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业单位的流程就是走得太慢,”我给自己倒了杯水,双手捧着喝了一口,“不然赵总早就扫好了尾巴,哪里会让我知道这些。”“我的确没想过,他会蠢到把这种事告诉你师兄。”“要不是你要调离他,我师兄也未必知道这件事,泥人也有三分脾气,你是快把他逼到绝路了。”赵星闭了闭眼睛,说:“这件事,是我对不起你。”“你是觉得不应该在我进去的时候,还在试验身体健康,对不起我;还是觉得当年在故意搞个小王这样的人,对不起我?”我一点点凑近了赵星,看着他颤抖着的睫毛和绷紧了的身体。他沉默了很久、很久,最后他低声问我:“你想怎么惩罚我?”我摸了摸他的头,温声说:“你可能没办法抵抗生理上的欲望,我来帮你,好不好?”如果是昨天的赵星,他一定会说“不好”。但今天的赵星被我抓住了把柄,他又不想刚复婚又离婚,也只能重重地低下头,回我一句:“好。”我倒也没有很过分,我没有废了他,甚至都没有用上玻璃棒,只是给他上了一把锁。我抚摸过了他刚被我蹂躏过的不可描述的地方,笑着说:“其实应该把这里也堵住的。”他喘着气看我,莫名倔强,又莫名脆弱。我舔了一口他的脸颊,说:“我总不能真的把你当成狗。”他回抱住了我,说:“如果你管我的话,我就都听你的。”“好。”我枕在了他的肩膀上,确保他看不清我此刻的表情。说真的,我还有很多账单,想和赵星慢慢清算,但来日方长,现在的他,正引颈受戮。我选的锁很合适,透气轻薄不影响除了不可描述之外的生理需求,所以按理说,赵星完全可以自己上班,我可以在家补眠。但赵星偏偏以“我不想离开你”为理由,硬要我陪他上班。我在床上打着哈欠,想了想,同意了。赵星的司机和助理来接他,路途不算近,于是很自然地,我在车上睡着了,睡醒的时候,人正在赵星的怀里,他不仅抱着我,还像哄小孩似的,顺着我的后背。场面倒是挺温馨的,但我起了一点坏心思,仗着亲密无间,隔着衣服贴了贴他的不可描述,他的表情倒是很自然的,只是上移了自己的手掌,捏了捏我后脖子上的软肉,无声地表达了抗议。我轻笑几声,没再继续贴他,赵星凑过来亲了亲我的耳垂,说:“等会儿再玩。”车子一路开进了地下车库,我和赵星乘坐专属电梯,直接进了他的办公室,他去工作,我进了他办公室配套的休息室补交。这一觉睡得格外香甜,睡醒的时候,我看了一眼表已经到了下午两点,还有三个小时,就到赵星的下班的时间了当然,他可以选择提前下班,或者继续加班。我在床头柜上发现了一堆零食和赵星留下的一张便笺,他说:“我还是建议你起床后和我一起吃饭。”我收了便笺,挑出一包零食,拆开了,边吃边推开了休息室的门,赵星正在敲击电脑,他抬头看了我一眼,说:“睡醒了?”“睡醒了。”我咬了几下零食,问他,“去洗手间没影响吧?”“没太大影响,就是只能去隔间。”赵星回得很自然,“晚上的话,你会帮我解开么?”“当然,”我还是很好说话的,“全时段紧缚的话,对你身体有些影响,你受不了的。”赵星看起来高兴了一点,他关了电脑,问我:“想去哪儿吃饭?”我坐在了他对面的沙发上,说:“想吃泡面,然后边吃边看你继续工作。”“这是什么奇怪的癖好?”赵星这么说着,却重新打开了电脑,“想要什么口味的?”“麻辣牛肉味儿的。”我喜欢这个口味。赵星拉开了他右手边的柜门,从里面翻出了一盒泡面,又喊秘书送上来一壶热水,他把两样摆在我面前,回了原来的位置,说:“吃吧。”我用热水泡好了泡面,刚吃一口,就忍不住说:“现在泡面都比以前好吃了。”“你那是太久没吃了,才会觉得好吃。”赵星头也不抬地回了我一句。“我在里面的时候也没少吃,就是一直买不到这个口味的。”我正吃得开心,眼前却多了一道阴影,赵星悄无声息地走了我面前,正低头看我。“怎么这个表情?”我又用塑料叉子叉起了面条,“我喜欢吃这个。”“里面的伙食太差了。”赵星又用肯定的语气说疑问句。“还好吧,一个月两百的伙食费,要什么自行车,熟了就好。”“你在里面的时候,竟然没有抱怨过。”“抱怨也没什么用,我说我吃得不好,你如果不难受,就显得我特别矫情,你如果难受,那也没什么用,你总不能叫人给我开小灶吧。不过多亏了后来你给我塞的两万块钱,我用它去小卖部买了不少泡面。”赵星沉默了很久,我猜他在反复斟酌话语,最后说出口的,却是一句:“我塞了十万,原本以为,至少能到你手上五万的。”“没办法,里面太黑了。”我安慰了他一句,低头继续吃面,赵星也不站着了,干脆坐在了我身边,等我吃完了,才说:“我可以亲亲你么?”“一股子泡面味儿,等我漱完口,你再亲。”赵星很安静地等我吃完了面条,握了握我的手,说:“我想抱抱你。”“你随意。”我的话音刚落,他就抱紧了我。我想提醒他还没漱口,身上还有泡面味儿,但他好像丝毫都不在意似的。