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颗不受理性管辖的心脏,在他看见abandon时,出现了窒息般的疼痛,呐喊同一个人的名字。他始终爱的只有钟,但他的情书却像给了“钟路”。钟说,因为“不信任”,所以无法坦白。霍折寒嘲笑自己确实没有资格赢得钟的信任。钟知道,卓饮知道,另外两个队友应该也知道,甚至教练也是。钟信任上辈子的人,可以毫不犹豫地给出自己的秘密。霍折寒没有底气地嫉妒,他也想得到钟的信任,那是多么弥足珍贵的心意。可是他既没有跟弃神并肩战斗过,也没有钟的血缘关系,还没有霍喻的粉丝值,甚至他还常常用不悦的语气在钟面前提起abandon。每次他称呼钟为教育家时,钟是什么心情?尽管霍折寒心里的教育家称呼,从来只是对不尽职责的钟的一种无奈调侃,跟钟路没有关系。可是钟不知道。他用最大的恶意揣测了露露的理想和唯一仅剩的亲情,连飞机上的道歉也不够深刻。霍折寒自虐般回想他们离婚前的冲突。钟总是冷着脸,心肠却很软,明明不是他做的事情,坦白时承担了一切。上辈子作为公众人物,风光无限,身披荣耀,也知道任何一点负面消息会造成多少大的冲击波,但他还是选择录音,把霍进元的犯罪证据送到他手里,让他报警,担着身败名裂的可能性一起被调查。如果钟是普通人,可能无法体会“学历水分、道德败坏”两顶帽子有多可怕,但弃神清清楚楚知道,依然选择了承担这个责任。霍折寒万分庆幸没有报警。只有内心无比坚定正直的人,才不惧四面八方的恶浪与诽谤。钟是这样的人,他说“随便骂,无所谓”。这样无畏的钟,死在了一年前。霍折寒双腿宛若被铁链锁住,迫使他没有任何逃避,直面了弃神在基地的意外。压在最底下的这个视频,播放次数为零。内容是弃神死后,被偷拍到的关于葬礼的一些画面。尸检过后停放殡仪馆,不对外开放,少数人悼念后火化,骨灰被队友一起送到了老家,和父母祖辈一起葬在山坡上。网上惊天动地,现实低调平静。霍折寒在这两个小时里,好像以一个未亡人的身份置身于现场,眼睁睁看着自己老婆变成一黄土。无力、痛苦,肺腑俱痛。即使未曾参与那段时日,依然会有种自己没有照顾好钟的悔不当初,活该被葬礼上的每一个人唾弃。看,你老婆死了,你还能活多久?钟是死后一年,才来到这里。不是必然,充满了命运的不可捉摸。干涩的眼眶被泪水刺痛,他看过abandon体检报告的,当时是为了吓唬露露引以为戒,不曾想两个月后报应不爽,钟不怕,他怕得要命!他忽然有了紧迫感,等不了那个证据了,死亡是那样真实,催促每个人不可蹉跎。霍折寒重新看了十分钟昨天比赛的视频,才从鳏夫的状态里走出来,踉跄站起来,打电话叫了司机。……路上,霍折寒联系自己负责国外事务的助理,让他明天从银行提三千万去找钟路的父母,说明钟以后打算留在国内打职业,不会再回国外,这是提前给的赡养费,签合同划分养老责任。钟路意外去世,不管他是来者不善,五千万合约有没有完成,霍折寒都会为了钟额外付抚恤金。还有,像卷毛这样的定时炸弹,也要处理一下。钟想不到那么多,霍折寒替他想,一路上打了好几个电话,比公司出漏子还十万火急。他调查过钟的父母,生了三个儿女,成年后就分开生活,满世界旅游,家庭观念淡薄。他当时希望找家庭关系简单的,钟路正合要求,还疑惑过钟路为什么把五千万交给了父母,钟路的说辞是希望父母代为在国外买房置业,如今想来是怕东窗事发转移财产。十二点。霍折寒来到电竞基地,别墅还有亮灯。他打了钟两个电话没人接后,心里涌上恐慌,几乎想强闯,他立刻给陆自明打电话:“能不能让你老婆开基地的门?”他跟钟离婚了,钟肯定知道,“霍折寒”这个名字估计在访客黑名单里躺着了。陆自明:“不敢,我可听说你离婚了,跟你走得太近会失去老婆的。”