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嘴还没张开就被阮颂抢先:“你不会是要告诉我其实我误会你了,你并没有想要赖掉尾款,只是刚刚路上堵车,现在好不容易才赶到准备送过来吧?” 冯仑侥幸的辩解瞬间堵在嗓子眼。 他原本还计划能拖一会是一会,今天晚上先应下来搪塞过去再说! “还是其实打破了脑袋也是误会,你们原本只是自己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但陈严心地善良,日行一善,见义勇为帮你们挡下来了?” 阮颂一语双关,嘴里四字词一串一串往外蹦,一双黑黝黝的眸子就那么直直将人望着。 冯仑硬是被怼词穷,嘴巴张开半天说不出话。 等到第三回合。 任钦鸣教了他这种时候该说什么:“不谢谢吗?” 冯仑更懵了:“……谢什么?” “帮你挡了原本应该砸到自己脚上的石头,不应该说谢谢吗?”任钦鸣一身理所当然,轻描淡写站在阮颂身后发问。 冯仑:“…………” 完败。 从阮颂出现,到陈严银行卡收到上收到尾款,一脸古怪被冯仑握着手站在床边说谢谢,其实也才过去五分钟。 剩下的十分钟,冯仑全拿去给阮颂、任钦鸣道歉。 一口一个“大水冲了龙王庙”厚着脸皮跟人套近乎。 拜托两人大人有大量,他该给的钱都给了,就不要再继续扩大化了:“毕竟我以后在圈子里也是要脸做人的,二位就不要跟我这种靠着求爷爷告奶奶才能讨上一口饭吃的人计较。” 阮颂都懒得说这人双标。 毕竟要是真在意双标,也出不了这档子事,论讨口饭吃这种话,圈子里谁比得上没名没姓的编剧? “看你态度这么诚恳,我也不额外点你的名字了。” 阮颂反手便从任钦鸣口袋里掏出了他的手机,说:“虽说我没有微博,但你为了表达诚意,是不是应该把以前拖欠过别人的钱款也都结了?不然不就是空口画饼。” 冯仑最最最怕的就是看到他拿手机! 连自己耳朵里听见了什么都顾不上管了,连呼着“我的祖宗”便软着膝盖,几个小碎步走过去想将阮颂手里的手机拿下来。 阮颂看他靠近纹丝不动,果不其然那人的手才刚伸过来便被身后的任钦鸣拦住。 “所以结吗?”阮颂只是追问。 冯仑看起来是已经恨不得直接给他哭出来,但那点不见黄河不落泪的贪婪却还在隐隐作祟:“这真是我第一次啊祖宗,我要是到处欠人尾款,那名声不是早就臭了吗!谁还愿意来我项目里写剧本啊!” 阮颂直接用自己生日开了任钦鸣的锁屏:“第一次是吧,行,信你,那我就在微博……” “哎哎!第二次第二次,我回头一定把钱还给人家!”冯仑脑子里的神经紧绷着,一听“微博”两个字便又想上前拿手机。 再一次被任钦鸣用区区一根指头拦着。 要么说出名就这点好呢。 阮颂也不管他这到底是第几次:“反正我用任钦鸣的号发条微博,就说从今天开始接受编剧权益受损,尤其是被拖欠稿费的维权投稿,你要是再让我看见有你的名字……” “哎哎哎哎!我回去就还!回去就还还不行吗……”冯仑真是被这人的疯劲搞怕了。 阮颂好整以暇看他:“不要侥幸想着蒙我知道吧,我是真的会发。” 冯仑最后从医院出去时,那叫一个屁滚尿流。 不仅垫了医疗费、补了尾款,还特别赔了陈严一笔精神损失费和营养补品费,作为任钦鸣嘴里对陈严“帮忙”的感激。 完了还要自己开车把自己送进警察局,老老实实自首缴纳罚金。 都不需要人说,任钦鸣顺手便从旁边给阮颂拖来一把椅子。 阮颂笑吟吟在陈严床边坐下,问他:“怎么着,玛丽苏言情剧本爽吗?” 这么一出看下来,陈严简直无奈冲人笑:“你这何止是玛丽苏,霸道总裁跟他的贴身保镖都出来了。” 阮颂当场被逗乐。 任钦鸣站在他边上,丝毫没吝啬朝陈严伸手:“之前警察局见面那次没好好打招呼,今天算第一次正式见,任钦鸣。” 陈严那叫个受宠若惊,这辈子哪里想过还能握上影帝的手啊。 他抬手过去时,两只手掌心在被子上蹭了又蹭:“我的荣幸我的荣幸,陈严。” “我知道你。” 任钦鸣身上还穿着刚从红毯下来的礼服正装,难得对阮颂以外的人笑了笑:“兰姐跟我说过了,颂哥是因为你帮忙说了话才勉强答应跟我一起上综艺的。” 旁边毕竟有外人在,任钦鸣没把话说得太白。 但陈严也不是傻子,很是爽快应下:“小事!都是一家人都是一家人,不用这么客气!” 边上,从任钦鸣、阮颂出现,陈严那三个朋友便有些局促畏缩。 一直到现在听见“一家人”才终于忍不住开口,生怕自己会错了意:“……陈严你跟两位老师是……认真认识的吗?就是你总说的那个社恐室友是阮老师??” “不然他红毯走的好好的,能跑这来帮我要稿费?”陈严承认自己现在缓过劲确实有点被爽到。 女生果然立刻“哇”了一下,这才敢望着两个大明星直扯身边同伴的衣袖,兴奋压着嗓子道:“真人比电视里还好看!!” 