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故也不急,等到了下一个红绿灯停下时,才不紧不慢地催了声:“嗯?”江眠抿了下唇,实话实说:“我确实有想过。”他低声说:“想过你最好别来学校找我,南界虽然小,但其实也很大。大学毕业后,大家的联系就会淡了,见不到,就不会有人节外生枝议论什么。”但这样不公平。对陈故不公平。江眠做不到让陈故这么委屈。虽然……他觉得他说了,陈故真的就会这么做,他也不行。然而陈故的重点却完全不在这,甚至歪得离谱。他的指尖轻点着方向盘,心情愉悦到了极致,以至于语气轻快得像是落在云彩上:“江眠。”陈故勾着唇:“你在考虑我们的「以后」,是么?”其实江眠的话已经很明显了,可他就是非要一个直接的、肯定的答案。好像只有这样,他才能确定什么。江眠垂下头,在又是好一阵的沉默后,才开口:“我只是需要点时间。”他轻声说:“我有在考虑。所以你不用……”江眠本来想告诉陈故,告诉他不用把答案往最坏的结果去猜。他只是需要时间去处理好自己混乱而又矛盾的心。去拥有勇气面对父母失败的爱情,不让其影响到自己和陈故。因为江眠清楚,自己无法拒绝陈故。面对陈故的一次次进攻与前进,他做不到后退,最多只能沉默,甚至还会被激得忍不住往前,想要离陈故更近一点。他被理性和感性拉扯住了。但是江眠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陈故打断。陈故比了个噤声的手势:“嘘。”他眉眼含笑,整个人看上去温柔又缱绻,像是夏季没有太阳但却一碧如洗的天空。只是陈故说出来的话,就没有那么清澈了:“江眠,如果你现在不打算答应我的话,就不要给我希望。”江眠拧眉,还没说什么,就被陈故的虎狼之词给冲击到了:“毕竟你现在在我手里,你再撩一下,我会忍不住亲你亲到你点头同意了,才愿意放你下去。”他语调慵懒,乍一听仿佛是玩笑,可江眠的汗毛却诡异地竖了起来,脊背更是炸寒。江眠浑身的神经都紧绷了,他不仅受到了这一击直球的真实伤害,叫他的心跳喧嚣嘈杂到仿佛要当场给人表演个躁动的乐章,他还察觉到了陈故散漫底下透露出来的危险。比以往的每一次,都要可怖。江眠的直觉好像失灵了。因为他一时间无法判断,陈故是不是真的能干出这种事。但无论如何,江眠都没有动。他只是坐在副驾驶上,在车子终于等完最后一个红灯飞驰出去时,在各种喇叭声中,红着耳朵,很难得又很小声地嘀咕了句:“流丨氓。”耳力很好的陈故偏头看了他一眼。江眠别着脑袋,拿后脑勺对着他,却恰好将那枚浅淡的朱砂痣暴露在陈故的眼皮子底下。包括那只红透了的耳朵。陈故哑然失笑,被骂了反而心情更好。其实江眠真的不像他们学校论坛说的那么神性。他也有自己的脾气,偶尔还会在心里腹诽吐槽。他才十九岁,还没修炼到江聊一那样遇上任何事都能表现得无动于衷、稳如泰山的模样。只是江眠的世界和大多数人的不一样,能懂、走进来的人太少。于是江眠就又一点点封闭着,直到陈故……不是说是爱情的力量太伟大,而是陈故真的随随便便就能激起江眠的情绪。因为他也一直在给江眠一些情绪,而且是只给江眠,就算周围还有别人,他眼里也好似只能看见江眠一样。一颗小石子投入大海,不一定能激起浪花,但一块陨石砸下,概念就不一样了。一次又一次,江眠总会忍不住的。凡事只要开了个头,之后就简单了。毕竟有一句俗话是:万事开头难。今天陈故带江眠来吃的,是涮羊肉,来自丰北的著名美食。因为陈故有注意到,江眠虽然是不怎么挑食,但其实并不是特别喜欢国外料理,吃菜口味偏国内。