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策接过了花才问:“可以吗。” 简越哭笑不得,“可以。” “谢谢。” “这,客气了。” 严策十分爱惜的拈着花茎,认真道:“我没收过花。” 简越正想说男人没收到过花很正常,可他转念一想,傅开给他送的花数不胜数,他就没底气说这句话了,立马改口:“没事,女孩一般都不太好意思给男人送花。” “男人也没有给我送过。” 简越定住了,他不知道是自己想多了还是什么。 “严先生,今天就先到这吧,时间不早了,我就先回去了。” “我送你吧。” “不麻烦你了。” “现在是交通堵塞的高峰期,你不用客气的。” 简越再拒绝就是没礼貌了,所以他就上了对方的车。 问完简越家的地址,严策自报家门的吐露了一下:“嘉陵那边?挺巧,我就住在嘉陵后面的小区。” “富江?” “对。” 简越的手放在车椅皮垫上,心想严策这人竟然住在富江,那分明是个高精房小区,不过对方开的是卡宴,好像也没有什么值得怀疑了,可他怎么又记得那晚对方开的是宾利? 果真如严策所说的,这个点的交通路况确实有点堵,停停走走花了四十分钟才到达简越的住址。 他本想让对方把他在小区外放下来的,可严策已经开进去了,他只好缄默不语。 下了车,简越本想说一句麻烦了,可多少有点口误,说成了:“再见了。” 严策手搭在车窗边上,不知道为什么被这句话逗到了。 “……。”简越咳了一声,“严先生要不上去喝杯茶再走?” 严策朗朗笑道:“好啊。” 简越的手指动了动,严策说话的声音确实好听,笑起来也很是有风度,应该算是个上等的男人,这样的男人竟然没收到过花? 下了车,严策紧跟对方上了楼。 进了家门,映入眼帘的是大片的空旷,除了基本该有的家具摆设以外,几乎没有什么装饰品,确实一个花瓶都没有的样子。 简越把钥匙往沙发上一扔,“随便坐,我去沏壶茶。” “好。”严策规规矩矩的在沙发上坐下,不失分寸的打量起四周。 房子的公摊面积应该有一百多平,典型的两室一厅,但看着空荡荡的样子,应该只有简越一个人住。 太好了。 过了一会,简越端着茶具过来,“严先生,抱歉,家里没什么好的茶叶,你将就将就吧。” “没事,我不讲究。”严策眼睛一直跟着对方的手,看着对方如何动作的。 其实简越有点后悔,喝茶什么的,单喝又不够意思,但他又不好做点其他的什么,更不好让别人喝完就走吧。 严策觉得有点紧张,下意识的解开了衬衫的顶扣,“你一个人住?” “嗯。”简越倒了茶,又拿来一些干果之类的东西。 “这样啊。”严策有点不知所措,现在每一句话他都很难接下去。 简越用手捏开一个碧根果,“之前和前任住,分手了就搬出来了,就是在吉朗那边,你还记得吧。” “记得。”严策说什么也不是,对方突然提这茬,他有点不乐意听到对方提那个男人。 “其实我一直想说的。”简越把剥好的果肉放进嘴里,“那天晚上让严先生见笑了。” “不会。”严策也学着对方用手去摁开坚果,却因为太用力,整个果壳都碎了,果肉也烂成了碎。 简越连忙抽了一张纸递给对方,“我来吧。” “抱歉。” 简越利索的剥开了两颗碧根果,放到了对方的手心中。 “谢,谢谢。”严策如捧千金一般,如视珍宝的打量着手中的果肉,迟迟舍不得吃。 “不喜欢吃?” “没有。” 简越又摁开了两枚巴坦木,“这个吃吗?” “都可以的。” 手心里的东西变多了,严策才舍得吃起来,而在简越看来,对方就像一只松鼠,样子认真,还有点可爱。 没两下严策就吃完了,喝了一口茶后,又拘谨的说:“简越,我还想。” 简越当时正在看手机,听到对方这话,也不觉得有什么不正常,他回了个好,就把手机放在茶几上,眼睛一边盯着手机屏幕,手里一直忙着剥壳。 “简越,可以了吗。” “伸手过来。” 他把眼睛从手机屏幕上拿开,当把一捧果肉放到严策手里时候,他有点懵,他们这是在干嘛?c-9 简越当时手就不动了,有点茫然的盯着对方。 “怎么了?”严策不等对方动手,自己抓走了对方手心里的东西。 简越收回手,捏起自己的茶杯喝了一口,才慢悠悠道:“严先生,你还是自己剥吧。” “我不会。”严策说得又直白又理直气壮,但是听起来是有点可怜。 简越有点语塞,“我先去个洗手间。” “好。” 简越有点磕磕跘跘的进了洗手间,仿佛这里不是他家,他才是来做客的人一样。 他心乱的随便洗了个手,抬头看见镜子里的自己,不由得发神起来。 为什么他觉得这一切太不对劲了,是因为自己的生理设定让他想多了?镜子里,简越的眼神暗了下去,他有了个不成熟的想法。 从洗手间出来时,严策已经把那把果肉吃完了,正在自己开碧根果果,果然还是没有把握好力度,又捏碎了一颗。 “我来吧。”简越抽了张纸巾擦了擦手,坐到严策身边。 严策腿边的沙发陷了下去,只见简越干净利落的摁开一枚坚果壳,然后直接送到严策嘴唇。 “!”严策盯着那褐色果肉看了一眼,身子定得板直,紧张道:“简越。” 简越像个没事人一样,“不吃了?” “不合适吧。”严策喉结滚动了两下。 简越把手收回,放回了自己嘴里,念念有词道:“确实不合适。” 这话也算一语双关,严策坐正了身体,视线有点闪躲,“看来,鄙人今天多有打扰了。” “我没有那个意思。”简越盘算着自己是不是真想多了,“严先生误会了。” 严策眼皮动了动,神色黯然道:“那简先生心里是怎么看我的。” “我。”简越立马感觉到了对方的刻意,一口一个简先生让他有点不自在,“我可能误会你了。” 严策扭头看向对方,认真说道:“愿闻其详。” “怎么说。”简越用手指挠了挠自己的脸颊,想着缓解缓解尴尬,故意调侃说:“我还以为严先生对我有点什么。” 严策舔了舔后槽牙,笑问:“很明显吗?” 猜想被证实,简越竟然不觉得意外,他点了点头,老练的回道:“有点。” 被看穿心思的严策反而不紧张了,整个人都自在了起来,“那,刚刚是在,嗯……试探我?” “不可以?”简越心想对方翻脸还挺快。 严策身体往简越那边偏了一点,压声道:“合情合理。” 简越本就是靠在沙发的角落靠背上,对方这么偏身过来,他的处境变得有点无处可逃,“严先生很诚实。” “真心要跟诚实对等才能换取真心。”严策一手撑在沙发扶手上,把对方圈在自己的禁地里,“我说的没错吧,简,先,生。” 简越不所为动,甚至气场更强,“严先生,请在一句话之内说明白你的目的。” 严策似乎有条无形的尾巴翘上天了,“我想追你。” “严先生真是坦率人。”简越突然想从口袋里摸根烟来抽抽,可摸到的只是空瘪的口袋,“不过,严先生为什么要追我?” “嗯?”严策脸凑对方更近了一点,“你想听?” 简越无处安放的手最后放到了脸边,“作为当事人,我无权过问?” 严策洋洒一笑,“我怕我说出来,你会觉得我太轻浮。” “我要是直接接受了,那才叫轻浮。”简越也不回避,坦诚道:“毕竟严先生亲眼目睹了我上一段失败的恋情。” “所以,简先生是想用给空窗期这个说法劝退我?” “良心上可能有这个意思。” “那简先生的意思是,你的前任现在是我最大的情敌对吗。” “不吧,空窗期是留给自己的,不是给前任的。” “那从不讲良心上理解,我还是可以很有希望的是吗。” 简越之前果然还是没太留意严策这个人,本以为对方是个人傻钱多的老实人,没想到对方还挺老狐狸的,不过,倒也有成熟男人的魅力,“那要看是我不讲良心,还是严先生,不讲良心了。” “那自然是我来当恶人了。”严策像看着盘中餐一般垂涎着对方,“除非我干不过你那个前任。” 简越愈发觉得对方有意思,“你怕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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