另外男生已经开始到处找纸找笔想要阮颂签名。 大概所有人看见名人的第一反应都是这个。 阮颂慷慨:“回头你们想写在哪,可以寄给陈严,我签完了再给你们寄回去。” 三人彻底乐疯了,第一次跟名人面对面的激动全写在脸上。 饶是陈严看着也有点被气笑:“至不至于,一个个土包子跟没见过人似的,不都是两个眼睛一个鼻子一张嘴巴。” 那女生飞快斥他:“你不要凡尔赛!你自己趁阮老师起来以前抱上了大腿,完全不跟我们说的,这是犯了私藏宝藏的大罪!!” 阮颂:“……?” 怎么就宝藏了? 代入朋友视角的任钦鸣深以为然:“确实很让人生气。” 三个朋友连带陈严全笑了。 其中一个男生委婉表露心声:“感觉任老师也没有网上说的那么严肃。”还能跟他们一起开玩笑。 再然后便是彻彻底底的追星时间。 几人比起任钦鸣,明显对阮颂更感兴趣,叽叽喳喳围着阮颂问东问西。 小姑娘眼睛里都要冒爱心了,一看就是《合拍19天》忠实粉丝,忽然一下这么近距离见到真人,一句“老婆”就在嗓子眼,只差没直接伸手抹口水。 要放平时,阮颂肯定不会这么耐心,但今天看在陈严拿了可怜女主剧本的份上,这点面子还是要给的,几乎有问必答。 那两个男生大概是《最后一朵太阳花》忠实粉丝,问了很多细节上的问题和技巧。 医生忙过一圈回来查看陈严的情况,也没人搭理他,只有任钦鸣贤内助一样在旁边帮阮颂听着他的情况。 幸好,只是脑袋上磕破了一点点,回家注意忌口、不要碰水就行了。 陈严从床上下来,第一件事就是要给三人平分收到的尾款。 不算多但也绝对不少,毕竟是每天开会忙活了几个月的成果,进账大几万还是没问题的。 三人一看见钱款实实在在落到账户里,刚刚追星兴奋的情绪竟是瞬间平复。 好半晌沉默。 其中身材偏瘦那个男生竟然一下眼圈都红了,伸手在陈严肩膀上锤了下:“我的起头害你受罪,现在又托你的福,才能有阮老师帮我们讨回尾款。” 然后阮颂、任钦鸣才知道他们几个去冯仑办公室找冯仑要钱,第一个被逼的到忍不了要和人动手的,就是这个男生。 陈严当时听见感激的话,并不觉得多高兴,也不知道是不是听他那些老同学说多了,忽然自嘲笑笑说:“所以还是出名好啊,同志们以后都得继续加把劲。” 他们几天几夜拼死拼活的和人吵架拉锯,完全比不上阮颂最后出场的这么十五分钟。 现场几个年轻人脸色都有些沉寂。 阮颂在旁边看着他们,有一瞬恍惚好像看见了昨日的自己。 如果换成十几天以前的他过来讨要尾款,结果只怕不会有任何悬念,一定和他们一样空手而归。 确认陈严没事,时间也不早了。 几人都是在外面租的房子,从医院回去还得赶地铁。 阮颂直接给陈严发了两个两百的红包,说太晚了女生回家不安全,让他们干脆一起打车回去。 陈严没跟他客气,也没追问阮颂是怎么知道他今天晚上碰上麻烦在这的,只是收了红包说:“那等我明天找你?” 这其实心里一直惦记着之前阮颂说要找他的事。 阮颂会心一笑:“行,那你自己回去了多注意伤口,明天找我。” … 夜里的院区附近很静,月明星稀,枝丫摇曳,路上看不见几个人影,晚风吹在人身上很舒服。 两人为了混在人群里不那么抢眼,脸上都带着口罩,早在他们从星光盛典红毯现场出来时,便让任钦鸣脱了西装外套,搭在臂弯里。 任钦鸣从他们打车、等车,到最后目送几人上车离开,一直陪在阮颂边上。 等出租车彻底消失在医院门口的大道上,两人打算去探望探望徐兰吊水的儿子。 合计在回医院前绕了两脚路,买个零食大礼包、一箱牛奶什么的,毕竟平时没少承蒙徐兰照顾。 可直到他们买完东西踏上回程的路,阮颂脑海里还时有时无回想起刚刚那几个小年轻低落的脸。 估摸他们也就是本科刚毕业。 前半晚风光无限的红毯,到后半晚一地鸡毛的医院,两级反转,极致的割裂。 阮颂却莫名有点从镜头回归现实世界的感觉,手里拎着较轻的零食大礼包,犹豫再三还是说:“其实我之前说想发微博弄维权投稿那个事是认真的。” 任钦鸣左手拎着牛奶,右手将阮颂的手攥在掌心,并肩走在身侧:“我知道。” 他这么些年虽然干的是演员,但剧组里的地位食物链还是知道,除非编剧本人特别有名气,不然主创团队里排在最底层的一定是编剧。 因为剧情设计这种东西太主观了,谁都可以指着编剧的鼻子说他们写的东西不合逻辑、不讨观众喜欢。 拍到一半要求跟组编剧临时通宵熬夜改剧情的大有人在。 “挺有意义的,想弄就弄好了。”任钦鸣主动多添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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