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一点破皮而已,消过毒后连创口贴都用不着,但考虑到之后有可能要铐住他,还是为他贴上了。给客人添了这种伤可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儿,任遥回过神来后也感到懊恼。好在点点没抱怨什么,仔细想想,他可能也不敢抱怨什么。任遥把抽纸递给阮,让阮擦眼泪擤鼻涕。他自己则去开那个绒布盒子。挺有意思的,盒子里放着的不是刑奴瞧不上眼的散鞭,也不是光看着就威慑力十足的蛇鞭,而是一根特别简单朴素的小单鞭。结合贺品安让人捎来的那句话,任遥没法不多想。贺品安了解他,同样的,他也了解贺品安。他可不是单纯的s或,他是个switch。他太知道这两个属性之间可能发生的化学反应。贺品安此举分明是在告诉他:工作归工作,别玩得太过火了。正因为这一点,他才要那人帮他回话,让贺品安看直播,你看着我来搞,总放心了吧?可任遥还是想不明白……贺品安真的和那小孩儿有关系?他俩是什么关系?是什么关系也不该闹成现在这个局面吧!任遥看向那个还在哭鼻子的小点点,感觉整个世界都混乱了。见他擦干眼泪,任遥便要为他戴上眼罩刚准备戴的时候,小孩儿就想躲,从沙发上跳下来,有拔腿就跑的趋势,转瞬就被任遥给扼制住了。“哥!哥!你别给我戴这个,我害怕……我真的不想继续了,我不退钱,你别搞我了。”你以为我他妈想继续吗,任遥心说。“戴上,让我用那根鞭子打你一顿,今晚就结束。”拇指缓缓摩挲着男孩儿的耳根,他动作温柔,语气却很严厉,“不戴的话,咱们就照着项目表一个一个过,超时算我送你的。”但凡阮动一动脑,也知任遥提的条件是无稽之谈,哪儿有他花钱受罪的道理?可他被吓坏了,被关在这个房子里,他真有一种前途命运都被任遥捏在手心里的错觉。任遥给他指出一条看似光明的路,他就不管不顾地一头扎进去。他嘟嘟囔囔道:“那你给我吧,我自己戴。”戴好了眼罩,双手也用皮质手铐固定在了房内特制的铁架上。“有一件事忘了跟你说。”任遥的声音从斜侧方传来。这眼罩质量真好,蒙上眼,到处都黑漆漆的。阮听闻这一句,紧张得直咽唾沫,心底升腾起一股强烈的不安。“什、什么?”他倔强道,“你不能再骗我了!不然我就我就……”他想说,我就告诉我哥,又觉得自己实在不能再出卖杜君棠了,良心过不去。“打你的时候,我要直播。”任遥淡淡道,“是会所内部的网络,不会被太多人看到,也不会被散播出去。”事实上,直播画面只会连到贺品安那里。无论如何,这些都是需要提前跟客人说明的内容。“不行……”阮立刻挣扎起来。“你戴着眼罩,很安全。”阮的心都跟着狂跳起来,他没法相信这个人。他试图挣脱却无法,只听见手铐的铁扣撞在架子上发出“哐哐当当”的乱响。在这惶急不安的时刻,阮的智商却蹭蹭上涨。灵光一闪,凌乱的线索霎时被串在了一起,他却不敢置信。“为什么突然要直播鞭打?谁送来的鞭子?”他越说越怕,嗓音都颤抖了,他哽咽道,“是不是贺品安?”只是念出那个名字,他的眼泪都要控制不住。============19从温昱那儿离开时,那个小冬巴巴地跟在贺品安身后。卢天与以为贺品安会留他过夜,贺品安也这样以为,因为似乎没有理由拒绝。一行人在走廊陆续分别,各寻去处。没走两步就到6057了这是贺品安睡觉的地方,贺品安很少在这儿找乐子。阮那次除外。“你叫来的人,你负责把人送回去啊。”贺品安突然对卢天与说了这一句,他指的是小冬。也不管旁边几人怎么看他,贺品安刷开门,径自走了进去。反手推了一把,门在身后合上。屋里静悄悄的,贺品安觉得自在不少。空气仿佛在刹那间变轻了,此前它们窜逃着,像一窝找不到巢穴的蜂子。那双被阮啃过一口的皮鞋果真还留在这里。客厅里还放着柳绿沂送来的那套鞭子。没来由地想到自己钟爱的一根皮鞭,翻找出来,百无聊赖地给它做护理。用绒布仔仔细细地擦过,而后上油,他涂得又轻又慢,一直弄到鞭鞘,听到窗外淅淅沥沥地下起雨。像被雨声惊扰了,他有些不耐地扔掉手上的东西,在桌前踱了几步,最终还是坐在沙发上,打开了电视。摸到遥控器才发现指缝间沾了油,不自在地搓了搓指腹,仍然觉得不舒服。设备架在侧面,更便于看清屏幕里二人的动作。这是个近似旁观的视角。贺品安仔细想了想,又觉得这个念头很多余,他现在不就是在做旁观的事?意料之外的,阮没有哭爹喊娘也可能是因为口塞限制了他的发挥。上衣还好好地穿在身上,下身却被脱得精光。单鞭忽轻忽重地落在他的屁股或腿根。