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其他的奴,都是什么样的?”神思渐渐清明。多奴主难免要面对奴隶间的妒忌,贺品安向来将之视为寻常,此时内心却有些不平静。他在犯迷糊时,总有种孩童般的率性。他告诉阮:“都跟你不一样。”可惜阮还太年轻,不能完全明白他话里的意思。夜晚容纳一切蠢蠢欲动的心。阮沉默了一会儿,追问他:“那您喜不喜欢我?”对于贺品安,他已经说过太多次喜欢。贺品安也对他说过喜欢,他到现在还记得那场面。那时,贺品安对他的喜欢,还是叔叔对小侄儿的喜欢。他想知道,到了今天,一切有没有改变。贺品安却仿佛觉得这问题很无厘头,轻笑一声,说:“我不喜欢你,你怎么会躺在这里,我们又怎么会这样聊天?”是这样的,好像又不是这样。阮感到这副躯体正在不断向下陷落,可悲的是,他竟不知自己身在何处。他想要的不是这个。然而话已至此,他已没有办法再继续问下去。“我睡了,叔叔晚安。”“晚安。”这一觉睡得真沉,睡醒时枕边已经没了贺品安。好像贺品安是他做的一场梦一样。阮靠在床头,愣愣地坐着,感到自己被封在一片灰色的薄膜里,透不过气。正惆怅呢,手机忽然响了,阮低头去看,是贺疏打来的电话,感到一阵莫名,想了想,还是点了接通。听贺疏说话,阮才明白劈头盖脸是什么意思。“你小子是他妈真能睡啊,也不看看几点了?”阮听话地看了一眼时间,上午十点。切出通话界面,才发现自九点半始,贺疏给他发来了十几个通话请求。过了一宿,聊过几句,阮知道贺疏吃不了人,说话也找回了自己的劲儿。“我睡我的觉,我招你惹你了!”“废话那么多,”贺疏心里憋屈死了,扯着嗓子跟人嚷,“给我开门!”“啊?你出门了?你不是知道密码吗?”“贺品安,他……他把密码改了!”越说越气,贺疏在电话那头都气破音了,“他至于吗?”阮真想笑,他愣憋住了,一边往大门走,一边跟贺疏耀武扬威。“你昨天凶我来着,你先给我道歉。”“你知道我出去干嘛吗?我给咱俩买早饭,我真贱,我还给你道歉!”“一码归一码。你买早饭,我会说谢谢你。你凶我,你就得跟我说对不起。”“不说,不吃拉倒,走了。”“唉,昨晚谁要听我分享做狗心得来着?”“对不起。irryn3вnhnte”贺疏买的海鲜粥真好吃。阮对他的讨厌消散了一大半。于是问他:“你要给谁做狗?”贺疏正喝粥呢,被这话吓得一咳嗽,粥直接呛到鼻子里去了。“谁……谁跟你说我要做狗?”“那你干嘛问我怎么做狗。”他磕磕巴巴道:“就不能是我有个朋友,想做狗吗?”阮小声嘟囔:“嘁,就你这脾气,能交到几个朋友。”“你再多话!”贺疏又假模假式地跟他吹胡子瞪眼,“本来还想找你聊聊你跟我爸的事儿呢,没想到你不领情,还这么讨人嫌。”提到贺品安,阮心里更不舒服,分毫不让地咬回去:“你就很招人喜欢吗?”不知道戳中这小孩什么心事,那边忽而偃旗息鼓了。贺疏臭着脸收拾打包盒,干巴巴道:“咱俩大哥别说二哥了。”原来贺疏是个虚伪的情痴。贺疏给阮讲他的中学爱情故事。阮起初还听得津津有味,结果这一讲,从上午讲到下午,到午休的点儿时,阮困得简直睁不开眼。这故事总结起来,无非是他在年少无知时,伤害了另一个无知少年。由他如数家珍地讲来,一二年也像一二十年那么长。“你真是个混账。”他适时地点评道。“以前我不知道……可现在我知道了。”“所以呢?”“我前阵子又遇上他了。”“要不你把他电话给我吧。”“你不是都有我爸了吗?”贺疏警惕起来,“你找他做什么?”“让他快逃。”又一通骂架结束。阮才晓得,贺疏是要给那人做狗去。“你想想清楚,这玩意儿,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勉强不来的。”阮真以为贺疏是要为爱做狗。尽管心里烦他,可还是十分人道地劝他三思。“不是,你刚刚没听明白吗?我俩那会儿就、就有点那个感觉了,可年纪小,谁也不知道那是什么。过了几年,才回过味儿来。”阮心想,你这味儿还挺持久。贺疏在他旁边叹气:“现在他可真是翻身做主人了,正在外面找狗呢,你说我能不着急吗?我这新手上路,还分不清油门和刹车呢,他法拉利都已经开起来了。他条件还那么好,要是真被别人带到床上,我得活活怄死!每次他见了我只会让我滚,话都说不上几句。我还非要短期速成,弯道超车一把,让他对我刮目相看!”阮以为,这人实在病得不轻。“你这中国话说得比我还好。”说一整段不带喘气,还用了一堆比喻夸张的修辞。“我这是被他气的!”“我怎么觉得,你还把别人当物件看呢?”“我……我哪儿有。”阮比贺疏还小一岁多,此时看着贺疏,眼中竟然生出了几分怜悯。在贺疏反咬他一口前,阮阮老师开始认真对贺疏同学开展虐恋亚文化科普。“新手上路”的贺疏认真听讲,表情时有变化,半晌无言。不知不觉,天色渐暗。“肚子饿了。”阮说。贺疏还遨游在知识的海洋里,此时的他,对阮已然大大改观。阮一句话,贺疏立马给他下单点了烤串。俩小孩吃得屋子里一股味儿。贺疏的焦虑有所缓解,便良心发现地关怀起阮。“其实,我觉得你有戏。”“什么?”“虽然挺奇怪的吧,但是我觉得,我爸他会喜欢你的。”“是吗?”阮自然是把这话当成了客套话,“我都快不认识‘喜欢’这个词儿了。”“你不信?”“我很想相信。我已经暗示过他很多次了……何必再自取其辱呢,现在这样挺好的。”“你看你这个表情!明明就不甘心好吧?”“……”阮不搭理他,心酸地埋头苦吃。“你知道我妈怎么把我爸骗上床的吗?”这话题不好,阮想把耳朵捂起来。“这故事我听得耳朵都起茧了”贺疏喝空了一罐啤酒,又去拿另一罐,“她用枫叶给我爸写情书。贺品安真的会上当!你不觉得他有时候也挺纯情的吗?”阮给自己的心竖了一堵墙,贺疏说什么也不顶用。“可那会儿他才多大呀?他跟你,跟我一般大!那时候的他,不就是现在的我吗?”他想,贺疏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他一点儿也不想知道贺品安在没有遇见他的日子里,怎么样的爱过别人。“阮,你真倔。”阮不理他。贺疏知道他真的伤心了。“要不咱俩试试他?”“不想试。他喜欢或不喜欢,我都已经这样了。”其实是想试的。他也是人,他是个情绪敏感的动物。他偶尔也会觉得,贺品安对他并非全无爱意,可他不能确认,不敢确认。贺疏察觉到他的别扭,仍旧自顾自说:“我和路予在一起时,最讨厌他跟别人走得近……看到他用手碰别人,我就满肚子的火,忍不住对他说重话……”“他要是真在乎你,他能接受得了这个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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