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走进半开放式的厨房简单准备热食,纪玉霖喝完牛奶坐不住,跑进厨房给裴忍打下手。两人在一起后,裴忍几乎就没让纪玉霖沾过这些小活儿,他不认为纪玉霖一双这么漂亮的手需要做除了弹琴以外的杂务。哪怕纪玉霖觉得他霸道、不讲理,然而事实却是纪玉霖已经多年没碰过生活琐事,裴忍不让他做,纪玉霖就也很少碰了。裴忍目光沉静,纪玉霖轻声说:“就这一次。”顶着男人的压迫感,纪玉霖洗了些蔬菜就走回客厅,寝室群恰好热闹,林向阳在和黄天天闲聊。两人看到纪玉霖出现,邀请他一起视频通话。林向阳和黄天天异口同声,惊诧地问:“霖霖,怎么瘦了那么多?”“生病了吗,有没有看医生?”纪玉霖为减少他们的担心,用工作忙碌做借口糊弄了过去。两人还在校园时最听纪玉霖的话,基本他说什么都会信,时隔九年光阴,如今也不例外,他们对纪玉霖依旧充满信任。这几年三人因为种种因素聚少离多,却没有为此产生嫌隙和疏远。林向阳是最早结婚生子的,性格没有任何变化,他依然像个大大咧咧的男生,秉着自己快乐最重要的原则,不管遇到任何事,总是没心没肺的笑。林向阳还没毕业前就喜欢拉着纪玉霖和黄天天看美男,现在做了家长,拥有自己的阵营,时常拉上小女儿出门玩耍看美男。黄天天时隔几年,阴差阳错地和周昆在相亲局相遇。这位冷漠威严的将军明知道是个误会,却将错就错,坦诚而强势的把黄天天拐到身边放着。两人算是闪婚,黄天天内敛安分,经常几天嘴里蹦不出一个字。而周昆冷漠威严,军衔和职位都摆在那。纪玉霖原本有些担心黄天天,然而黄天天和周昆结婚后状态居然还不错,这份始于经营的婚姻慢慢磨合出了感情,大概也算一物降一物,周昆这种冷漠的性格至此拥有了一份温暖的牵挂。黄天天正在厨房捣鼓他的点心,林向阳馋得口水直咽。黄天天笑眯眯的,清秀而内敛:“我下午装几份给你们寄去。”黄天天喜欢研究吃的,每次做完,只要纪玉霖和林向阳在国都,就会时常寄到他们手上。这时黄天天身边似乎靠近了一个人,见他仰着头,拿起一块摆在瓷盘晾凉的点心往上送。“好吃吗?”沉厚的一声“嗯”。林向阳嘴型夸张地动了动,无声起哄,纪玉霖笑而不语。裴忍从厨房走出,举着托盘摆桌。纪玉霖退了和好友们的视频通话,心思瞬间牵回对方身上。他过去帮忙,裴忍侧身吻了吻他的脸颊:“怎么不和他们多玩会儿。”纪玉霖摇头,胳膊绕过男人腰身轻轻搂着,前一刻的笑容消退,眉眼浮出几分疲倦和脆弱。裴忍把纪玉霖放在身边的椅子,自己没动,先看着纪玉霖吃了小半碗,又给他盛汤。温暖可口的食物慢慢填充纪玉霖的胃,他慢慢摇头:“不想吃了。”裴忍指腹擦去他尖瘦下巴沾到的一点油渍:“晚上送你回家。”纪玉霖这次头摇得厉害,裴忍说:“我也回澜安区陪你住,不住这边。”从澜安区往返武装大区最快也要一个半小时的路程,纪玉霖住习惯了那边,平时他不在,有忠伯看着,还有雪球儿陪伴,裴忍觉得安心。他把纪玉霖放在身边虽然更方便,但环境却不如澜安区的别墅来得好。裴忍直直望进纪玉霖眼底,掌心贴着瘦下去的脸颊:“霖霖,在你没恢复前,我不会放你出去了。”纪玉霖一怔:“……嗯。”浓烈的盛夏,纪玉霖足不出户,专心留在家里调养身体。裴忍在武装总区的职务交接稳定了,两人相处的时间越来越久。裴忍安排医生定期上门给纪玉霖检查,或者亲自带他去医院。治疗的过程纪玉霖十分配合,却没有减少他内心的不安以及对裴忍的依恋。纪玉霖的负面情绪与日俱增,有时睡醒看不见人,会莫名流眼泪,想裴忍想到浑身发颤。一个午后树荫浓密的下午,纪玉霖从美人靠里睁开汗水沾湿的眼睫。室内散满了树莓的味道,他摸索空荡荡的后颈,少了隔离贴的阻碍,水液淋漓地沿指缝滑落。虚空和热痛在一瞬间淹没刚刚睡醒的他,纪玉霖无法遏制地痛苦啜泣,手臂颤抖,根本支撑不了他站起来。他从美人靠上滚落至地面的毛毯,咬唇闷哼,身体一轻,被疾步赶来地裴忍抱起,放在怀里。纪玉霖体温很高,室内冷气不敢打太重,裴忍只能把他的衣服全部解开。纪玉霖脖子后湿淋淋的,信息素的水液沿颈落至腰脊。裴忍吻他的眼睛,指腹粗粝,碰到那块脆弱柔软的腺体时,纪玉霖浑身又痛又抖。眼泪模糊了他的整张脸,内心的不安和虚无因为发情的原因无限放大。他消瘦可怜,想让裴忍填满这份无尽的痛苦和脆弱,甚至死了也没关系。