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酸涩的浮出些水光,与刚刚的痛意糅合。“当年就该把你送去学那些东西,六七年没一点长进,你要是想报复我,大可不必如此委婉。”燕秦看着怒意横生的美人面庞,抿了抿唇闷声道:“我学了,注意了。”他心里有些受伤又有些委屈,分明是没出事的,他注意着了。“你学了?”蔺绥冷笑,“没见过你这么愚笨的人,成果就这样?”“学成这样还来威胁我,揣测我的心意?”“废物。”蔺绥很烦闷,烦闷到恨不得把系统丢到燕秦的脑子里去,让他自己回忆回忆。这情况,若是不知情的人看了,倒是要疑惑到底是谁绑谁了。脾气恶劣的少爷哪怕是沦为阶下囚也依旧颐指气使,一双多情眼浮着冷光,一身柔和白缎如宣纸,被绘了幅落梅画卷。燕秦看着他,眼神晦暗难辨。他又要觉得自己是特例了,可一想到蔺绥对其他人更好,心里便酸涩。“我会做好的。”燕秦描摹着青蝶的蝶翼,眼神晦暗,如同寻到指引的旅人。燕秦知道或许不该这样,明明他可以以更强势更无法拒绝的方式得到自己想要的,可偏偏面对蔺绥,他便无法坚定了。他始终害怕被彻底厌弃,哪怕已经如同末路狂徒走到了这番境地。他依旧希望蔺绥爱他,对他特别,但比起这些,他更害怕蔺绥失去高傲生机的模样,害怕他跌落云端。这说来可笑,他试图圈养一个主人。爱竟是如此复杂的情绪,燕秦自己也不分明。“是么?”蔺绥面无表情,甚至在盛怒下微微扭曲。系统发出了猖狂的幸灾乐祸的笑声,蔺绥也不知道它在开心什么,这种情况怎么它还能开心的起来,也是个蠢货。燕秦握住了蔺绥的手腕,解开了他的束缚,对着蔺绥徐徐地笑:“少爷教我我就能做好。”蔺绥眼眸流转,看着昂贵的细链在光下闪烁着光泽,对着燕秦勾了勾手。“我讨厌咬人的狗,独有一种情况除外。”燕秦说过,蔺绥这人他是捉摸不透的。从前如此,现在亦然。这明明是信徒的堕化,让神明困于禁地,但他忘了,致使神明居于云端的,从不是外在的光环。透着剧毒香气的魂灵,那只斑斓的毒蝶色彩艳丽,招摇不已。一分为二,拆文解字,曲径通幽。燕秦为他这番姿态痴狂,为他的恩赐欢欣。长夜如同吞噬的深渊,依旧不见光亮。燕秦学会了,他以爱意娇怜他的神明,却也同时撕下他的羽翼,咀嚼他的痛苦。那是灵魂吞噬后的满足,是亿万个过去的自己传递的狂欢。在此刻他甚至不在乎蔺绥是否爱他,得到的欢欣足以充盈所有灵魂空隙,满足卑劣贪图,遮盖深处的痛苦。他会找到蔺绥藏着的那个人,叫他再也不能出现在蔺绥的眼里。破晓之光薄薄,淹没于宽大房屋的明亮灯光里。周围的房屋还沉睡着,唯有一室从夜晚清明至此,见证月落日升。蔺绥懒倦地靠在柔软床垫上,光将他的影子投射到墙上,在无风的情况下晃动。那是颓靡的玫瑰,是败落的美丽,如同黄昏倦蝶,在巢穴里发出轻语。天彻底亮了。二世祖x私生子蔺绥睁眼时窗外是黄昏,只有一点余光照在不远处,房间里笼着层淡金,晦暗隐绰。房间里除了他空无一人,只有扫地机器人在尽职尽责的工作。这是间除了浴室没有任何遮蔽的轻奢风格的平层大房,卧室与客厅相连,中间没有隔断,到处布满了智能家居。蔺绥抬手,看见了自己手上绑着的淡金色的手链,上面缀了个装饰,和他多年前设计的样式一般无二,只是换了材质,上面的刻字也换了样子。‘秦’。蔺绥的脖子倒是空荡荡,昨天束缚他的细长链条同样是金色的,被当做装饰物缠在了床柱上。不过燕秦或许是出去的匆忙,又或者是刻意为之,链子上还沾染些干涸的白,蔺绥将链子扯了下来,丢进了不远处的垃圾桶里。垃圾桶乖巧闭合,活像是今早餍足后的某人。蔺绥身上清爽,但不妨碍他面上笼着阴云。去盥洗室的路不远,蔺绥却足足走了五分钟,可谓是步履维艰,抵达时额间溢出薄汗。蔺绥握着杯壁的手青筋凸出,维持着仪态洗漱,他没有用别的东西泄气的习惯,因此忍了又忍,还是没把手里的杯子砸向眼前的内嵌式的镜子。燕秦显然为关他这件事考虑周道,房间里没有任何可以当做武器的锐器,刀具都被锁住,杯子都是轻巧材质,连玻璃都被一层透明材质保护着,窗户被封死,难以以人力撼动。厨房保温箱里放着饭菜,燕秦留了纸条,蔺绥看了一眼并没动,而是将房子转了一圈,最后才回到了餐厅。光是走动一圈他的体力损耗的都有些厉害,坐在软垫上,拧着眉开始用餐。