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擒捏了捏眉心,后脑勺涌上一阵宿醉的痛。 这是假酒吧,喝完都产生幻觉了。 他盯着还没收拾的饭桌,以及上面两个空酒瓶,陷入沉思。 他梦见裴容噗地出现在洗手间,后来还嘴对嘴喂他喝酒。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他睡前喝酒联想到给裴容渡的那口红酒,晚上就做了如此高度一致的梦,内容契合到他不想承认是梦都不行。 而且自己身上没有留下任何痕迹,若是真的,多多少少会有证据,裴容在床上不是逆来顺受型。 这都是什么田螺姑娘剧情,裴容根本不会这样。 裴容怎么可能百般温柔配合? 光是晨间想一想就…… 陆擒脸色一沉,觉得旧疾复发,十分糟糕。 陆擒心里明白,裴容的不告而别,有两点主要原因,一是他一意孤行给裴容安排拍戏上课,二是惧怕他毫无节制的需求。 如果要复合,就必须改正这两点,前者易如反掌,后者……还是纸上谈兵,面对实战,可能功亏一篑。 他不允许功亏一篑。 陆擒抹了把脸,去洗手间洗漱换衣服。 离开时,赵经理亲自给他开车门,热情建议他办一张会员卡,常常光顾。 司机正要收下会员卡,这种东西他多着呢。 陆擒却道:“不用了。” 下次不会再来了。 这里的假酒影响他清心寡欲。 裴容牺牲美色劝酒,辛辛苦苦让陆擒的五分醉变成七分,还要被赵经理忐忑地汇报他们好像对陆总招待不周。 饭吃了酒喝了大美人泡了,会员卡都不办。 生意难做,股票套牢,崽子败家。 裴大美人哼了一声,陆擒大约认为是酒后做梦了,不枉蹲蹲的两瓶“女儿红”。 见了陆总“意气风发”的样子,完全不像工作不顺的样子,他股票先放放,应该能涨回来。 但这样一来,他手上的现金便不多了。 脑袋贴着纱布的裴蹲蹲好好地感受了一番春风化雨般的父爱。 他在一段时间内都不想撕了这个护身符。 父子两一起给橘子洗澡,第二天带它去检查身体,买了猫砂猫粮等。 别墅空间大,裴容考虑买那个最大的顶天立地猫爬架,但是担心裴蹲蹲跟着猫爬。 猫咪灵活不怕摔,但人类幼崽不一样。裴蹲蹲是个心里没数的,裴容不敢想象自己儿子从猫爬架上跳下来的画面。 然而裴蹲蹲很懂事:“爸爸,不买玩具了。” 爸爸养家很辛苦的。 爸爸养他,他养橘子,不能让爸爸再花钱。 裴格:“真的不买?” 裴格从小就不爱轻小的东西,玩具车要大,饭碗要大,勺子要大,连猫都喜欢体型大的西伯利亚森林猫。 因此这个猫爬架一定很对裴格的胃口。 裴蹲蹲:“我陪橘子玩就可以了。” 裴容感到欣慰,裴蹲蹲做了个血亏的生意,但是好像成长了一点点。 橘子安静可爱,给裴蹲蹲作伴,小崽子也能少做点妖,不然裴容可能秋季就把小崽子送幼儿园。 幼儿园? 裴容想起一人驭百兽的幼儿园老师,本领不是虚的,他得找个时间找个老师请教。 往后两天,裴容观察猫和崽子的相处,愈发笃定这是猫是来报恩的。 裴蹲蹲热爱跑动,橘子就在前面领跑,它从来不去危险的、容易摔倒的地方,也不钻出铁门。 裴蹲蹲取出鱼竿,悄摸摸去水边给猫钓鱼,橘子咬着他的裤腿不让靠近。 裴蹲蹲静悄悄搞事,橘子大声喵喵叫发出警报。 有了猫之后,家里的食物消耗量更大了,微微带肉的大骨头,蹲蹲一根,橘子一根,天天都要对着啃。 别墅里有一打通了三个房间的大房间,里面堆着裴蹲蹲各种大型玩具,一人一猫能关在里面玩几个小时。 隔着一道门,裴容都能听见里面裴蹲蹲奶呼呼的笑声,一会儿“橘子橘子”,一会儿“喵喵喵喵”。 裴容放了心,经常去庄园处理事情,以及帮江焱的疗养院跑材料。 张伯俞伯打理果园,平时帮忙做饭,他们的妻子一周打扫一次别墅,但不包括玩具间和卧室。 裴容的卧室不习惯让别人进来,宁愿自己打扫,事实上,如果不是有了崽子,裴容连一周一次大扫除都不用。 而裴格的玩具间不管怎么收拾都很乱,裴容叫阿姨不要管,让他自己学会玩完之后放回原处。 与之相对的是,父子两的卧室,地板床单干净整洁,裴蹲蹲进去前会自觉抽两张湿巾把手心脚心擦干净,有时候还要擦擦灰扑扑的脸蛋。 