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什么生存期一年也是编出来的？”

吴润点头。

“那他母亲死于心脏病的消息呢？”

他重新看向了吴润，在吴润的脸上看见了明显的错愕，秦漠母亲的死虽然众说纷纭什么样的流言都有，但是这绝不在秦漠的病例中，宋能这样问必然是做了别的调查；“这个是真的，他母亲确实是死于心脏病。”

宋瞳孔一缩，回想了那病例上说秦漠是先天性心脏病，而且虽然心衰的假的，但是前两天的心悸可是真的；“那他现在心脏是什么状况？先天性心脏病？”

吴润叹了口气；“秦总是先天性瓣膜关闭不严，这个问题在先天性心脏病中算常见，轻度的瓣膜关闭不严没有什么明显症状也不影响日常生活，中度和重度便需要手术修补，秦总这些年一直有定期检查，一直都在可控范围内，所以一直没有做手术。”

宋凝眉；“既然没有明显症状他为什么会心悸？”

“心脏病无绝对，就是心脏好好的人有时劳累，熬夜，情绪激动也是有可能引发心悸的，不过秦总确实心脏不是太好，二尖瓣关闭不全一般来说病程发展缓慢，但是不是不发展，发展中会出现咳嗽，呼吸困难，心悸等症状，严重会出现心力衰竭。”

“所以他心悸是因为病程发展？”

宋现在听见心力衰竭四个字呼吸就不顺，吴润不知道他为啥对心悸这么耿耿于怀；“那个心悸的原因有很多，就上次的检查结果来看秦总二尖瓣的状况并没有明显发展，不过怀孕对心脏的负荷会增加，还是要多加注意，别受累，别受刺激。”

这最后一句话几乎就是对着宋说的，除了他大概没有什么人什么事儿能刺激到秦漠了。

宋听完转身出去直接回了房间，手搭上门把手的时候又想起了他刚才的行为，他又闭了闭眼缓解了一下心态这才进去，秦漠已经洗了澡换了衣服，没有在床上，而是靠在了一边的躺椅上，看见宋进屋便点了点一边的位置。

宋还是走了过去，秦漠看着他的表情似笑非笑；“觉得我快死了？”

很好，这个直白的方式很秦漠，宋知道这人估计转眼就能猜到他为何反常，他不知道黄扬清和秦漠到底是有什么过节，能这么盼着他死，但是现在这个人还不能拿到桌面上说，说了他那他在实验室中的人便瞒不住了，他习惯为自己留个后手。

“祸害遗千年。”

秦漠知道他定然已经找过了吴润，吴润能说什么他也猜得到，听了这话面上却微微多了两分自嘲，抬手按住了心口，这些日子这个孩子和孕期的反应磨的他人瘦了一圈，锦缎睡衣的袖口滑下露出了伶仃细瘦的腕骨；“手术只是早早晚晚的关系，怕是活不了那么久。”

宋骤然一顿，不愿承认看着他的模样心里还是揪了一下，秦漠没有错过他脸上任何的一个表情，随即便出声；“所以，你可以对我提前进行临终关怀。”

宋抬眼就看见了那人眼中的揶揄，靠被耍了作者有话说：宋狗：我都真情实感了，你竟然逗我？秦总对宋狗属实是拿捏了；扣押驾驶证？“我脑子抽了才会对你临终关怀。”

被耍了的宋嘴上虽然是硬气的厉害，但是心里确实是安下来了一点儿，不愿看那人的脸转身就直接进了浴室，站在花洒下一闭上眼睛就是自己像是个二傻子一样冲到秦氏的样子，他恨不得时间回溯，给下午的自己一个大巴掌，宋你脑子出问题了？这么明显的障眼法就把你给骗了。

他习惯冲冷水澡，这样会让他的情绪时刻保持清醒，水流下宋睁开了眼睛，下午的时候心思太乱没有多想，但是现在想起来他刚刚从会馆出去就直奔秦氏，他去过秦氏的事儿必然是瞒不住的，那个连「病例」都能搞到手的黄扬清恐怕已经知道他去秦氏了。

到了现在他也摸不清楚黄扬清和秦漠到底有什么关系，但是有些事儿经不起推敲，黄扬清想要和他合作是建立在秦漠「活不过一年」的基础上的，若说他和秦漠有仇那他大可不必和他合作，只要静静等着秦漠「心衰而死」就行了，秦漠死了他就大仇得报，但是偏偏这个时候他却想要和他联手。

他在这场合作中能得到的「好处」是随意处置秦漠来报复之前他夺取他自由的旧怨，那黄扬清呢？他大方的将秦漠给让了出来，他能得到什么呢？突然一个大胆的念头从脑海中划过，宋的眼中顿时闪过了一片寒芒，他的目的不是秦漠，而是秦氏。

但是这样有一点说不通，不论古今能谋朝篡位的都是离权利中心极其近的人，但是黄扬清这个名字实在太过陌生，他开始回忆今天下午看到的那张脸，那张脸他总觉得有些地方有些熟悉，他对人的相貌敏感，见过一次便有印象，这般才下午见过的人很快他的脑海中便勾勒出了他五官的每一个细节，半晌他的瞳孔微缩，他知道了，黄扬清有些表情下的五官和秦漠有几分相似，只是他的气质过于阴柔才没有在掉落，大家不要抛弃我哦；安利新文预收《双双掉马后》四维孩子有问题？吴润之前其实便和周海透漏过一点儿，说有一个比较难的手术想让他帮忙，可能要到他们医院来做，周海虽然没有立刻就答应但也算是松了点儿口，能让吴润特意找到他必然是疑难的病例，对有些医生来说，疑难杂症本就是挑战，尤其是周海这样的卷王。

第二天正好赶上了周海休班，吴润直接去了他家，有些东西他只能当面和他说，周海早上刚下二线班，没想到吴润顶着门就来了，他以为是他的那个患者出了什么状况；“吴主任怎么这么早就过来了？患者情况不好？”

吴润忙摆了摆手；“不是，今天来是有些东西给你看。”

十分钟后两人在客厅坐定，周海开始看他带过来的病例，眼中难掩惊讶，迅速翻看了所有材料，抬头出声；“这，这是国内的病例？”

吴润点头；“是，这台手术我想你来做，你知道这是国内首例，你也是唯一参加过之前那个国外手术的国内妇产科医生，我和患者讨论过，他也信任你，现在他是18周，要做四维了，我想你若是接这台手术，最好是从现在开始跟进状况比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