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玩啊,里面还有真人cs,特牛逼!”一旁的左宽左右张望,“我草,喻繁你对象呢?我想看好久了!”喻繁:“cs谁赢了?”“我。”章娴静看了一眼旁边商城挂着的标牌,扬眉问,“你和学霸去看电影了?”转移话题失败。喻繁还没憋出来,就听见旁边的人风轻云淡道:“嗯。约完会正好碰上。”喻繁:“……”这十几个男生一个比一个傻,见看不了他们的女朋友了,脸上只有遗憾。只有唯一一个在场的女生敏锐捕捉到了两人之间的不对劲。某个有点不可思议的问题在章娴静嘴边兜兜转转,她扫了周围人一眼,最终还是把话忍了回去。“这才下午三点,就约完了?”王潞安眨巴了两下眼睛,“那学霸,你跟你对象约会都做了啥?”陈景深道:“吃午饭。”“……吃完呢?”“回去刷题。”王潞安不确定地问:“你这约会是不是有点怪……”“你哪这么多屁话。”喻繁拧眉打断他。“哎呀,我这不是好奇么。”王潞安转眼问喻繁,“你约会也结束了?”喻繁不是很爽地从鼻子里发出一句:“嗯。”王潞安一拍手:“那正好啊!跟我们一起去承安寺?这不马上高三了,我们打算去拜拜,顺便求个学业符。”“我可不是。”左宽立刻澄清,“谁他妈要求学业啊,我是去求神仙别让我那么帅,天天收情书很累的好吧。”王潞安:“你真他妈不要脸。”承安寺是南城最有名一座寺庙。据说非常灵验,所以一直以来香火鼎盛,很多人过来旅游出差都会到那拜一拜。喻繁想也没想:“不去。”“为什么?不是约完会了么?”章娴静看着他,“难道你俩还有别的事要做?”想到他和陈景深原本要去做的事,喻繁眼皮一跳,下意识反驳:“没。”“那一起去,正好帮我拍几张照片,我请你吃冰棍儿。”章娴静问完也不管喻繁答不答应,看向另个人,“学霸,你也一起?”喻繁还想再拒绝,就听见陈景深轻飘飘地扔了一句:“好。”“……”这拼团的二十个人也不是全都熟悉,这会儿就是从室内游乐园出来一块儿去公交站。最后走了十来个人,只剩下几个熟悉的,分成两辆的士一起去了承安寺。寺庙外是一条略微崎岖的山路,两侧摆满了卖玉石香烛的摊子,把原本就狭小的路挤压得更窄。陈景深走在人群最末。他看了一眼远处白烟袅袅的寺庙,又转头去看身边的人。他男朋友两手抄兜,神色不耐,是这条路上看起来最不诚心的香客。某一刻,陈景深有些恍惚。眼前的人和他印象中的某个小小身影重叠,烦躁的表情,脸颊的痣,甚至身后的景色都和他脑子里的画面相差无几。“陈景深。”张口时说的娴静在寺庙外拖着他们驻足许久,拍了好多风景,最后把手机往喻繁手里一塞,让他帮忙拍几张全身照。完了之后章娴静翻阅照片,忍不住邀请:“喻繁,暑假我们家要去海岛度假,要不你也一起”“别放屁了。”喻繁耐心消磨得差不多,“你到底进不进。”一行人刚进寺庙,就被两侧的祈福长廊和大榕树枝丫上挂满的红牌子吸引去了目光。旁边有工作人员正在给游客介绍,说这红牌子三十块一个,事业爱情亲人等等要分开买,全套大吉大利是一百五,随便挂在庙里哪儿都行。还有莲灯、香火和符纸,心诚则灵,买了定会万事顺意。一百五不是大钱,来都来了,前边几个人商量之后都决定买大吉大利套装。朱旭挠挠头:“能帮别人买吗?”“你要帮谁买?”王潞安问。“他女朋友呗,好像是这次月考砸了,成绩出来后就没怎么理他。”左宽走到许愿牌前看上面的字。“许愿牌只能帮亲人挂,不过你可以买别的拿回去给她,”工作人员立刻道,“要不看看我们这儿的学业符?拿回去带着,一定学业有成、步步登高。”