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家少爷的诊金?”薛霖有些诧异。“是呀,大哥。你别说,我那未来大嫂的医术可真不错。迷药一蒙,老二倒头就睡了过去,何少爷手起刀落,利落地取出子弹。期间老二连声疼都不带叫的。”王力说得激动,手舞足蹈地比划着。“更别说,这何家少爷长得可真好看,比挂历上的美人还俊上三分。”王老二是越说越不着调,“这么好的未来媳妇,大哥你要是不早早娶回家,我看着都心痒痒呢。”“去去去。”听着王力的话,薛霖锁上了眉头,只觉得一股躁意笼上心头,挥手就准备赶人。脑海中又有一瞬间浮现那晚长街上少年的身影,少年的五官已同昏暗的灯光在记忆中略微模糊,可那双含情桃花眼中流露出的瑰丽和萦绕少年身旁的清甜幽香依旧清晰地蛊惑着他,说不出的勾人。见薛霖正呆呆地出神,对他说的话依旧不放在心上,王力也是不服,继续激道:“那以后,我可就替你去看未来大嫂了。止不准他就成我媳妇了呢。”“你爱上哪儿去上哪儿去。”……刚躲开了王力,回到家薛霖又遇上特地在堂屋里蹲他的薛老太太。“怎么这么迟才回来?”“这几天,煤矿上的事情多。前阵子开了家新厂子,设备都还没着落呢……”薛老太太等在这儿可不是为了听薛霖说这些的,连忙打断他:“你虽然忙,也不能将亲事都抛在脑后呀?”薛霖摘下帽子,随意揉了揉乱糟糟的头发,无所谓地笑笑,道:“。这不是还没定亲嘛?”“就是因为还没定亲,我才替你着急呢。这何家少爷这么好,你还看不上?”薛老太太见他根本就不上心,顿时有些恼火,紫檀木的拐杖冲地上一杵,问道:“还是你有更好的人选?”更好的人选?薛霖脑海中晃过那晚少年的身影,楞了片刻,才朝薛老太太摆了摆手,装傻道:“我能有什么更好的人选呀?”“都几天了,你为什么不安排和何少爷见上一面?”“我这不是忙吗?”薛霖赶紧拿出挡箭牌。“忙忙忙。你每天都忙。”薛老太太也不接到他招儿,深深叹了口气。一双苍老的眼睛也不再看向孙子,而是望向远方,眼里忍不住默默流泪。“想当初,咱全家从北方逃难。你爹娘重病死在了路上,你奶奶我好不容易才将你拉扯大。”“咱老薛家可就只剩你这根独苗苗了。现在呀,你奶奶我就想看你成家生子,也不知道我这个年纪,还有没有福气抱上曾孙?”薛霖看着祖母流泪,也不敢顶嘴,搂过薛老太太,沉默了许久。薛家祖籍鲁省,世代农民。那年北方蝗灾,薛家举家逃荒南迁。又赶上爹娘重病,薛家几乎花光了所有的积蓄,也没能将薛阿爹与薛阿娘救回来。一家子只剩一老一少,半路上没了口粮,薛老太太便沿途乞讨,或是帮人家洗衣服。大冬天的,双手泡在冰冷的河水里洗得通红,才换来一口吃的,养活了薛霖。薛霖自然知道薛老太太一把年纪养活自己不易,现如今祖母就只有一个心愿,他这做孙子的,怎么会反对呢?“见面的事,就由奶奶您来安排吧。”薛霖搂着薛老太太,拍了拍她的后背。“好好。”听孙子同意,薛老太太这才转悲为喜,掏出手帕擦了擦眼角的泪水,一手拍了拍孙子厚实的臂膀,笑道:“都这么大了还搂着奶奶,外人看着多不像话呀。”“多大都是您的孙子。”薛老太太被薛霖逗得开心了,才挥手放他离开。作者有话说:见到何少爷前的薛阎罗:约会需要祖母催促;见到何少爷后的薛阎罗:约!约!约!薛霖才走几步,又在庭院里遇上了秀芳。“表哥。”秀芳今儿个打扮得俏丽。往日简单的单辫梳成了蚌珠头,发后还簪着一朵粉嫩的绒花。脸上不仅敷了□□,还上了胭脂,多了几分娇羞。“怎么了?”秀芳举着托盘,里头盛着一盏炖汤。“表哥,这是我托厨房熬的鸽子汤。听闻表哥这几日辛苦了,喝口炖汤吧。”秀芳殷勤地将炖汤递到薛霖面前,羞涩地低下头。“不用了,你送去给祖母吧。”薛霖刚陪祖母说了会儿话,这会儿没心情搭理这位表妹,朝她随意摆摆手,便迈步朝自己的房间去。特地精心打扮的秀芳被薛表哥独自落在原地,正眼都未曾瞧一下。她手上举着托盘呆呆地站着,擦了胭脂的脸瞬间失了血色,一片苍白,只觉得薛霖是故意躲着自己。不远处,一对清扫庭院的丫环无意间看见了她热脸贴冷屁股的举动。秀芳正因薛表哥的拒绝一肚子火气,又被两个丫头发现,便觉失了颜面,随即狠狠地瞪了两人一眼,愤愤地转身离开。那俩无辜的丫环被秀芳无缘无故地瞪了眼,心里自然不悦。两人憋着一肚子气,转头就和别的丫环议论起这位「名不正言不顺」的表小姐。城南,何家医馆。