我闻着他身上昂贵的香水气味,头一次产生了“他并没有变”的错觉。我们曾经一起熬夜加班,一起蜷缩在狭小的沙发上,吃着味道远不如现在的泡面,有时候,赵星就会像现在这样突兀地抱紧我,他会说出很像骗人的承诺:“等我有钱了,你想吃什么,我就让你吃什么。”而那时候的我,明知道“他变得有钱”这件事是个小概率事件,依旧会很配合地点点头,说:“那你要加油。”我其实并不相信赵星会成功,我只是单纯地觉得,那样努力的赵星,值得我的支持和肯定。就算失败也没关系,我会不择手段,养活我的恋人。进去的日子倒也不是完全没有糟糕的,因为作息规律,我又经常锻炼,肚子上的软肉褪去,竟然有了几块肌肉。赵星现在很爱摸我的腹肌,摸着摸着就摸到不可描述的地方去了,我很镇定地问他:“感觉怎么样?”他咬着我的耳朵,回了句:“更大,更强,更有力。”这形容词,说得像冬奥会口号似的。我们没有在小休息室里试试“更大,更强,更有力”,而是去了附近的电影院,没有包场也没有进情侣厅,反倒是和很多人一起,热热闹闹地看了一场电影。电影是很烂俗的古代喜剧片,影评网站评分过不了六分的那种,但一些台词还是可圈可点的,部分剧情刚好暗合了我和赵星的经历。男主角被陷害入狱,对看望自己的女主角说“找个好人家改嫁吧”,女主角并没有哭哭啼啼,反倒是一刀砍在了监狱的门前,说:“娶了我,只有丧夫,没有再嫁娶的份儿。”我的嘴角刚刚扬起,又听她说了后半句话:“你死了,我会风光再嫁,你最好活着。”你最好活着。我久违地想起了许诺,坦白说,自我进去之后,我已经很少想他了。一个人的精力总归是有限的,在日复一日的生活之中,我沉迷做科研,仅剩的时间只用于思考我什么时候能出去和赵星现在怎么样了,至于许诺,他的音容笑貌一点又一点被时间擦除了。我的大脑里刚浮现我和许诺相遇时的情景,手背就突然一暖,我扭过头,赵星盯着我看,他说:“我想去洗手间。”男厕所也是有隔间的,放赵星一个人去,也不是不行,但毕竟是在陌生的地方,赵星看起来还有一点微不可察的不安。我没什么犹豫的,直接点了头,说:“我陪你一起去。”我们出了影厅,走廊的灯光很亮,脚下的地毯很软,我和赵星并排走,快到洗手间的时候,赵星突兀地问了一句:“你刚刚是在想谁?”按照我过往的性格,我会实话实说“我想到了许诺”,也丝毫不会顾忌赵星的感受。但我锒铛入狱、外面等我的“女主角”是赵星,我唯一爱过的男人、现在的伴侣也是赵星,快过年了,我不想折腾,也不想叫他难过。所以我说:“是你。”赵星侧过身,捏着我的肩膀,将我抵在了走廊的墙壁上,他用很轻的声音说:“你好像是在骗我。”我镇定地看着他,没再解释什么。当然,他也不需要我解释,他直接凑了过来,亲吻了我的嘴唇,我们接了一会儿吻,没有去洗手间,反倒是在楼下的酒店开了个单间。我倒是不排斥玩特殊的py,但这种洗手间隐秘性很差,说不定会碰到胆大的变态进行盗摄,我不想和赵星一起成为地下流传的片子的主角。我们完美错过了这场电影的后半截,网上搜了搜结局,倒是大团圆的结局。赵星从我的背后搂紧了我,他的牙齿咬在了我脖子后面的软肉上,说:“许诺的一周年,我派人去烧过了。”我不置可否地“嗯”了一声,想了想,又说:“他离世得太早了,我还没来得及爱上他。”赵星摸着我的不可描述的地方,说:“这像是一句安慰。”这的确是一句安慰。“但我为什么会这么愤怒?”因为我差一点点,就真的爱上别人了啊。赵星急促地亲吻着我,他把我压在了柔软的床褥之间,主动地跨了上来。我们继续不可描述的运动,我忘记解开他的锁,他也混不在意似的。我在欲望的大海里沉沉浮浮,眼前略过了很多模模糊糊的影子,不过最后停留在眼前的,还是赵星此时此刻的这张脸。他汗涔涔地看着我,汗水划过他的下颚滴落在我的脸颊上,很像是眼泪,但我知道那不是。他用手指捏了捏我的耳垂,很轻佻又很认真地说:“你属于我。”我“嗯”了一声,权当是哄人了。--我的父母公事公办地打开了电话,询问我今年过年是否回家,我也公事公办地回了句“不回去了”,挂断了电话,打了笔钱过去,赡养的义务我还是加倍承担的。今年过年还是去赵星他们家过年,但进了家门,就看到我妈妈和赵星的妈妈亲亲密密地坐在了一起,客厅里回响着“过年好”的音乐,喜气洋洋,又叫人烦闷。赵星拽着我的手,就想直接离开,我信他也不知道这回事,但大过年的,这么走了,我倒是无所谓,他会比较难做人。所以我站在原地,也露出了一个笑容,据赵星后来回忆,他说我笑得很像他,我问什么时候的他,他说谈生意时候的。无论如何,我还是笑着进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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