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一种恶毒而灼热的目光扫视我:“真好奇,大名鼎鼎的沈顾问,死到临头会想什么,想你那个好徒弟吗?说起来,之前都不敢抬头看你,如今一瞧,竟比哪个姑娘都漂亮惊艳许多……沈无,你这么怕人说裴追,是不是其实因为你才是下面那个,心里发虚啊?”这种程度的戏辱对我来说完全不值一笑。我毫不理会,只是不急不缓道:“你父母求仁得仁,非我所杀。你自荐枕席,更非我逼你。即便恨我,何必辱及他人,甚至故意散播谣言,传播致命诅咒?”我说到自荐枕席时,少年忽然赤红双眼四顾周围,他带来的守卫们纷纷低头后退,私下却在交换眼神。我虽不通人心,却会照葫芦画瓢。这些人固然因我往日雷霆手段对我不满,却未必全都真对他那套我练邪术的说辞深信不疑。“你们在看什么?”他恼羞成怒地吼那些守卫。一名守卫忽然道:”传播诅咒是什么意思?你让我们放出的那些禁闭塔里的人,真的是干干净净的?”“不然呢!”他歇斯底里地吼道:“谁听说过能一下传播那么多人的诅咒,你听过吗?”他又转向另一个守卫:“你呢?没听过吧!”守卫一时语塞。沉默间隙,少年蓦然转向我。我看到,他左眼双瞳,右眼瞳孔如血,也缓缓散开。“你以为我还会让你继续挑拨离间吗?”他又笑又哭,忽然便像下定了决心,冷冷道:“你杀了我父母,还辱我,让我抬不起头来……我……留你不得,我杀了你!!!”癫狂之下,他似乎甚至挣脱了怪物的控制,凭一腔怨愤,将枪直抵我的后心,扣下了扳机。决断那子弹射出之时,鲜血泼满少年满脸,他还在癫狂大笑:“沈无,你居然死在了我手里,哈哈哈,你——”他笑容忽然僵在脸上。然后下一个瞬间,他捂住自己被子弹贯串的手臂,跪倒在地,目眦欲裂,咬牙一字一顿道:“……幻术。”数息之后,幻境消散。原本应该在他身前血流而死的我,站在他几米开完之处。“你什么时候下的咒?”他恨声道。“重要么?”我淡淡道:“你心思激荡、满身破绽,我有太多机会了。听你说这么多,我只是好奇罢了。”“好奇……好奇什么?”“好奇是什么样的原因,让你想拖这么多人陪葬。结果只是这种无聊幼稚的自卑情结罢了。”我直接说出心声。“你父亲身中诅咒,你来找我,但你是否考虑过,如果放出诅咒感染者,又是否对得起其他居民?”我露出讥讽的神情:“更何况——你父母感情甚笃,到底因何而死你身为人子当真不清楚?”“如果你真不清楚,便枉为人子。而如果你清楚,却故意要将我作为替罪羊,岂不是纯粹自卑自责,发泄愤怒和无能?””沈无!!!”少年怒吼。我话音落下,他举枪对我连发数弹。此时细看他瞳孔合二为一,竟是因被我言语激荡,生生意志盖过了控制他的怪物。我等的机会到了。——怪物意志被短暂驱散,也意味着少年又短暂地恢复到之前手无缚鸡之力的状态。现在杀他,才是易如反掌。于是,电光火石间,我左手抬起,匕首从袖中翻出,破空而去,正挡开子弹,却声势不减。——生生将少年插钉于几米外的哨站护栏之上!我也不看他,同时单膝跪地,行云流水间以指尖血为墨,并指甩出,血珠如有灵性般落下,在地面形成一个巨大而规整的圆。“阵起。”我低声轻道,同时将染血的手掌按在阵心,豁然间——天地一亮,云间却隐有雷鸣。逆天之阵,还未作完……便上应天象。台下忽然一阵骚动,因为他们中许多人的心口忽然浮现出一个银色的标志,形如匕首。这个阵级别很高,却有个简单至极的名字。名为”清”。分为两步。有何不可法阵发出荧荧白光,它已经鉴定出了所有感染者,接下来还有最后一步,等待触发。那就是——启动阵法,杀人。我将匕首横划掌心,然后握拳,让血滴在阵眼中心。“沈无,你这是要……一人对千万人啊。”忽然,一个干涩枯槁的声音幽幽响起。我回首看去,竟是那个少年。只是方才他明明已被我刺破心脏,断无生机。而且,这样的话和语气,也并不像他说的出的。是他临死之前,怪物附身。“有何不可?”我继续用鲜血画咒,驱动最后的阵法。“我绝不会让诅咒传播出去的。”我抬眸看着少年漆黑的重瞳,淡淡道。“谁说传播诅咒就是我们的目的了?”它竟然笑了起来:“沈顾问,看来你真是个无聊的人类,终究理解不了我们的’快乐’——我们的快乐,可是在沈顾问你啊。”它自顾自地笑了会,又说:“哪怕你术法通天,杀得了这么多人,不怕天下悠悠众口吗?”“有何不可?”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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