裴容买了迷你的扫帚拖把,让裴蹲蹲自己保持玩具间的卫生。 裴蹲蹲撅着屁股,双手推着抹布蠕动擦地,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在爬行期,奶呼呼的一团,擦着擦着就啪叽糊在地上:“房间真是太大了。” 裴小格抹了一下汗,把要掉不掉的卖惨纱布黏好,转身去小凳子上抓起奶瓶,咕噜咕噜补充水分。 橘子朝着某个方向喵喵两声,裴蹲蹲四肢一动,兔子似的簌簌爬过滑滑梯下方,掀开一个箱子瞧了瞧里面的东西,煞有介事地点点头:“橘子不要着急。” 橘子把爪子搭在箱子上,圆溜溜的眼睛眯起来,像在追踪猎物。 裴格走到一边,拖了一件自己的背心出来,试图给橘子套上:“江叔叔要回来了,我和爸爸去接他。” “橘子要穿得漂亮一点。” 机场。 赵姨要在女儿忌日给她迁坟,把骨灰带回国,所以没跟裴容一道。江焱干脆让她等他一起,赵姨腿脚不方便,上飞机他好照应。 裴容太需要他们了,亲自去机场迎接。 江焱一把抱起裴格:“裴哥最近开心吗?” 裴格点点头:“开心,江叔叔回来我更开心了。” “嘴真甜。”江焱又上下打量了一下裴容,发现他瘦了一点,“一个人带孩子不轻松吧。” 裴容:“是啊,还好他现在注意力在养猫上。” 不然裴蹲蹲一整天都喊爸爸,不喊爸爸的时候就更恐怖了,他在搞事。 一段时间不见,赵姨虚弱了不少,下飞机时江焱推着轮椅过来的。 裴蹲蹲扶着轮椅叫了好几声奶奶,还变戏法一样掏出一枚鸡蛋:“土鸡蛋,给奶奶吃。” 裴容:“难怪早上他不肯吃,要揣兜里。” “谢谢蹲蹲宝贝。” 赵姨细心,突然指着裴容的衣袖,心疼道:“是不是太忙了,衣服上破洞了也没发现。” 裴格衣服一天破三个洞不稀奇,裴大美人一条咸鱼,大多数时候衣服连褶皱都不会有。 裴容闻言抬手看了一眼手肘,一个指甲盖大小的破洞,想不起什么时候弄的。 “没有很忙,蹲蹲最近挺省心。” 裴蹲蹲骄傲地抱住了爸爸的大腿。 裴容开了车,直接把人接回大别墅。 江焱抱着裴小格,捏捏他肉呼呼的胳膊,一边道:“看来你一个人带娃适应得不错,我也能放心上班了。” 裴容猜测:“你要去闻医生的医院上班?” 江焱笑了笑:“已经被录取了,半个月后正式上班。趁年纪轻还拿得动手术刀,再奉献几年。年纪大了再来疗养院坐镇不迟。” 到了家,裴蹲蹲个子没有轮椅扶手高,非要推赵姨参观果园。 赵姨对他极为宠爱,自己转着轮椅,假装是被推动的,祖孙俩绕别墅转圈。 江焱笑容一敛,低声道:“赵姨的情况不是很好,上次摔倒到底伤了元气。” 五年前,赵姨求生意志不强,已经奄奄一息,裴容用高档医疗强行给她续了一次命。 两年半前,赵姨摔倒,恰逢裴容怀孕,小崽子出生,又在精神上给了赵姨生命支柱。 这两年,赵姨认真地照顾裴容孕期,照顾裴小格的婴儿期,很多事情他和江医生抓瞎,都要靠赵姨的经验指导,赵姨是他们的主心骨。 裴容感激万分,只能自己做得更多一点,不敢说让赵姨别帮忙。 他怕赵姨有一天又觉得活得没盼头。但这一天终究会来,在裴蹲蹲稍微长大后,赵姨觉得自己能撒手的时候,她抱着女儿的骨灰盒回国,撑着的一口气散了,身体机能加速衰退。 他们之间不是三年前,因为赵姨跟裴妈妈长得几分像而建立的简单帮扶关系,朝夕相处产生割舍不断的亲情,纵然裴容有心理准备,还是感到伤心。 江焱一时间又嘴笨起来,有裴妈妈的例子在前,他知道裴容很不容易安慰。 “生老病死,谁都避不过。” 裴容垂了垂眸,道:“我知道。赵姨看着蹲蹲长大,我给赵姨养老送终,尽人事听天命。” 他这辈子最大的遗憾是,在母亲最后一段时间里没有病床前尽孝。 这次不会了。 江焱松一口气:“你想通就好。” 疗养院离别墅不远,赵姨这种情况,还是搬进疗养院比较好,可以借助各种仪器,让生活更有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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