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结婚之后相处的这段时间来看,于翔潜那个人嘴是欠了点,可是暗地里下黑手报复人的事应该做不出来。毕竟从婚宴到现在,他的不满全都会闹到明面上让所有人都知道,不至于因为香雪的事就突然转了性子。而且那天自己的情绪也很冲动,于翔潜没给她解释的机会,可她同样也给没给他解释的机会。当天事发太突然,两个人又同时误会的对方,这才引发一场争吵。再想想那天自己把于翔潜摁在水池里一通乱捶,温喜兰心里升起一阵内疚。自打把于翔潜赶出家门以后,公婆两人也变得阴郁起来,特别是公公,总一个人闷闷的唉声叹气。“喜兰啊,”婆婆敲敲门喊她。温喜兰赶忙开门把她迎进来,拿了凳子让她坐下。“孩子,你别生于翔潜的气。”她拉着温喜兰也坐下,语重心长的道:“我年轻的时候身体不好,就生了他一个孩子,打小就没个兄弟姐妹作伴。那时候我跟你爸都忙生意,于翔潜也不喜欢出去玩,一天到晚就自己在家里跟小猫小狗小鱼作伴,久而久之在他心里,这些小动物就成了他最亲近的朋友,甚至把它们看成了自己的亲兄弟姐妹。”说到这里,她擦擦眼角叹了口气,接着道:“后来呢,他被画画的代先生一眼看上,收做了关门弟子,就越发的不爱与别人交流。为了这个事,我还在代先生跟前抱怨过,我说于翔潜总是这么不通人情世故,将来可怎么生活?”“可人家代先生瞪起眼来,说我不该这样贬低他的学生,还说他看上的就是于翔潜内心的那份干净纯真,一肚子功利算计的人不可能画出好画。这代先生说的话也真有意思,好像于翔潜不是我的儿子,倒成了他家的孩子。”对此,温喜兰倒不觉得奇怪,因为结婚之前,父亲温贤也正是因为于翔潜的画才相中的他这个人。也说过他内心纯良,肯定是个好人。“我生的儿子我知道,”婆婆红着眼眶,拍拍温喜兰的手背继续道:“他就是长了一张讨人厌的嘴,成天说话没个把门的,特别是后来代先生西去之后,他的性格就越发的古怪了。其实于翔潜心眼不坏,肚子里有啥就往外说啥,从来不记仇。喜兰啊,你能原谅他这一次不?”对上婆婆带着祈求的目光,温喜兰心底瞬间五味杂陈。如果自己的母亲也还活着,看到自己与新婚丈夫动手打起来,还说出离婚两个字,或许也会像婆婆这样语重心长的相劝吧。“哎,妈。我听您的,不跟于翔潜一般见识。”温喜兰认真的点点头,说出这句话。婆婆又跟她聊了一些于翔潜小时候的趣事,而后满心欢喜的离开了。没过几天,于翔潜也回来了,还把他搬到学校去的行李也带了回来。再次走个碰头,两个年轻人都有些尴尬,驴唇马嘴的打了个招呼,便各自忙各自的去了。于翔潜回来以后搬到最西头的书房里住,跟温喜兰仅隔一道墙。晚上回房间休息的时候,温喜兰发现从自己屋通向书房的门上新装了一个插销,只要插上,书房那边就不可能进自己屋里来。这应该是于翔潜悄悄给她装的。如今一家人总算住到了同一屋檐下,以往见面就掐架的小两口却再也没吵过一句,无论吃饭出门都好像在有意躲着对方,看似和谐平静的一家人,却谁也不开心。对于眼下的情况,温喜兰觉得还是因为吵架那天她跟于翔潜都说出了离婚两个字造成的。虽说这场婚姻从一开始就是个摆设,两个人心里都是奔着离婚去的。可真的把这两个字面对面说出来,似乎就从中间起来一道墙,连斗嘴都斗不起来了。两人之间越来越微妙的关系也让于千山和何其多坐立不安,老两口风风雨雨过了半辈子,夫妻之间那点相处之道都十分了然。