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舒进书房赶卷子,梁径在客厅看英语的网课。闻京邀了何烁和游赫打球,顺便不带名不带姓地吐槽当下情侣吵架的社会影响程度。犟起来的时舒一口气赶了三份数学卷子,三张英语周报。晚上十一点多,梁径洗好澡下来问他什么时候去睡觉。时舒越犟越勇,埋头吭哧吭哧画着北半球磁感线的分布,张嘴放大话,猖狂至极地说要磨光脑袋,让梁径一个人去睡大觉吧!梁径:“”他站在书房门口,好半晌不知道说什么。真的是好气又好笑。幼稚不说,还时不时发可爱疯。但是不得不说,时舒真的很聪明。书桌上做好的卷子梁径略翻了翻,除了大题依旧狂跳步骤,选择题几乎和自己做的一样。最后,梁径把人卡在臂弯里,一边亲一边抱上楼。那会时舒手里还捏着物理卷子。本来以为这就完了,哪想到了床上,时舒得知梁径的物理卷子还没开始做,跟喇叭花似的立马开花得意,手头这张不做完不罢休。梁径真的很想把人拎起来抖抖,看看时舒脑袋里装的都是什么。他气得抱起自己的枕头就去客房睡,眼不见为净。熬到半夜一点多,时舒拿着卷子跑去客房找梁径,架势和手持奖状一样,只是还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就被梁径压上床摁着脑袋亲。大暑节气刚过,早上气温却不是很高,但待久了还是会闷。小区绿化做得不错,树荫环绕,鸟雀啾鸣乍看是一幅很活泼的晨景。陈师傅掏出烟盒,在方向盘上笃笃磕了两下,面带微笑瞧着后视镜。空调冷气一点点吹出来,七月底的热夏,车里蔓延开一股恰到好处的温凉。时舒趴在后座打盹,简直舒服死了。现下,一个笔直站着,一个懒洋洋躺着。陈师傅打量着一时半会不会完,便寻思干脆出去抽根烟,路上可没时间抽。梁径看了眼下车走开的陈师傅,转回视线盯着时舒屁股,压低声音:“再闹今晚就别睡了。”时舒没听明白,懵懵地扭过头瞧梁径:“啊?”梁径没再说话,敛下眼睫注视时舒后腰,神色如常。过了会,鼻腔里很轻地笑了下,唇角微弯:“记吃不记打。”他没瞧时舒,游刃有余的样子,视线却十分露骨,好像已经做了什么。这句话,此前某个时刻也从梁径嘴里说出来过。那个时候,夜色将尽,房间里残留着三百万英镑的玫瑰香气。时舒半梦半醒,睁开眼看到面前一张俊朗英挺的面容,嘴唇就凑了上去,全然忘了前一晚怎么揪着枕头又哭又叫。梁径怎么可能放过,他把人翻了个身,就着前夜的湿润一点点插进去。时舒又酸又疼,呜咽着叫梁径。梁径亲吻他后脖颈,温柔叹息:“怎么就记吃不记打呢?嗯?时舒”眼下,瞌睡虫吓走大半,时舒一个咕噜跪坐起来,往后靠紧车门,十分警惕:“你干嘛!”梁径不作声,微微一笑,看着面前空出好大一片,举止从容坐了进去,顺势关上了车门。他仰头靠着椅背,片刻,语气平静道:“现在想想,长大了真好。”时舒:“”时舒扭头看窗外。陈师傅见他们都坐好了,赶紧抽了几口,朝这里走来。时舒语速飞快警告:“你爸妈都在老家呢不许弄我!”梁径闭目养神:“弄你什么?我都没带套。”他语气闲散,透着股疲乏劲,周身气质却一如既往矜贵从容。时舒有点绕,梁径刻意模糊重点,他下意识顺着他的话问:“啊?那怎么办?”梁径忍不住笑出声,睁开眼瞥他:“时舒,没睡够就不要想问题。傻乎乎的。”时舒:“”十点多气温开始飙升。隔着车窗朝外看,好像能看到蒸腾的空气纹路。车子在此行最后一处收费站前缓慢降速。前面一连好几辆大巴车。还是小学生专用接送车辆。车顶和车尾都标识了异常醒目的黄色灯带。“显云寺”陈师傅眯眼瞧大巴车前举着小旗子的带队老师:“去乐成道场学下棋的。”他说完朝后视镜看,就见时舒两手搂着书包,上半身歪歪扭扭枕梁径膝上,坐没坐相,睡没睡相,哈欠打得泪眼朦胧。陈师傅摇头笑。其实上路那会还是很规矩的。