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他最近没怎么关注圈内的消息,看姚弛这个反应,多半柏鹭在柏家争权的结果应该很乐观。只不过位子坐得稳不稳就不好说了,毕竟他私生子这个身份的确不太光彩。虽然言一直是无所谓的态度,但这些权贵圈子里介意这点的人确实很多。哪怕明面上该合作还是合作,可私底下议论时,话说得也绝不会好听到哪去。毕竟除了那几家家风严格的,谁家能没点乱七八糟的事情,只不过就是正大光明和偷偷摸摸的区别了。小时候受过委屈,大了羽翼渐丰,接管家业后不仅要肃清自己家,甚至还要恨屋及乌,讨厌上整个群体的也不在少数。不过,褚如栩应该没有这种困扰吧?这么多年也没听说褚净有什么作风问题,原配夫人去世后也没再另娶。意识到自己在想些什么的言难免一愣。怎么什么事情都能联系到褚如栩的身上,真是越活越没出息了。言将拿起的酒杯重重放了回去,忍不住对自己恼火。“听说你这次去暮隐,还带了个年轻的小男孩?”姚弛巧妙地切换了话题,朝言笑得暧昧。不像个身价十几亿的总裁,倒像个热衷于听八卦吃瓜的中学生。言淡淡地将目光斜向他,神色戏谑,不置可否。姚弛清了清嗓子,表情里的兴奋这才收敛了几分,他找补道:“不是我故意打探哈,纯粹是你们俩打碎的那个花瓶有点年头了,管家拿不准主意,只好来问我。”言回忆了好半天,才想起来那个胡闹时被褚如栩撞倒的陶罐,看起来旧旧破破的,实在不怎么起眼。竟然还是个身价不菲的古董么?“多少钱,我赔给你吧。”言云淡风轻的说道,显然没把那个没什么美感的小东西放在眼里。姚弛却伸出手,在他眼前比了比:“大七位数呢。”“你刷卡还是支票?”姚总笑着撞了撞他的肩膀。言:……服了,褚如栩可真是个吞金兽。之前怎么没人告诉他,包养年轻小男孩这么费钱啊。福利还没享受过多少,闷气倒是没少生。现在好了,人家说不准在哪高兴呢,自己还要掏七位数给他收拾烂摊子。越想越亏的言选择将矛盾转移,他冷着脸,朝姚弛挑了挑眉:“那你还是找他爸要吧。”“褚净肯定不缺这点钱。”姚弛的脸上闪过一丝茫然,反应了好几秒,才明白言的意思,他脸上的表情瞬间变成了不作伪的讶异,并脱口而出道:“褚净的儿子?”“那不是已经死好几年了么?”作者有话说:来啦-3-这是一更,待会还有个二更,三更的话我努努力,但是不一定能成功orz;没成功的话就是明天也双更言笑着白了他一眼,漫不经心地解释道:“二儿子,不是褚千泽。”“呀,我差点忘了。”姚弛拍了拍大腿,才想起来还有这么个人似的,他皱了皱眉,努力回忆着,“那孩子叫什么来着?”“如栩。”言言简意赅地答道。“想起来了,是沿用了褚净原来那位夫人的「栩」字。”姚弛连忙应和道,“不过褚净好像也不太看重这个二儿子啊”“之前千泽去世后,倒也确实说是要继续培养这孩子,但之后褚净几乎都没怎么带他出来露过脸。”“对了,他十四岁生日宴我们还去过呢。”言听了不免有些诧异,他对这件事完全没印象了。褚如栩十四岁,那也就是五年前。他和柏鹭的公司那时候刚走上正轨,商务上的应酬频繁,基本上每天都有各种晚宴、聚会要出席。言一向不喜欢这种场合,却又不得不硬着头皮参加,所以对此基本没什么记忆,就算有,大概也不会有多愉快。言不禁弯了弯眼角。十四岁的褚如栩是什么样的呢?肯定还没有现在这么壮、这么高,多半是一副清瘦的少年模样,穿着量身定做的漂亮西装,自信张扬的站在父亲身边,从容地用刚过变声期没多久的稚嫩嗓音,一板一眼又不乏幽默地向在场的宾客致谢。像个矜贵的小王子。言甚至莫名感到了一丝遗憾。原来他那么早就已经见过褚如栩了,没能记住对方青涩的模样真是可惜。可他无论怎么回忆,都想不起那天的任何细节。言只记得宴会厅很吵,他多喝了几杯香槟,好像很早就提前离场了。也许是正好错过了吧。“你在和那个孩子约会么?”姚弛的询问打断了言的思绪。言顿了顿,像是试图给他们的关系找一个贴切又体面的定义,可到底是没想到什么好听的词汇。沉默了几秒后,他只好犹豫着点了点头。可姚弛的表情却似乎有些复杂:“那孩子的风评,嗯……有些奇怪。”“稍微听说过一点。”言满不在意地摆了摆手,“你知道的,我一向不在意这些。”