被打时身体线条绷得笔直,像个语意未尽的破折号;在这一鞭与下一鞭的间隙却抖得像波浪号,抖出俏皮活泼的样子。实际上这一幕完全称得上和谐,假使阮没有哭的话。其实看不清他的眼泪,因为看不到他的眼睛。如果忘记窗外细小的雨声,就会发现阮甚至没有哭声。肩膀的颤抖和胸腔的起伏都可以看做是兴奋的象征。可不知怎么了,贺品安就是知道他在哭,他哭成了黯淡的颜色。这想法冒出头时,贺品安有一瞬怔愣。他小时候是个特别天马行空的孩子,有很多奇异的想象,可是这些想象在他二十来岁的时候就从他的生命里被剥离出去了,他至今不知是谁做了这样残忍的事。然而阮已经数次让他回忆起这种感受,这种曾经在身体里留存过的能力。他觉得很神奇。一晚上被敲了两次门,这在任遥的职业生涯里是十分罕有的事。说实话他有点崩溃,有种想顺着小孩儿的意思一走了之的冲动。他就没经历过这么失败的调教,简直是两个人的煎熬。打开门,看清门外是谁,险些要甩手再关上。任遥没想到贺品安亲自来了,就为了房间里那个小孩儿。两人对视了一眼,任遥先把眼垂下去,他见贺品安始终站在原处,迟迟没有下一步动作,像是等着进门似的,只好侧过身,沉默地做了个请的手势。汗水浸湿了刘海,柔软的头发塌了下来,显出狼狈的样子。阮的双手还吊在铁架上,脑袋却耷拉着。走进屋里看到他的那一刻,贺品安想,风信子打蔫儿了。脚步声渐近,阮迷迷蒙蒙地听出不对,绷紧神经的同时,也绷紧了身体。他勉强地仰起头,只看到空荡荡的黑暗。小孩儿警觉地转过脸,燃起希望似的抽枝发芽,贺品安仍旧那么平静,默默无语地打量着他。这就是他们之间的关系,贺品安很清楚,可他不知怎么跟他解释。看到他下半身被抽红了,并不严重,如若不是sp时间不长,就是任遥根本没用劲儿。那他在难过什么呢?听到心在叹息。走得更近了,贺品安动了一下墙上的机关,铁架向下降了几公分。双脚踩实了,呼吸似乎也逐渐平稳下来,可是脚趾还在不安地向下扣着。他细细的颤抖,像细细的雨一样让贺品安不耐烦。从这时感到一丝不忍,还有许多分外清晰的不快。他明明告诉过阮,让他不要再来。鞋底踩着地毯,“踏踏、踏踏”地来到他身边,偶尔会和心跳声重合。黏在额头上的刘海被捋了起来,闻到他掌心传来的苦涩的味道。人的感官真是神奇,嗅觉竟可以带动味觉。嘴巴被口塞堵住了,阮艰难地动了动舌尖,好像真的尝着什么,受不了地别开脸。那只手一碰到他,他就知道是谁。可他不敢哭,也不敢闹。他怕那个人因此离开。腰被按住的时候,他的身子没法再打哆嗦,他稳稳地扎在原处,可脑子却乱作一团。呼吸快得像一只被调至最高档位的风扇。不想让那个人发现自己哭了,阮紧紧地闭上双眼,眼泪却还是顺着眼尾,流到了下巴颏。“啪!”细长的单鞭斜着抽在了阮的大腿上,那一鞭极利落,仿佛只是在腿根处点了一下,瞬眼的工夫,便痛得他牙关都在打颤。“呜呜……呜呜!”叔叔,叔叔。他扣紧肩膀,屈起膝盖,本能地把自己缩起来,躲闪着那人的触碰。他太瘦了,贺品安一展臂就能捞住他的腰,让他动弹不得。捞回来,原样按住。阮不住地摇头,汗如雨下,脸颊与脖颈泛起柔润的光泽。他合不上嘴,又一直在“呜呜”叫着,口水顺着口塞的小孔滴滴答答地流在地毯上。抽鞭子不安全,照阮这种躲法,不按住,唯恐伤了他。一旁的任遥看傻了眼。让他震惊的不是贺品安,而是那男孩儿。除过进门后他用手帮他发泄过的那一次,男孩儿再也没对他的任何言行表现出兴奋的迹象。任遥于是以为他不过个叶公好龙的小孩儿他心里对这种事有幻想,却不是真的喜欢。这种情况太常见了。可此时此刻,他分明看见阮勃起了,仅仅是在被贺品安抽过一鞭子后。“呜……!咳咳、咳!”哭也是本能,阮却要为贺品安克制本能,一时喘得太急,忍不住咳嗽起来。越这样越想揍他。贺品安也在克制,倘或他不加克制,一鞭子下去就能让阮的皮肉翻起来。他想起那日阮从他身边跑走,想起自己愚蠢的祈盼。跑远一点,再也不要沿着这条路找回来。雨越下越大,雨点密集地敲在窗上,冲动却比急雨更猛更凶,重重地捺在他的身上。再扬起手,“嗖”一声,又一鞭,落在了阮的另一条腿上。阮被打后愣了半秒,愣过了就痛苦地哭号起来。他抖着颤着,下身翘起的性器也在抖着颤着,配上红痕交错的皮肤,很有些不堪。他受不了了,也忍不住了。贺品安的指尖抚过他额头的时候,腰就开始发软;贺品安按住他的腰,浑身好像都在发烫。现在贺品安抽他打他,他甚至觉得自己快要射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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