王力今儿又换了装来看冯老三,老远就望见何温言坐在药柜前看着一本医书,上前打了声招呼。“何小大夫。”何温言抬起头,见是他,便笑道:“又来看你兄弟呀?”“嗯。”何温言笑得好看,看得王老二老脸泛红,狠掐了把自己的大腿,警告自己这是他的未来大嫂。何温言放下医书,带着王力进了医馆后堂。冯老三年轻力壮,恢复得不错。几帖中药下肚,术后没有发生发炎和发热的现象。这才过几天,伤口就没再流血。这会儿,他人正躺在榻上静养。“老三。”一听有人叫他,冯老三转过头,见是王老二。“你小子,这几天过得不错呀?”王力上手拍了拍冯正阳的肩膀,憨笑道:“在床上过得够清闲呀。”“要不,你替我躺这儿?”冯正阳一巴掌拍开了王力的手,翻了个白眼。“你小子,也真是走远。子弹只打到了皮肉,没打伤内脏。你说,这子弹要是再偏些,打到了你的肾,你这辈子该怎么娶媳妇呀?”冯正阳又对他翻了个白眼。何温言听着两人说浑话,也觉得有趣。他替冯正阳查看了下伤口,对两人说道:“伤口恢复得不错,可以回家休养了。我再去开几副药,你们带回去。”说罢,就离开了后堂,将空间留给了兄弟两人。王老二看何温言离开,盯着房门许久,确定人已经走远了,才开始对同冯老三说:“你小子真走运。”冯正阳撑着床榻,坐起身给了王力一拳。“怎么?你也想在这床上躺个几天?你是不知道那药童把我看得有多紧,一步都不让我下床,我险些屎尿都要在床上解决。”冯老三一想起这几天在床上度过的日子,脸顿时黑了。王老二却笑着指房门,说道:“刚刚那小大夫可是咱们未来的大嫂,你让未来大嫂给你检查身体,咱大哥都没这待遇。”“何大夫医术是不错。”冯正阳点了点头,对这个未来大嫂很满意。送走了兄弟俩,何温言又趴在药柜前啃医书。李老大夫见状,就问何老太爷:“你孙子这是怎么了?连着几日都在那儿读医书?”何老太爷一手捋了捋白须,望着自己的孙孙,笑着回答道:“不愤不启,不悱不发。启发后,而发奋。发奋后,才有成。”李老大夫哪听得懂何老太爷这掐头去尾的哑谜,摇了摇头,又回到自个儿的位置上去。今儿个医馆的病患不多,都是来复查的。几个大老爷们也不急着看病,聚在一个角落里聊着天。只听其中一个男人说道:“这几日,金宁城里倒是发生了几件大事。”“是不是汪家的事?”另一个男人搭上了话:“汪家这几日也真是不走运,净发生些倒霉事儿。”剩下几个爷们也被挑了起来兴趣,竖起耳朵听两人八卦。“先是汪家的九姨太出了事。”这九姨太是两年前被抬进汪府的,可是汪狗熊最宠爱的姨太太,要不是汪老夫人在上头压着,汪狗熊差点儿就要为她在府外另置了宅院。“前几天这九姨太在家中失踪了,问遍了身边的丫头,都说不出个五四三来,于是汪府就派人四处寻找。没想到就在昨日,九姨太被人从山上找到了,不仅整个人饿瘦了一圈,还衣衫不整的。问她怎么回事,她也只是低头哭不说话。”“这汪府才找到姨太太,汪家的祠堂就着了火,祖先牌位被烧了个遍,就连族谱都只剩下半本。遇上了这种倒霉事,汪老夫人便请了道长做法,那道长只说汪狗熊做了恶事,这才惹来了厄运,若不早日赎罪,只怕还有火灾。汪狗熊哪信这些,险些要将那道士毙了,他只觉得是有人故意在自家祠堂放了火,便从自家商铺里调派了一批手下,日夜在府内外守着,说要抓出这个放火的歹人。”“那人抓住了吗?”“,这不是没抓住吗?只能先派人防着。”“只听说千日做贼,哪有千日防贼的。”那人摇了摇脑袋,不再同他人闲聊,转身去找大夫。作者有话说:剧情慢热、感情也慢热……号子:距离薛阎罗娶媳妇还要好久。嘻嘻薛阎罗:急!再不让我娶媳妇,我毙了你!“我只让你烧了汪家的祠堂,你咋连人家的姨太太也掳了去?”“误会咯,大哥。手下的弟兄可不敢做出这种事。”王老二摆着大手,另一只挠了挠后脑勺,憨笑道:“那天半夜,我手下的弟兄去王家祠堂踩点,刚好撞上那王家九姨太太半夜三更夜会情郎。那弟兄也是个愣头青,一时间不知道咋办,这才假扮了匪徒将人掳走,就送到附近小山头上。那地儿离大路不过两里地的距离,谁能想到那姨太太被吓破了胆儿,在小山头上压根不敢动弹,生生饿了三天。”“成。只要咱兄弟们没干欺男霸女的事情就行。”薛霖满意地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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