儿子儿媳真要是成天打打闹闹,他们还真不担心,如今一天到晚都客客气气,就更不像一家人了,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难不成挨到三个月两个小的真要去离婚?于千山又喝了半个晚上闷酒,临了仰天叹了一口气,像在做什么艰难的决定。次日一早,家里来了两三个拿铁锹、锤头的精壮男人,站在祥宝斋铺子里打量好久,看着不像善茬。温喜兰见了心下一紧,赶忙悄悄溜回后院去找公婆,他们要是不认识这两个人,温喜兰就打算报警。“嗐,那两个人是我找来的!”公公大笑出声,指指前面的铺子道:“前几天咱不是已经商量好了要扩大祥宝斋的规模吗?我昨天去找西院你李大婶说过了,她又向我要了一年的房租,同意了咱在墙上开门洞的事。”“您,您真的愿意把房间打通,然后进西画画材?”温喜兰惊讶的张大了嘴。“爸,您真的要把祥宝斋分号并进来?咱家可以上西画画材了?”于翔潜闻声也从书房跑出来。“那还有假?”于千山的背挺的笔直,拿出当家人的气势,拍拍胸脯道:“我还能在孩子面前说话不算数?”这一刻,温喜兰和于翔潜竟然高兴的双双击掌庆祝,开心的不知该干什么好。“好了好了,收拾房子可是个累人的活。我只管请工人过来把门洞打开、砌好,剩下的事情就交给你们了。”于千山笑意盈盈的看着儿子儿媳。“您放心!”“我们一定把这件事做好!”温喜兰和于翔潜双双拍了胸脯。收拾店铺的活一忙起来,温喜兰和于翔潜之间那点尴尬也慢慢淡了,在冲事业这件事上,两个人倒也算是合拍,家里被和谐的气氛笼罩。一个风和日丽的下午,温喜兰正和于翔潜一起收拾货架,王利利蹦蹦跳跳的跑了进来。“喜兰嫂子!外边有个人找你!”她兴奋的像只看见鱼的小野猫,过来一把拉住温喜兰的胳膊,问:“嫂子,找你那个人是个细高个,穿着时髦的花衬衫黑皮靴,戴着墨镜,还骑了一辆大红色的摩托车,看着像费翔他亲弟弟,你什么时候跟大明星认识的?给我介绍介绍呗?”听她这么一说,温喜兰已经猜到来的是秦勇。她这段时间一直忙祥宝斋里的事,倒把秦勇的那几张画给忘了。想到这里,温喜兰赶忙放下手里的东西往外走。于翔潜在阁楼楼梯上听得一清二楚,见温喜兰往外走,也放下手里的东西,拉着一张脸跟了出去。秦勇站在离祥宝斋不远处的一条河边,垂柳如丝绦般拂在他身后,把人映的像幅油画。“温喜兰,”秦勇看见她,赶忙摘下墨镜挂在胸前的扣子上,带着深情的笑容款款走来,像电视里下一秒要单膝跪地求婚的男主角。“你那几幅画,”温喜兰抬手擦了一下鬓边的汗珠,一脸歉意的道:“我这几天忙,画还没裱好呢,过几天裱好了我给你送去。”“没事没事,这个不急。”秦勇摆摆手:“我今天来不是为了这个。”他说完把挂在摩托车上的书包拿了下来,从里面取出一卷宣纸递过来。“之前听了你的建议,我觉得受益匪浅,回去又画了几张国画,你再帮我看看?”温喜兰瞅着他递过来的宣纸,又看看自己脏兮兮的双手,歉意的笑笑:“我,我这手,而且其实我不会画画,给不了你什么专业建议的。”“没事,你想到什么就说什么,我听着都有意义。”秦勇依旧满脸堆笑。见温喜兰没接画,又低头去包里翻找。“我还给你画了两张书签,提了那两句诗。”秦勇把两张仿古色的书签递过来。书签上画了一丛工笔兰花,淡雅无比,背面用瘦金体写了两行小字:醉后不知天在水,满船清梦压星河。看到这句诗,温喜兰的心里泛起片片涟漪。不管秦勇是不是无生,这两句诗她的确非常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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