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情于理都要好好感谢一下。 如果面对的是其他人,池霁或许不会太过于纠结,让翟英找一个合适的餐厅定个位置一起吃个饭,说说场面话也就罢了。 但池霁没办法使用面对同事或客户的方式来应对陆长明。 只怪他一向不知道应该如何与人维持一段相对亲密的关系,也没有可以交心的朋友。 在人与人之间的交际中,一旦超越了工作和学习上的往来关系,他就不知道应该怎么处理了。 如果约陆长明吃饭,那应该安排一个什么样的用餐场所,他对于陆长明饮食偏好的了解还不太够,如果根据上次一起吃饭时对方的选择,也许陆长明会更喜欢热闹一点的地方。 可如果是相对热闹的地方,对方随时有可能在公共场所引起骚乱的身份无疑会成为一个必须去考虑的因素。 更何况,请别人吃饭总要说些什么活跃气氛。 应该和陆长明聊些什么呢? 池霁可以想到和陆长明之前容易展开的话题,只有上学时那段过去。 可池霁发自内心的并不太想聊到这些。 他怕这么多年过去,陆长明的记忆里只有那些快乐而又难忘的故事,和自己蒙尘的过往成为鲜明的对比。 “¥&……怎么不理我,你又在忙吗?池霁?池霁” 电话里呼唤自己名字的声音忽然把池霁从回忆中扯了出来,池霁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自己跑神了,快速眨了眨眼睛,对着手机解释道:“不好意思,我…我刚才信号可能不太好,你有说什么吗?” “我问你东西收拾好了没啊,什么时候搬过来?我好去接你啊。cky说她想你了,cky小宝贝你说是不是,快告诉你爸说你想他了……” 陆长明此时说话得语气听起来特别精神,一点都不像刚接通电话时候颓靡的样子,无形中拂去了池霁心中的阴霾。 说这些话的时候,他的声音听起来越来越小,到最后的时候电话另一边就逐渐没有了声音。 池霁不用猜也知道cky此时肯定在对方身边,而且耳朵旁边必然已经贴上了陆长明递过去的手机。 这几乎是超过六岁的小孩都基本上不会再做出来的幼稚举动。 池霁清楚cky根本不知道陆长明在搞什么骚操作,隔这么远都能想象到小猫咪一脸茫然无动于衷的样子。 可他的心还是莫名被牵动了一下,鬼使神差的对着手机说道:“cky你听到我说话了吗,想我了吗?” 猫对于声音虽然有辨识度,但很多时候不会和狗一样能够做出太多反应,手机另一边自然静悄悄的没有任何动静,池霁过了数秒之后才缓过神来,忍不住失笑,默默在心底嘲笑自己刚才的幼稚。 然而几乎是下一秒,电话另一边传来一声绵长的猫叫。 养了三年的猫叫声是什么样池霁自然认得出来,在声音出来的那一瞬间就知道那不是cky,但还没等他拆穿,电话另一边的人就说话了。 “喵~想你啦想你啦~” 手机扬声器中传出的声音辨识度更高,在池霁心中扬起一阵难以言喻的悸动。 如同春风骤然袭来,羸弱的根茎钻出土壤,不知名的花朵在无人的山谷中接连盛开,沁人的芬芳随风私奔数百里。 作者有话要说:回家 在陆长明再三软磨硬泡之下,池霁终究没有同意让他亲自到酒店接自己搬家。 一是他的东西本来就不是特别多,稍大的行李箱就能装完,完全无须劳动两个人。 二是现在已经全面了解到了陆长明在国内的影响力,池霁实在是不想总是和一个自带引人注目buff的公众人物同时出现在公共场合。 别的不说,自从那天陆长明送他回来,第二天整个酒店的工作人员看他的眼神都不太对劲。 池霁对于别人过度关心的视线实在是无法招架,如果可以的话,他恨不得全世界的人都不认识自己,并且在进入公共场所的时候自带隐身buff。 总是和陆长明出现在一起,在心态上带给他的考验简直像是在渡劫。 池霁刚读完高中就出国了,回来之后连驾照都还没时间学,自然也没有车。