姚弛点点头,认识这么多年,他也算了解对方的性格。言只相信自己的判断,从来不会被外界虚浮的评价所影响,不管是交朋友还是做项目,都是如此。不过……姚弛还是觉得有些事情,应该给对方稍微提个醒,至于要不要采纳这些传言,就是言的决定了。“不是那些性格上的小毛病。”姚弛欲言又止地说道,他扯了扯言的衣袖,将对方带得离自己近了些,还刻意压低了音调,“这事本身知道的人就少,再加上褚净有段时间封锁过消息,现在基本没人说了。”“你知道褚千泽怎么死的么?”“不是车祸?”言皱了皱眉,有些疑惑地问道。姚弛却摇了摇头,神情严肃:“具体情况比较复杂,我当时还没完全从我妈那里接手公司业务,就只是听他喝多了聊过几句。”“但好像和这个褚如栩有点关系,他”“言总,这么巧。”忽然,不远处传来一声招呼,打断了两人的对话。言连忙抬头循声望去,发现是张有些熟悉的面孔,但光凭他叫不上对方名字这一点上就能知道,自己哪怕是跟这人认识,关系也不会太近。“柏鹭二姐的亲戚,派来送礼物的,姓姜。”姚弛立马中断了刚刚的话题,默契地与言并肩起身,并低声提醒道。柏鹭那边的熟人,难怪他没记住。言边想,边笑着同对方握握手:“姜总晚上好,好久不见了。”“确实好久了,自从言总年初出国就没再见过了。”被称作姜总的男人谄媚地笑了笑,话锋一转,竟是突兀地开始道上喜了,“听柏总说,您二位年底就要办婚礼了,恭喜恭喜,爱情长跑修成正果,真让人羡慕,具体日子已经定了么?”言不动声色地蹙了蹙眉。婚礼?谁和谁的?分手都一个多月了,年底办哪门子的婚礼……可那位姓姜的却好像看不懂气氛的微妙变化一般,依然在自顾自地说着,跳梁小丑似的展示他和柏家的关系之紧密:“咦,对了,上周柏老爷子的追思会,您怎么没出席?是习俗上有什么讲究么?”“对不住啊言总,没有故意冒犯的意思,实在是因为同性伴侣在白事这方面有没有什么忌讳,我的确不太了解。”眼见着言的脸色越来越差,姚弛连忙主动开口制止道:“他们已经分开很久了,我不清楚你从哪听说年底会有婚礼的,但还请不要再继续造谣传谣了。”姜总怔了怔,显然没预料会得到这么个结果,他连忙焦急地解释:“我没造谣啊,是柏鹭前天家宴上亲口说的。”“柏鹭说的?”言的眉头蹙得更深了。“对啊,因为这个他们吵了很久,柏鸥觉得起码要守孝到柏老爷子烧完周年,柏鹭坚决反对,说婚期早就已经订好了,他没有为这些糟粕习俗让步的必要。”“还说,是不想让您再等了……”不想让我再等了?言险些没绷住,直接笑出声来。这算是什么蹩脚的理由。别说他们已经分手了,哪怕是还没分手,言都不会相信这种话是从柏鹭嘴里说出来的。多半是柏鹭有什么别的计划,又故意把他搬出来当挡箭牌了。对方尤其擅长这种事情,将一切风险和责任转移到别人身上去,而他既能得到想要的,又能丰富自己完美的人设、得到个好名声。这回柏鹭想展示个什么形象?深情?言思考了一下,只觉得对方最近脑子真是不太正常。但再不正常,他现在也都不是很想让柏鹭如愿了。短暂地消化了一下「自己婚礼」的消息后,言面不改色,微笑着注视着对方,轻声地说道:“关于年底的婚礼,很抱歉,我暂时还没有接到通知。”他语气温和,字里行间却蕴满了阴阳怪气,休息区之间的间隔并不算太远,而周围已经有不少注意到这边响动的人逐渐聚集过来了。言用余光浅浅扫了半圈,基本都是些有头有脸的人物,甚至不乏柏鹭的熟人。他提高了音量:“可能是柏总最近家里太忙,把我们已经分手很久了的这件事,不小心给忘记了。”“这也正常,毕竟在我们这段感情里,他经常会忘记很多东西,我很习惯了。”言垂了垂眼眸,刻意装出了一副黯然神伤的模样,“柏老爷子的事,我很遗憾,但我确实是今天第一次听说。”“别看我们在一起六年了,但其实我从没有见过柏鹭任何一位家人。”言勉强地扯扯唇角,又拍了拍姚弛的肩膀,仿佛真的很惋惜似的说道,“可能是我对他关心不够了。”姚弛也很上道,默契地跟言打着配合:“你也别太自责,说不定不是给你准备的婚礼,毕竟你们都分开有一阵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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