纪玉霖双唇吻上裴忍,挤不出半点力气撕咬他的嘴。“标、标记我裴忍……标记我。”纪玉霖快要死了,从来没有一次发情期像此刻。alpah的信息素,alpha的所有。趋于野蛮与原始,永不止休地标记与撕咬。卧室里的信息素似乎凝固了,浓度之高,犹如一座囚禁着纪玉霖的蜜牢。他在一阵剧烈的痉挛昏迷。当纪玉霖再次掀开湿润迷离的眼睫,身体依然在不受控制顺应本能的抽颤。他试图动了一下无力垂在脸侧的手腕,几乎刚抬手,就像对后面的男人发出了可以进攻的信号。滚烫的唇舌再次覆盖着被咬得趋于软熟的嫩肉上。alpha深陷的犬齿连着纪玉霖脖子后那一小块被搅弄的肉和信息素水液缓慢碾磨。树莓的气息会催发alpha不能停止,源源涌进身体的信息素使得纪玉霖连颤抖的力气都没有了。他整个人虚虚的,完全被裴忍占在怀里。潮湿肿红的唇张开,纪玉霖微弱地吐着呼吸,软软贴在身前的手极轻地拢在身前,准确的说是腹前。他拧起持续透汗的眉心,裴忍的成结让他永远无法适应。纪玉霖想挣扎,甫一动作,裴忍咬他后颈的姿势寸毫不移,连带起那嵬然不动的地方让他几欲反胃。纪玉霖难受咬唇,因为腹部的不适以致于仿佛有东西顶在喉咙里,溢出嗓子的声音又轻又弱。为了安慰他,裴忍覆盖在他后颈的唇舌来回舐。裴忍感受着纪玉霖再一次陷入不能控制的痉挛里。裴忍等纪玉霖缓了这阵,配合犬齿注入信息素的地方终于也跟着停止。纪玉霖手指碰了碰不舒服的腹部,浑身脱力。眼泪早就让他的视线模糊不清,纪玉霖似乎掉进一个昏暗的巢穴里,仅仅能感知到裴忍给他带来的所有牵动和高热。早就到了深夜,纪玉霖破碎沙哑的声音断断续续地消失。他整个人似乎被裴忍捞着站了起来,更准确的说是他完全依靠着挂在裴忍身前。纪玉霖搭绕在裴忍脖子后的指尖一触,alpha高温的体肤汗涔潮湿,也许是他的信息素液,或者别的,沾了裴忍一身,潮湿稠黏,他的手指似乎被吸住了。浑浊灰暗很久的视野蓦然出现微茫光亮,纪玉霖被裴忍托在怀里抱着不知道走去哪里,他能看到的东西越来越清楚。湿蒙蒙的目光越过混乱湿脏的房间,裴忍带他走回卧室,推开卫浴间的门。纪玉霖虚弱无力地将胳膊圈在裴忍脖子后,花洒出来的水像丝绸一样滑过身体,水落在地板,从浑浊慢慢变得干净。裴忍手上的动作没停,等把纪玉霖都清理好了,按捺不住将手掌贴在他身前。alpha发散着餍足满意的气息。“霖霖,你是我的。”纪玉霖刚才因为肚子太撑和脖子太痛,以致于忽略了最重要的信息。随着视野恢复明亮,折磨了他几年那阵不断扩大的虚无迷幻感已经被另一种感觉取而代之。纪玉霖宛若新生,滋生的情绪是和裴忍紧密相连的。他抱紧裴忍的脖子,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声音沙哑:“你标记我了。”裴忍用吻回答。男人的鼻梁轻蹭纪玉霖的耳根、细长脖颈。薄唇合拢,情不自禁地扭过纪玉霖的下巴与他碰了碰嘴唇。纪玉霖近段时间不能出门,裴忍肆无忌惮,也不管哪里需要遮哪里不需要遮。纪玉霖仰头,花洒的水流过彼此的脸,他缓慢和裴忍接了个吻。漫长而窒息的吻,纪玉霖合不上嘴唇,喉结不停滑动。一吻结束,纪玉霖短暂的失去了意识,他借助裴忍才勉强能站着,眼前半黑。裴忍抱起怀里水淋淋的人,弄干净才带去主卧的床上。半小时后,纪玉霖幽幽半睁开眼,已经不记得他是第几次因为体力耗空而昏迷。他往背后温暖宽厚的源头靠近,此时清醒,不再饱受迷茫痛苦的情绪折磨。纪玉霖仰脸,很轻地咬了咬裴忍的下颌,舌头湿漉,留下浅浅的水痕。发现咬不动,只能换成舌尖舔一下。或许是因为被裴忍标记上的原因,满足感充胀了他的内心,光是隔着衣服的拥抱,完全将他对裴忍内心的渴求填得密密实实。裴忍先喂了纪玉霖半杯蜂蜜水,熬好的肉沫鲜蔬粥温度正好,他举起勺子,一口一口喂到纪玉霖唇边。纪玉霖闷声乖巧地喝完几口,把心里的疑惑问出。“我是怎么被标记上的?”他颈后的腺体已经涂药,疼痛感消失大半,余下的只有少许酥麻微刺感。今年的发情期和以往相比似乎没有太大的区别,每一年这个时候裴忍都要把他往死了标记,在他身体里反复成结,唯独今年成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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