一开始都是通过网约车来解决日常交通问题,后来接手公司有了专职司机,出行也就方便多了。 让司机送自己回到酒店之后,池霁很快就收拾好了自己的东西。 但是考虑到陆长明特殊的身份,池霁并没有选择让司机送自己去找陆长明。 毕竟不是知根知底的人,轻易让别人知道陆长明的家住在哪有可能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最终,池霁约了个网约车,把地址定位在一个离陆长明所住的小区很近的公园,然后拖着行李箱过马路,走了将近四百米之后终于到达最后目的地。 陆长明所住的地方是高档住宅区,安保十分严格,池霁还没有接近大门就被保安拦住要求出示门禁卡。 池霁忘了还有这么一茬,只好站在原地给陆长明打电话。 得知池霁已经到达之后的,电话另一边的陆长明立刻表现出了极大地殷勤,池霁几乎是磨破了嘴皮子才说服他不要亲自来接,只要和小区方面传达一下让自己通行就可以。 在对方的磨蹭和絮叨中挂断电话之后,池霁把手机揣进兜里,随身往旁边的梧桐树上一靠,在等待陆长明和小区安保沟通的功夫侧目打量面前的这个小区。 从外面大概观察来看,这里环境很好,虽然是高层的住宅楼,但看户型层高至少达到了3米以上,而且楼与楼之间都有很宽阔的间隔,一点都不拥挤,也不影响采光。 街对面就是存月湖公园,自然形成的淡水湖在高楼林立车水马龙的城市中是极其难得的美景。 住在这里,想必在楼上隔着窗户随时随地都能看到静谧的湖泊和城市的夜景,别提有多安逸。 陆长明还挺会找地方的。 不过想象到s市恐怖的房价,池霁有些唏嘘。 以这里所处的位置来看,估计他短时间内没有办法付清首付。 说出来虽然有些矫情,但他还是必须承认自己对于生活环境的要求从小到大都没变过。吃穿用度可以节俭,住的地方完全不能糊弄。 不但要干净,而且要安静,不能有奇怪的街坊邻居,来来往往的人也不能太过于密集。 以上只要有一点达不到,他就会发自内心的焦虑,一秒钟都待不下去。 这其实也怪不了他,从记事开始池家就给了他太好的物质生活。 住的是最高档的别墅区,睡的是最高级的乳胶床垫,穿的是最昂贵的真丝睡衣。 渴了不需要开口,只需要一个眼神阿姨就会把杯子端到面前,推开门就是有园丁定期修剪打扫的花园和草坪,光脚踩在上面奔跑都不会被半颗石子硌到脚掌。被这样当成宝贝疙瘩在外人的艳羡中如此金贵的养到十几岁,享受着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服务,好像天生高人一等,想不沾点王子病根本是不可能的。 这种生长在变相溺爱的成长环境却一朝跌入谷底的落差让池霁在出国之后一度很不适应,因为没有自理能力遭受过无数异样的眼光。 那些嘲笑和调戏,也几乎让他没办法抬起头做人。 以至于最后搬出学校宿舍之后,花了很长的一段时间才磕磕绊绊的学会独立自主生活。 回忆起来,其实别人的冷嘲热讽并没有错。 他就是一只习惯了张开嘴等着父母喂食吃的麻雀,一旦被父母遗弃从巢里掉下来,别说挥着翅膀起飞了,就算侥幸没被摔死,想不被饿死都很难。 如果不是姚思梅于心不忍,一直在背着池承霖偷偷打钱,当时的他距离饿死似乎真的不远。 曾几何时,一日三餐和水电房贷都不是他需要发愁或者操心的问题。 而现在的他连一个可以容身的地方都没有,虽说等工作走上正轨很快会有一笔不错的收入,但背后一直都有池承霖这么一个不稳定因素。 对方能容忍自己一帆风顺的生活多久呢? 池霁不知道。 即使手里捏着公司最大占有率的股份,池霁都不敢保证这些东西会永远属于自己。 毕竟池承霖最热衷的事情就是把他的东西抢走。 当年的自己一无所有的去了米国,时隔这么久之后回来身上也依旧没有什么值的被抢走的东西,之所以能继承这家公司,归根结底大概也是因为池承霖根本没怎么放在眼里。 