他已经开始怀念修真界了,甚至觉得炉鼎体质也不是完全没有可取之处,虽然燕秦弄得狠了也会不舒服,但起码不会如这般。系统看着几乎要将筷子折断的蔺绥,声音里透着遮掩不住的幸灾乐祸:【得偿所愿的滋味如何?】它和蔺绥交锋的那么多次,难得能占在上风,看着蔺绥自作自受,那滋味别提多快乐。虽然这种愉悦的来源应该是它的痛苦源泉,但是在蔺绥的折磨之下,它已经逐渐扭曲了,哪怕是这种情况,只要蔺绥难受,它也觉得开心。蔺绥本来是心情不太爽利的,可骤然一听系统这话,他居然就觉得身上的不适好似减轻了许多。【好极了,谢谢婆婆关心。】蔺绥这话说得,好似他是封建王朝成亲第二日要去给婆婆奉茶的新妇,可他却睡足了才缓缓前去,面对婆婆的责骂还笑着回应。系统心头一哽,被恶心到无以复加。【你打算什么时候出去?】系统转移了话题,它虽然时常不明白蔺绥行为的深意,但是它能看见一些东西。如果是魂力弱一点的修士,系统可以轻而易举地读取他们的思想,偏偏遇见的是蔺绥,它虽然在蔺绥的灵台中,但无法窥见他的所思所想,除非是蔺绥松懈的时候。它现在才反应过来,原来蔺绥对这一切早有准备,它觉得他有些可怕了,但也只能忍着不安继续下去。蔺绥不答它这话,反而道:【你昨晚看见了多少?】蔺绥可不觉得系统具有屏蔽功能,虽然他不怎么介意系统看,但还是有点不喜欢。【你问的这是什么话????】系统震惊了,它仿佛被羞辱似的说:【你觉得我会看吗?!】【我根本就不稀罕!】系统并没有□□的存在,因此它看见战况,根本不存在害羞的可能性,只觉得愤怒,对气运之子又一次走上了歪路的愤怒,它没办法阻止,干脆眼不见心不烦。【哦。】和系统的激动相比,蔺绥格外冷静,甚至心情颇佳的继续吃饭。燕秦给他准备的是粥,口感十分软糯。蔺绥吃完后在吊椅上休息了一会儿,客厅里有着一面书柜,上面摆满了书,像是担心蔺绥无趣,叫他来解闷用的。蔺绥的手机不在身旁,这房间里虽然都是智能家居,但却看不见电脑的踪迹,大门更是难以撼动。这里的隔音效果极好,而且似乎位置偏僻。燕秦那样的人,做出这种事,自然是有万全准备的。高楼大厦里,燕秦看着屏幕上蔺绥垂眸看书的模样,表情温和。“那就这样说定了,这次项目的成功燕先生功不可没,改日请你吃顿饭,你和我弟弟是旧友,到时候可以一起聚一聚。”蔺敏看着坐着的男人,露出了笑容。她已经可以预见项目完全推进之后带来的巨大效益,看待燕秦的眼神越发欣赏,心里已经把人当半个弟媳……不对,半个弟夫看了。蔺绥和燕秦之间有事这根本是无需再质疑的事情,蔺敏再联想到蔺绥曾经说过的话,以及蔺绥和燕秦之间别人插不进去的那种氛围,觉得燕秦变成自家人是早晚的事。“荣幸之至,只要你邀约,我一定赴约。”燕秦唇角上扬,看见屏幕上的蔺绥的脸,神色越发柔和。他脸上丝毫没有将对方家人私有的愧疚,看着手腕上昨晚蔺绥咬出来的痕迹,笑意越发深了。他不担忧蔺绥能联系到别人,虽然家里的网络照常运转,但他在外间按了信号阻隔器,这是一个绝对被隔绝的空间,燕秦希望被他囚禁的主人能在里面过的舒服一些。最近系统心情很不好,来源于不争气的气运之子。它原本以为蔺绥这种性格的人,被关起来肯定少不了要闹一番,他是不可能认命也不可能甘心成为玩物的,到时候两个人就彼此折磨虐恋情深,最好劳燕分飞,这简直不要更好。但现实的情况是……沙发上半躺着的青年正在看电视,燕秦坐在旁边给他剥葡萄,都不需要蔺绥动手,喂到他的嘴里,用纸巾接住他吐出的葡萄籽,堪称任劳任怨。不仅如此,燕秦还坚持每天给蔺绥变着花样做饭,晚上帮蔺绥按脚,过得比二十四孝老公还二十四孝,这根系统设想的强制爱根本就不一样,蔺绥除了没有自由,和之前没什么区别。不过没有自由大概就是最大的区别,系统忍无可忍地问:【你真的不打算离开了吗,就这样和他这么过一辈子?】蔺绥懒散道:【这样有什么不好,有人上赶着伺候我。】不过说是这么说,蔺绥还是直起了身体,握住了燕秦的手腕,拒绝了他送到唇边的葡萄。系统还是对他有一定了解的,若这不是燕秦,别说是忍几天,蔺绥连一分钟都忍不了。“已经快一周了,该玩够了吧,打算什么时候让我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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