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甚至在某个瞬间,闪过一丝要不要私下偷偷问问叶是否有可行性的想法。“我在这座城市,有,有好多不开心。”言背对着褚如栩,声音发着抖,语调柔软粘稠,断断续续地说着。褚如栩的身体一僵,动作都停了,心疼了似的轻轻将言抱住,试图将自己仿佛烧灼般攀升的体温传递给对方。可下一秒,言的态度骤转,虽然看不见他埋在枕头里的表情,但听起来就很像是在故意挑衅:“公园、学校、图书馆、地铁,每一个角落,到处都有。”褚如栩怔了怔,可言却似乎轻笑了一声:“所以你不要忙着说大话了。”“我想要你再凶一点,好不好?”……拱火的结果,就是骨头像散架了一样疼。言闷闷地把自己脖子上的金属环扣解开,又缓了好一会,才终于下了床。【我去买你昨天说过的那家蛤蜊饼了,差不多三点左右能回来,饿了就吃点点心垫一下,锅里蒸了糯米糕,应该还热乎,爱你您的助理小栩】名字后面还要画个爱心,这是什么可爱男大学生行为啊。言忍不住露出了笑容。表现不错,有点喜欢。他刚想把纸条放下,手指一捻,却发现后面还有一张,以为是其他嘱托的言连忙想要仔细阅读,可定睛一看【汪汪汪!呜汪!呜汪汪汪!汪汪!呜呜汪!布朗尼】落款的旁边还有枚小狗的爪印,像是怕言看不明白这张便签出自谁手似的。言:……很好,收回前面「可爱男大」的评价。这是什么幼稚小学生的行为啊……言直接笑出了声。他把两张纸条上下并排放在餐桌上,又把锅里还冒着热气的米糕找了个漂亮的托盘盛好,然后拍了张照,罕见地发了朋友圈。【米糕有家乡的味道,谢谢助理和小狗。】褚如栩手艺一向不错。言没几口就把小点心吃光了。看来对方为了给他留住吃蛤蜊饼的肚子,做的时候有刻意控制分量。没有其他人在,言也不太想独自在这间房子里乱逛,所以只是安安静静坐在餐桌前,享受着从天井洋洋洒洒泼下来的午后阳光。发了会呆后,他百无聊赖地打开了手机,发现刚刚的那条朋友圈已经有不少点赞和评论了,大部分都是些有过生意往来的朋友。【王至:言总又回景城了?有空赏脸一起吃顿饭吧。】【叶:晚上跟我视频!我想干儿子了!】裴衍秋则几乎是瞬间就回复了他:【下楼接我,还有三分钟到家。】【姚弛:什么助理又做米糕又说爱你的啊,我怎么没见过?】【姚夫人:你想见?】【姚弛:不想,我就调侃他!】言看了,顿时笑得更开心了,手指随意地敲着屏幕,看热闹不嫌事大地回了句:【你没见过的多了。】;今天是休息日,姚弛大概正在家陪孩子,回复得速度极快:【不正当上下属关系,已举报,等着记者联系你吧。】言撇了撇嘴,没再回复,可他刚准备暗灭手机,忽然一条新消息提醒从手机上方弹了出来,是康雪晴发来的。言有些疑惑,自从柏鹭的助理修完产假回来,康雪晴的年假总算是批了下来,现在小姑娘应该在小海岛度假呢吧,怎么会想起打扰他?他点开了和康助理的对话框,却看到一行文字:【抱歉言总,原本不该打扰您休息,但律师那里出了点问题,柏总拒绝和我们委派过去的人沟通,还说除非您肯跟他联系,不然就没什么可谈的了。】哦对,他为了回景城后不被对方直接或间接地影响到心情,前天把柏鹭的联系方式都暂时拉黑了。但他本以为柏鹭不会发现,毕竟他们没什么互发信息的需求,没想到对方竟因此刁难起了公证律师?这实在太不像柏鹭了。不体面,不成熟,不理智,没有意义更没有意思。每一点都经不起推敲,还透着微妙的诡异。言实在不解。柏鹭这是在闹什么?他有什么必要这么做?正当他刚要给柏鹭打电话询问清楚的时候,身后的门却突然开了,一个女人像是没想到屋内竟然有人似的,发出了短促的一声尖叫。披着睡袍衣衫不整的言也被吓了一跳,呆愣在原地回头看向门外,一时间也不知道是该走过去,还是该静观其变。片刻后,对方逆着光歪了歪身子,像是在试图努力辨别他的身份。两人就这么尴尬地隔空对视了好半天,那个人才如刚找回声音似的,小声试探道:“你好?”“请问你是言先生么?”作者有话说:来啦来啦-3-静态快一个月了,今天又紧急核酸,队伍好长好长,排了快两个小时所以来晚了,希望这是要解封的预兆吧,在家里骨头都快酥了orz言反应的倒也算快,立马便明白过来,对方大概就是这些年一直帮忙将家里维持原样的阿姨。他努力回忆了一下对方姓什么:“是林阿姨么?”“对的对的!你果然是言先生呀!”林阿姨把手上的东西往地上一搁,套上鞋套便要进来与言握手。上楼换衣服已经来不及了,言能做的,顶多是尽量把睡袍拢一拢、系带紧一紧。锁骨、耳侧、脖颈上遍布着褚如栩留下来的暧昧印记,喉结附近还有一圈泛着薄红的勒痕,明眼人结合起来一打量,就能猜出不是受伤,而是某些不可言喻的行为造成的。但林阿姨只是微微一怔,并没有什么出格的反应,言对此颇为感激,毕竟对着这样一位长辈年纪的人,他着实有点不太好意思在私密情事这方面太坦然。