而现在今时不同往日,陆长明歪打正着的跑来代言了。 受到陆长明知名度的影响,这家公司股份的含金量估计很快就会出现质变。 到了那时候,池霁不信池承霖能忍住不下手。 这股份他又能抓在手里多久呢? 落叶尚且可以归根,没有人愿意居无定所颠沛流离,可他面对这样的现状竟丝毫没有任何办法, 池霁从远处的湖面收回视线,垂下眼睛望向自己脚边的行李箱,放在口袋里抓着手机的指尖动了动,不自觉的转过头抬眸凝望面前的高楼,莫名酸了眼眶。 下一秒,掌心的手机仿佛有所预感一般开始振动。 池霁连屏幕都没看就飞快的接起电话,开口便道:“喂,陆长明,我能进去了吗?” 意料之外的是,手机另一边说话的人并不是陆长明,而是一个女孩的声音,池霁曾经听到过。 “你好呀池先生,我不是陆哥,是他让我来接你的。小区门口穿黑色衣服旁边放着银白色行李箱的是你吗?你转头看看我,我在这里!” 话音落后,池霁下意识望了望,刚好看到小区里面有一个戴着橙黄色毛线帽的女孩在原地不停跳跃着朝自己招手,是之前在视频电话里见过的茅晓,陆长明的助理。 池霁抬起手臂挥了挥手,然后将手机收回兜里,拉着箱子走向小区大门的入口。 在池霁走过去的途中,茅晓就小跑着在安保室出示了通行证,保安检查确定之后就在电脑上保存记录,然后开门放行了。 池霁刚踏进小区大门,茅晓就十分热情的跑过来要帮忙拉行李箱。 鉴于对方是女孩子并且身材娇小大概只到自己下巴,池霁连着拒绝了好几次表示自己的东西不沉不需要帮助。 见池霁如此坚持,茅晓也就放弃了。 但她完全复制了陆长明的自来熟,在带领池霁往前走的过程中嘴皮子就没停下来过,先是吐槽了该小区过度严格的安保系统,然后又来了个正式的自我介绍。 “池先生我叫茅晓,茅台的那个茅,春眠不觉晓的那个晓,你叫我晓晓就行,大家一般都这么叫。我是陆哥工作以及生活助理,什么屁大点事基本都是我在管,锅也是我在背,江湖人称冤大头。” 这一顿伶牙俐齿的自我介绍属实把池霁整愣了,半天都不知道怎么回,只好采用最为客套的方式礼貌的点了点头。 “晓晓你好,我叫池霁,雨齐霁。” 介绍到这里就结束了。 池霁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把天给聊死了,正在思考应该如何找些话说的时候,茅晓却自然而然的接上了话,行云流水毫无沟通障碍。 “霁,好名字呀,雨势停止,雪后晴空。”走到小路台阶的茅晓灵活的跳下去,满脸笑容的聊到,“听陆哥说你和他是同学,什么时候的同学啊?我之前陪他参加同学会也认识他不少同学,怎么都没有见过你?” 由于对方实在是一个活泼的女孩子,而且态度极其友好,池霁相对放松了不少,走在她后面回答道:“中学,我几年前去了米国,才回来没多久,没参加过同学会。” 茅晓恍然大悟的噢了一声:“原来是这样,怪不得呢。陆哥人脉太广了,跟好多同学都玩的很不错,不过我从来没见他对谁这么热情呢,你们上学的时候关系一定很好吧!” 听到对方这么问,池霁神色微变,停顿了一下才道:“还可以吧……” 茅晓转过头望着池霁快速眨了眨眼,满脸八卦的问道:“我可不可以偷偷问一问陆哥为什么叫你小心肝?我跟他这么久一直知道他有个念念不忘的白月光,有意无意总是提起,当时第一次在视频电话里见到你我就有一种强烈的预感,一定是你!你们当年上学的时候是不是……” 说道这里,茅晓嘴角挂起一抹弧度,故意拉了个长音卖关子没有往下说,闪着星星眼挂上了磕到了的表情。 池霁顿觉如芒在背如坐针毡如鲠在喉,整个神经立刻绷紧,耳廓也逐渐染上了红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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