事实证明,陈故观察的是对的,因为接过菜单后的江眠,没忍住多点了很多样式的菜。尤其他知道陈故是真的可以吃完,就……他只需要负责点自己想吃的,光盘交给陈故就好。至于饮料,一如既往地是陈故去买珍珠奶茶。不是说江眠怕挑战新口味的奶茶踩雷,而是奶茶这一块,他真的只喝珍珠奶茶,别的都不喝。毕竟他更喜欢咖啡,但咖啡不能天天喝。吃饭时,陈故随口问了江眠一句南界大学美术学院的事。江眠对那边倒是不熟,印象只有总是在操场看见他们摆着画架画画,要么就是他被找过做模特:“怎么了?”陈故轻唔:“他们那边有人联系我,问我能不能去做一次讲座。”江眠哦了声,要是换别人,肯定会就这一点开玩笑,但他确实没有什么活跃气氛的天赋,只是很平平地顺着话题问了句:“那你要去吗?”“我还没想好。”陈故把烫好的毛肚放进一旁的空碟中,方便江眠想吃的时候夹,又继续烫肉片和虾:“我要去接了的话,你要来听吗?”江眠实话实说:“要看我有没有课。”选修课他可以逃一下,必修课就不行。虽然同学们有时候也会逃必修课,但江眠绝对不会。哪怕讲的知识点江眠会,他也会去听。江眠做事就是这样,有点一板一眼的。听见江眠这个回答,陈故是一点也不意外,但要说没有丝毫情绪,那肯定是假的。不过他也没有说什么,只是压下了自己心头那微弱的酸味,笑着叹了声:“好学生。”江眠咬了咬筷子,没有说话。和陈故吃饭很轻松,江眠一直都是这样觉得的。他俩的口味相近到仿佛复制粘贴出来的,而聊的话题也总是恰到好处。江眠还问了句:“你以后,是打算在南界定居吗?”陈故扬眉,意味深长地看向江眠,语气悠悠:“当然,我房子都买了。”他玩笑道:“江sir,南界的房价可不便宜,我这套房包装修一起都花了近一亿,可是把我大半身家都砸了进去。你可不能赶我走,但可以让我跟你走。”江眠:“……”他在陈故的骚话攻击下,再次忍不住,面无表情地提醒他:“你一幅画就卖了一个亿,就算交了税,到手也有八千多万,还有剩。”说起来,几乎相同的年纪,陈故只是大他半岁而已,他就已经一幅画卖出亿位了,而他还在读书、在考试。甚至他的亲生弟弟也还在为了想自己挣钱买一枚求婚戒指而奔波。江眠倒是没有因此感到落差,他只是感慨陈故是真的要比很多同龄人优越。和他哥荣荀属于一个世界的人。因为有陈故「服侍」,这顿饭江眠先放下筷子:“吃不下了,好撑。”陈故确认他不吃了后,才开始清理桌面还剩下几乎大半的食材:“待会到商场里走走消消食?”他们是在商场的餐厅里吃饭的。江眠没有拒绝。而且他们进来时,虽然坐的是直升电梯,但江眠有注意到大堂好像在搞活动。他有点好奇。等到陈故吃完饭后,买单时江眠下意识说了句:“我a你?”陈故稍顿,挑了下眉,没有拒绝,只是提醒了江眠一句,免得以后他又在心里吐槽他:“我还欠你一顿饭。”江眠有几分不解:“那些外卖不算?”“江眠。”陈故诡辩得面不改色:“是给我补过生日,我都没有跟你在一块,算什么补过?”江眠:“……”他就不该低估陈故这张嘴。见江眠不说话,陈故又「大方」地给了他一次机会:“还要a么?”还a的话,那顿饭就还欠着,陈故还能继续用那个理由约江眠吃饭。聪明人交锋,不需要把这句话说明,大家心里都清楚。然而江眠没有收回手机。他依旧点开了叮咚,在陈故的注视下,垂着眼,平淡又小声的说了句:“a。”似乎是觉得陈故还要像之前那几次一样追问,确定答案,江眠又补了句:“欠就欠着。”他愿意给陈故这个机会。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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