工作人员熟能生巧,一句话里能带三四个吉利词儿,把几人说得一愣一愣的。最后连左宽都掏钱,他看了章娴静一眼,很小声地对工作人员说:“给我来个,那什么桃花的……”等东西都拿到手,他们才发现后面那两个人一动不动,连话都没怎么说。“喻繁,学霸,你们不买?”王潞安拿着他一家人的符,“我听说这玩意儿很灵的。”喻繁:“听谁说的。”“刚才那个工作人员。”“……”喻繁满脸嫌弃地看了他手里的玩意儿一眼:“不买。”“宁可信其有嘛。”喻繁没搭理他,只是看着王潞安低头捣鼓那些符纸的模样,他忽然想到自己上一次跟着夏令营来这儿的时候,身边也有一个迷信的小屁孩。他当时参加的是素质拓展夏令营,很多活动都是团体比赛,说是比赛,也就是做点户外小游戏。但有些小孩儿好胜心重,玩个丢沙包都想赢,所以老师分组时会有意识的均衡分配。喻繁当时的组里有个瘦不拉几的小呆子。小呆子是个男生,明明和喻繁一样年纪,身高却只到喻繁的脖子。平时总是安静不爱说话,表情呆呆木木的,反应也比其他小孩慢半拍。因为这样,他们组的比赛总是因为他落到最后一名。一次两次还好,谁想那小呆子一连拖了七天的后腿,很快就被组里的小孩排挤了。有些小孩天生就坏。一开始只是孤立和恶言相向,过了几天就会故意把小呆子绊倒或撞摔,最后直接动了手,把小呆子在承安寺求来的平安符给撕了,还踩了几脚。当时老师去了厕所,周围的大人也没管。只有喻繁,把嘴里的棒棒糖嘎嘣咬碎,攥紧小拳头就冲了上去。原本只有那小呆子在哭,后来那几个小男孩也跟着他一起哭嚎,最后他们整个团被寺庙赶出了门。老师气急了,把喻繁骂了一通,等车的时候故意把他晾在一旁。过了一会儿,其他小男孩都熄了声,只有最能哭的那个还双手捧着那个破破烂烂的平安符,啪嗒啪嗒挨在他身边掉眼泪“在想什么?”身边人突然问了句。“没,”喻繁回神,半晌后道,“……想起上次来这的时候,身边带了个哭包。”陈景深微怔:“哭包?”“嗯,烦得要死,长这么大没见过这么能哭的。”陈景深安静了两秒:“为什么哭。”“跟人打架,没打过,平安符还被弄坏了,就坐在这儿哭了半天,”喻繁下巴指了指前面那块地,“哄了很久才消停。”“怎么哄的。”喻繁心不在焉地应:“拿了当时要写周记的纸,给他写了十多张符,跟他说……”回忆到这儿,喻繁突然顿住了。陈景深等了一会儿:“说什么了?”“……”说让那呆比别哭了,以后我保佑你之类的。具体喻繁想不起来了。太装逼中二了,他现在说不出口。于是他冷了冷嗓子,“我就说,别他妈哭了,再哭把你扔下山。”“……”陈景深偏头看他一眼。“然后他就不哭了。”“……”“憋得太辛苦,他回去路上一直打嗝,打一次看我一眼,很傻比。”感觉到陈景深的视线,喻繁抬起眼来跟他对视,刚想问他看什么看,话到嘴边忽然一顿。喻繁抬手在陈景深的眼睛上比了比,“哦,那哭包跟你一样单眼皮,很丑。我那时候都找不到他眼睛,光见眼泪了。”他本意是顺带气一气陈景深,谁想陈景深把他手按下来扣住,偏开脸短促地闷笑了一声。喻繁一愣,抽了一下手,没抽出来。陈景深扣着他的手,好笑地沉声问:“还哪像?”“欠揍的气质。”喻繁说,“哭起来应该也像,陈景深,哭一个我看看。”“很难。”“你松手,我马上让你哭。”手被松开,喻繁抬起手臂勒着陈景深的脖子,另只手刚要去揉陈景深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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