两人只是简单握了下手,林阿姨便看出了言的窘迫状态,立马主动端着餐桌上他使用过的碗筷提出先去清洗,言赶紧道谢应好,捏上那两张可爱的小纸条,头也不回地上了楼。等他换好帽衫下来,林阿姨已经把厨房收拾好了,花瓶里原本枯萎的郁金香,也被替换成了几支娇艳的朱丽叶玫瑰。言走到桌前,用指尖轻轻触碰着柔软的花瓣,像是被勾起了什么回忆似的,眼睛不自觉地弯了弯,莫名有些出神。“我儿子是开花店的,他说选择住在这样房子里的人,一定也会很喜欢鲜花。”身后正在擦拭着茶几的林阿姨突然开口道,她表情有点抱歉地解释着,“刚接下这个活的时候,他不太放心,就陪我来过几次,希望你不会介意。”言摇了摇头:“我母亲确实很喜欢花,郁金香和玫瑰,都是她会经常往家里买的种类。”他笑着走到阿姨对面坐下,眨了眨眼,用开玩笑口吻说道:“我家这个工作确实奇怪,您儿子不放心太正常了。”林阿姨连忙摆了摆手:“可别这么说,也就是熟人介绍,不然这样报酬丰厚又轻松的事情怎么可能落到我身上。”“我以前做家政的时候都是一天一去雇主家里,不仅要打扫卫生、做饭,偶尔还要帮忙带带孩子,碰到比较麻烦的雇主还可能被经常刁难。”林阿姨神色浮夸地朝言拧了拧眉心,看起来有点滑稽可爱。“我当时听说这个活只需要三四天来一次,家里不会有人,也不需要和雇主交流,唯一的要求就是把室内陈设维持原样,给的钱还是市价的两倍。”“我就想啊……”林阿姨轻轻捂着嘴,揶揄着笑出了声,“这到底是哪里来的冤大头?”言也被逗笑了,配合地拍了拍胸口:“是我。”林阿姨的视线瞟过餐桌上那个被立起来了的相框,语气有些感慨地说道:“四年都过去了,这还是我们第一次见面呢。”言点了点头:“我这次回来会小住一段时间,等过两天安顿好了,我请您家人一起过来吃个饭吧。”林阿姨倒也不多推脱,看起来对言很有好感的样子,立马应了下来,高兴地说要他露一手。“没问题,需要什么食材您提前告诉我,我来准备。”言说道。林阿姨将茶几上的桌布换好,一副对言是否有熟练掌握这些生活技能,不怎么信任的样子:“我听人说你是开公司的呀,大老板平时也会自己下厨嘛,买不好菜的吧?”虽然这属于是刻板印象的范畴了,但言确实不会下厨,也挑不好菜,甚至可能连有些不常见蔬菜没做熟时的样子,他都没见过。不过这都无所谓,反正有褚如栩在呢。他那个助理小栩还是很全能的。“没关系,我家里有位厨艺好、会照顾人的。”言轻飘飘地夸奖道。“哎呀!也对!”林阿姨开心地拍了下手,一副兴奋的模样,“言先生是成家了吧,这次是和妻子一起回来的么?”“有没有小孩啦?”陌生又熟悉的逢年过节长辈三连问,打了言个措手不及。“不,不是的,我”言支吾着,后半句反驳还没说出口,本就虚掩着的家门就又被推开了。“哥哥,我回来了!”褚如栩人还没进屋,声音倒是先飘了进来,“那家店真的好火啊,排了四十多分钟才排到,布朗尼都快热晕了。”林阿姨的表情显然有些困惑,像是在努力分辨,喊话这人到底真的是男人,还是言那「妻子」的声线格外低沉。“你快点下来亲亲我嘛,我好想你嗯……”撒娇撒到一半被迫叫停的褚如栩表情出现了瞬间的空白,“您,您好……”行,还挺有礼貌。这都不忘要老实打招呼。言瞥了他一眼,心里想着,还不忘嗤笑出声。这就叫尴尬转移,在场只要有更尴尬的人出现了,原本因窘迫而倍感拘束的人,就能立刻放松下来,甚至可以无缝加入看热闹的行列。褚如栩站在玄关,迷茫的同一脸吃到瓜了表情的林阿姨对视着。而言则靠着沙发背,眉梢轻挑,戏谑地打量着浑身散发着青春朝气、一看就还是个学生、可颈侧却明晃晃印着两处青紫吻痕的褚如栩。很好,自己在林阿姨那里是事业有成的大老板,那褚如栩现在这样,就算不是喜提了个被包养的人设,那至少也该是个误入歧途的第一印象吧。言摸了摸自己那些衣领也遮掩不全的痕迹,顿时满意地笑了,他朝褚如栩招了招手:“来,小朋友,我们正好聊到你。”褚如栩大概也反应了过来,对方应该就是言提过的那个保姆阿姨,立马恢复了平常的样子,自信又张扬地打着招呼:“阿姨下午好,之前一直麻烦您了。”“聊我什么了?”褚如栩见对方态度坦荡没有要遮掩的意思,便直接抱着布朗尼走到了言的身边,自然地俯身,在对方唇瓣上落下一个轻柔的吻。然后又将睡得迷迷糊糊的小狗也凑到言的脸侧,用湿润的鼻尖轻轻碰了碰,才把毛绒成一大团的布朗尼,安稳送到了他的怀里。见两人都只是神神秘秘的笑,却不回答,褚如栩歪歪脑袋,不解地问道:“怎么了?是在说我坏话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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