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他一起在庭院里散步。我走到了从来没有去过的地方,光秃秃的黑暗湖面菏泽凋谢,其上笼罩着一层氤氲的白雾,宛如散发着寒气的冷玉。入冬后外面非常冷,我裹着厚实的狐裘,整个人都陷入了毛绒绒里,要是没有搭着的胳膊就完美了。外面的空气是要更加清新一些,我不看他,权当他不存在,缺乏运动又沉重的身体在逛着庭院走了大半圈后就满头热汗,轻轻喘起了气来。我小心隐藏着,不敢说累,我就怕他说打道回府。非常努力地熬着,要是体力支持我跟他散步到天明都行。路过了木桥,我踩在上面吱呀作响,他却跟没重量一样,没有发出任何动静。通过了湖上曲折的路径,我们来到了中间的凉亭,夜太黑了,我看不清凉亭上的牌匾也无意去看。走到里面后他停了下来,脸不红气不喘地说,“休息一下吧。”休息一下吗?这也算是拖延时间吧,我忙不迭地点头,要坐下来,他却扯住了我。我不得不看向了他,他发黑如墨,眼红似血,脸色苍白无力,妥妥一个病秧子的脸,放西方世界就是吸血鬼,食人魔的存在。他的这种脸色是与生俱来的,既是变成了鬼也无法改变,实际上他现在不畏冷不畏热,不会生病,不会衰老,只有阳光能够彻底杀死他。他扯过了背后装饰的披裘盖在了石凳上,随意地扬了扬下颌说,“好了。”我心里震惊他竟然还有这样体贴入微的一面,我该不会是出现幻觉了吧?其实我一直没睡醒?换了灵魂吧?谁把鬼舞辻无惨给穿了?我半天没动显然是让他误会了,他眯起了眼,声音变得阴森冰寒,“怎么,连我用过的衣物也不想碰吗?”啊,这个态度……正常了。我心里舒口气,按照他的命令一屁股坐了下去。无惨在对面自饮自酌,白玉玲珑的巧致酒盏被捏在手上,手指曲着托在腮下,颇为享受地眯起了眼,久违升起了无法言喻的惬意。凉亭美酒,明月佳……他思绪断了断,懒懒地看向对面。然后慢慢捏紧了酒盏。人。而这个人,就刚才那番作为足她死个千百次了。还真是抱歉,眼前的女人哪里都没长到他的审美点上,成天顶着个为别人而怀着的丑陋肚皮在他面前晃荡。根本就是多余。可是……他借着饮酒再次抚上了唇,那种感觉竟然没有想象中那么恶心,要美妙的多。不,是美妙极了!他忍不住扯起了嘴角。到底为什么会做现在这样的事,他懒得去追究了,也不想去弄明白。但要追寻到对粗鄙的乡妇改观的起源,大概还要在那一日,她深深地凝望着他,简直透过了黑影重重的暗夜,直抵他的意识深处的内核被轻轻拨动。眼角微微泛红着地对他说,你曾经也是人啊。这么说简直就好像也把他当做平常的生命似的,幻想着从来不认为他会做到这一步,才会露出如此失望的眼神。他对此感到意外。不是早就知道……他是无药可救的恶鬼了吗?到底在抱着怎样不切实际的期待,希望能从他身上看到一点人类可笑的良知?他是没有那种东西的,只有……活着活着再活着,得到得到得到,哪怕是剥夺所有人!从软弱无力变得强大无敌,谁经历过这样的转变还能回到从前。她的话不禁令他想起回想人时的万般难堪,举步维艰。只是想起就感到屈辱。可怜他?到底是谁脆弱的脖颈被拿捏着动弹不得?不过他也没刻意去杀人。他除掉的不过是让他看着不顺眼的,令他心生厌烦的家伙。就像人要捏死闯到家里的小虫子一般。她也是其中之一。从来都没有停止过对她的杀意。多想把她撕成碎片,一口口嚼在嘴里,多想听到她痛苦呻吟,这一定是美妙天音!可这么多无休止的杀气,因为蓝色彼岸花而只能堵在心里,如果还是从前那副孱弱身体,恐怕早就已经被暗暗气死多少回了。而现在,愤怒的心脏急跳,也都深深忍住了。他竟然从忍耐她的存在里,生生的学会了如何压抑克制自己的怒火。而换来的只有更加深的报复欲,只等着有朝一日,将她千刀万剐。每天每天的,脑子里都是她……为她怎样悲惨的死去而心生愉悦。最初,他不屑地想,一个卑鄙的人类,不过是想要苟且活着而已。人的弱点这么多,总能找到方法,他最先带她去过上等人的生活,如果能够简单臣服物欲那就再好不过了。但不久就发现她对此毫无兴趣。他看不到她眼里生出半分的心生向往,只有疲累和应付。插曲是,在知道他弄疯了晴子后,她的表情产生了有趣的变化。他找来了卜师,在深度的催眠中问了问题。对人类的方法他半信不疑,结果也是果真不起作用。卜师说她一直都对自己下达了非常重的暗示,恐怕连她自己都不知情,问其他的问题都会好好回答,而一旦是和蓝色彼岸花相关就沉默不语,催眠过度后就会露出痛苦的表情。卜师说根本问不出什么,。他恼火发狂地扫落桌子上的所有东西,宣泄着心中求而不得的怒气。这么近了,就在眼前,却隔在一个人类的口舌里,脑子里。卜师被他吓坏了,瑟瑟发抖地逃出了房间。他在威胁她,想看到她的破绽,她和那个卜师一样瑟瑟发抖,却还非要说我比你想象中的还要了解你。因此什么都不会说是吗?他阴沉地看着她,突然明白了,她恐怕永远都不会告诉他,她想要保命,就不可能告诉他。因为一旦变得没有弱点,无所畏惧后,他做的第一件事肯定就是杀了她。要是真的了解他,就一定会想的到。他确实常常从她有如明镜一般的目光中有种自己被彻底看穿的错觉。然而她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做,就用那带着点怜悯和痛恨的眼神看着他,看得他忍不住捏紧了拳头。一个又一个血腥的念头往上冒。她到底是从何处得知这么多的?简直比他的母族,历代的产屋敷家还要知道的多,诸般的神秘,又使他的愤怒中带有忌惮。对于不明事物他总是保持警惕。如果不是她实在过于弱小,也过于重要了,他可能更想和她保持距离。而放在身边将她暗暗观察出来的结果是……一个确确实实的普通人类,甚至连鬼杀武士都不是。除了对他过于了解外,似乎再也没有其他特别之处了。他借口命洱剃去她的头发,想要看看她的反应,结果除了格外愤怒就再也没有其他反抗了。仅此而已吗?他感觉到了在试探后的无聊和轻松。因此也对她的戒心放低了许多。在她失礼嗯扯开他的衣带后,他不想错过任何可能从她口中知道蓝色彼岸花的机会,哪怕是梦话里。于是盯着她半夜,这实在太枯燥了,他无趣地想着,要是把她脑子从身体里挖出来还有活着的可能吗?可以的话,就这么做好了,反正他重视的只有这个。安心睡着时的她似乎是把他当做了谁,不自觉亲昵地靠过来,窝到了他的怀里,还把腿横跨在他身上,毫无知觉的呼呼大睡。……他的手落在她的大腿上,只想将它从身上粗暴地扯掉。如果是和绝代美人,他倒不介意发生一点这样的接触。只是她,还不配。不过要是失去了一条腿,她会死吧?人这么弱,真是太可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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