时舒碍于梁径的话,两人之间保持着十分清白的距离。可耐不住瞌睡虫上脑。时舒坐不住,歪着脑袋要睡。梁径推了几下,让他坐好,到了老宅去床上睡,要睡多久就睡多久。时舒点头,嘴里说着保证的话,眼睛却闭着,一看就是个很没信用的人。过了会,没有信用的人开始得寸进尺。时舒蹭着梁径肩:“五分钟我真的好困就五分钟。求求你了梁径”照进车窗的阳光温煦和暖,车内温度适宜,车速平稳,天时地利,太适合睡觉了。五分钟个鬼。梁径托着时舒脑袋,极其无语。下秒,梁径没托住的空隙里,时舒脑袋就磕在了梁径膝上。陈师傅瞧见,呵呵笑了声。梁径低头瞪着心安理得躺平的时舒,很想揪一揪露在外面的那只粉白软糯的耳朵。瞧着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额发垂下几丝,细细地搭在弯翘眼睫上,薄薄一层眼皮,白皙干净,眼角还有困顿懒散的水光。窗外,带着安全帽的小学生们在老师们的指导下排队上车。叽叽喳喳的。每年暑假,四屏山上的显云寺都会有围棋夏令营,乐成道场还会举办紧张刺激的定段赛。方安虞七岁之前,每年都会来这里训练冲段。作为方安虞的好朋友,时舒更不会缺席。他忙前忙后,十分操心。好像方安虞一旦定段失败就是他的责任。但事实证明,方安虞定段失败的那个暑假,是他俩最快乐的暑假。梁径垂眸略想了想,脑海里忽然冒出穿着道场道服的小时舒的模样。半晌,他偏头朝窗外看去,无声笑了下,伸手轻轻捏了捏怀里那只耳朵。越是颠簸的时光越是睡不醒。腰扭了半路,下车的时候小腿发麻,时舒关上车门,对后备箱拿行李的梁径说:“腿好麻。”梁径抬头看他。好几秒,谁都没说话。两个人顶着大太阳,你看我我看你。时舒一边脸颊还带着红印子,是压在梁径膝上太久的缘故。陈师傅正把车一点点倒出去,闻言没回头,一边打开车窗眯眼往后瞧,一边对时舒说:“时舒,听叔叔的,原地跳两下就好了。”时舒转头看向陈师傅,想了想觉得是这个道理,“哦”了声,背着书包很听话地上下跳。他穿着款式简单的t恤,短裤刚到膝,笔直白皙的小腿很用力地蹦,膝盖一会就红了。不知道是热的还是太用力的缘故。梁径:“”一直到车子远远开去,倒进车库的时候,还能听到陈师傅哈哈大笑的声音。庭院茵茵。喷泉打开没一会,水花汩汩冒出,晶莹剔透的。吴爷拎着水管走来,看样子是要给草坪浇水,见时舒一副刚睡醒没头没脑的样子,笑道:“别蹦了。马上吃饭,小心胃不舒服。”转头又对梁径说:“行李待会我让他们放上去,先准备吃饭吧。”梁径:“没事。一会就下来。”说着拿下时舒的书包,朝堂屋走去。几分钟功夫,脑门热得冒汗。时舒擦了擦汗,走到吴爷身边:“吴爷,我们中午吃什么?”他扭头看着梁径背影,不知怎么觉得梁径不是很想和他说话,好像被他蠢到了的似的“有你喜欢吃的烤鸭子太晒,别跟着,去堂屋喝口水。”烈日炎炎,周遭一丝风也没有。四屏山好像真的成了四围的屏风。时舒没动,眯眼笑:“爷爷呢?阿姨和叔叔呢?”“去山上了。今天道场有活动,显云寺一大早来请的人。小梁爸妈也上山去了,山上更凉快估摸要住一晚。”吴爷抬手招呼墙角的伙计开阀放水,见时舒脖子都开始淌汗了,笑着撵人:“小心中暑。”和小时候一样,唠起来没完没了,什么都感兴趣,什么都要问一句。时舒被撵走,站在廊檐下瞧了好一会洒水。日头实在大,一截截彩虹顺着水管忽隐忽现。喷泉此起彼伏,透明饱满的水柱被金灿灿的光芒笼罩,更大的彩虹的影子随着水雾绽开又消散。身后的梁宅年复一年,光阴沉淀,盛夏光景里愈显幽深。好像一坛隆冬时节埋下的雪水,半年后开封,通体沁凉。堂屋陈设和记忆里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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