,整个过程都相对冷静。 了解池家的社会关系本来就是调查中的一个环节。 池霁在这期间试图打听池家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但公职人员口风很紧,什么都没有吐露。 鉴于各项数据都表示池霁确实从未参与过池兴集团的任何事宜,负责询问的人员也没有为难他,态度相对来说还不错,做完记录之后就很有礼貌的放他离开了。 事已至此,池霁依旧不知道这件事情现在到底到了什么进度。 可自己开始被传唤这件事本人足以说明,池家这次真的摊上大事了。 陆长明是陪着池霁一起来的,即便知道池霁不会受牵连依然在外面等的很着急,生怕询问室太冷、凳子太硬、询问人太凶,看到池霁神色正常的出来才总算松了一口气,胆战心惊的牵起他就走,既不怕被人拍到也不怕有人说闲话。 在停车的地方,两人遇到了一个意料之外却又情理之中的人。 池承霖。 池承霖似乎认得陆长明的车,背对着驾驶位坐在轮椅上凝望着停车场入口的方向,身边只跟着一个任澜,两人在池霁和陆长明回到车边的时候尬四十下 陆长明上前一步将池霁挡在身后:“说话就说话,不要拉拉扯扯的。” 布料在指尖摩擦而过,池承霖在虚空中抓了一下,怅然若失地收回手。 这个世界上能够在池承霖的卖乖和示弱之下巍然不动的人并不多,因为他太擅长利用身体的残缺和落寞的表情伪装自己,挤压他人的道德防线,从而生成怜悯之心。 可陆长明从来不吃他这一套,无论是曾经还是现在。 池霁却顾不上这许多,池承霖刚才的话将他这些天来内心最担忧的事情几乎全都盖棺定论变成了血淋淋的事实。 他的心脏疯了一样的狂跳,什么都顾不上,急的仿佛热锅上的蚂蚁:“妈妈她怎么了?严重吗?” 池承霖耷拉着头,像个无助的孩子一样攥着手指,低声说:“我不知道,妈妈的病情绪不能有太大波动的,医生那边说情况不是很乐观,病情有可能会恶化。” 池霁眉头紧蹙:“她怎么知道的?也被问话了吗?” “妈妈一直都知道啊……”池承霖撇了撇嘴,“公司被查当天就有人去医院问话了。” 池霁呼吸一窒,半天没能反应过来。 这几日他一直都有寻找各种各样的原因和姚思梅联系,从来没有提到过家里的事情,姚思梅在视频电话里看起来也一切正常。 原来她早就知道家里了?只是也和自己一样选择什么都不说? 池霁愕然的站在原地,心脏像是被灌满重金属一样堵得慌,过了好大一会儿才怔怔的低语道:“那为什么突然……” 池承霖吸吸鼻子,小声说:“因为妈妈听说我们两个也被传唤了。” 派出所位于闹市区,此时接近高峰期,来来往往都是人。 陆长明只戴了个口罩就出来了,深知以自己的身份出现在这种地方一旦被人发现肯定会引起麻烦。 更何况,池承霖诡计多端想一出是一出,万一闹起来更让人头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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