霍折寒:“……”霍折寒:“钟没给你门卡?”陆自明:“没有,谢谢。你可别强闯,要是把阿云惹生气了,我辞职,你自己来加班。”全靠副总加班换来的追老婆时间。霍折寒发自内心:“我哪敢惹他生气。”那可是露露亲哥。刚挂断电话,另一个电话又进来。“霍总,查到了弃神测试账号的记录,两个月前密码登陆过一次,ip地址在附近一处网吧,大约半个月后又登陆过,是您家里的ip。软件测试结果,第一次跟弃神比对,状态下滑,第二次几乎就追上了,进步很快。”证据确凿。上天给他送老婆。霍折寒深呼吸了下,吩咐司机把悍马开到围墙根下,打开车门,长腿蹬着副驾一使劲,跃上了车顶。悍马车顶高,霍折寒人也高,站在上面,半个身子都比围墙高。围墙上镶了防盗钉,霍折寒脱下西装外套盖住,就要跨过围墙跳下去。“汪汪!汪汪!”“汪汪!”基地养的两只狗突然出现,冲着不速之客狂叫。霍折寒:“……”奶狗,不慌。老婆要紧。他直接跳下去。嘭地一声,与此同时,响起的还有三楼开窗户的声音。有主人出现,奶狗不叫了,改成咬着霍折寒的裤脚。钟律探出一个头,看见了被奶狗咬裤脚的……嗯,前夫?他急忙去拿静音的手机,发现有两通未接电话,回拨回去,马上就被接起。“露露。”手机里传来的声音,和外面真实的人声,合成了一道。钟律手指扯着留帘,暴躁道:“你到底还有什么话要问?我哥他们都在睡觉!”霍折寒顺势低了声音,仰头看着钟律的窗户,那里有半个人影,以弃神的藏身技术,是不合格的。千言万语堵在了心头,霍折寒居然有股想哭的冲动。“我来……给你翻译英文诗。”夜风将饱含歉意的嗓音送到十四米外的窗台,恰如十四行诗的本意一样温柔。咔哒,钟律揪着留帘的手指一下子收紧。“我不想知道。”翻译?霍折寒知道他看不懂英文了?他立即想起今天的外语理疗师,是霍折寒派来的?难怪其他战队请不来的理疗师,哥哥能够请动,原以为是钟的钞能力,结果是霍总暗中助力。他抿了抿唇,大意了,他明明一句话也没说。钟警惕地等待下文,打算无论霍折寒说什么,先否认了再说。霍折寒现在肯定也不能笃定,而是用英文诗试探他。“对不起,以错误的方式给你写情书。”霍折寒一边被奶狗咬着裤脚,站在露天寒凉的院子里,坚强地翻译完了情书。“……想陪你白头偕老。”钟:“拒收。”他已经想好了糊弄霍折寒的理由,静静等待霍折寒的下文,谁知霍折寒翻译完了,却没有说其他的。“我回去重写。”霍折寒眼眶干涩,被大风吹得有些红了,着实狼狈。“对不起,我不该说伤人的话。”“在我心里,你不是那样的。”霍折寒想说的话很多很多,但是时间已经很晚了,他不敢耽搁钟的睡觉时间。来这里是源自于后怕,亲眼看见钟好好的站在那儿,剩下的,他的心焦,他的迫不及待,他汹涌爱意,都不如钟的健康重要。“你睡吧,明天我再来。”他四处看了一下,按了按狗窝的木箱,觉得挺结实,便踩着它,重新翻过墙头。“……”钟眼睁睁看着霍总像个毛头小子一样原路返回,紧紧咬住了嘴唇。话说一半,人干事?箱子不够高,霍折寒的西装裤被钉子勾了一下,划拉一个口子。钟发现了他的卡顿,眉毛皱了一下。真是的,毛手毛脚。翌日。基地成员一起规律作息吃早餐,阿姨做了肉包,还给两只狗做了少盐版的。钟啃着肉包,拿了一个出去吃,在围墙底下徘徊两圈,揪了揪衣服口袋,忍不住踮脚看了看有没有血迹。看不着。钟进屋,突然看见卓饮揉着狗头道:“昨晚我好像听见这两只狗在叫?大半夜的你们叫什么?吵醒队长小心没肉吃。”宗政晖:“叫了么?难道有小偷?你们没人出去看吗?”钟心事重重的脚步一顿,臭着脸道:“我看了,狗在拿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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