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浔抿唇,若有所思,他也有些动摇了,因为和裴云廷相处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你所有的准则都会慢慢被打破,洗刷,然后重新建立,原因就是裴云廷对他太好,那些乱七八糟的惶恐都会被他慢慢抚平,他就好像带着让人无法拒绝的魅力,后来初浔才明白,那不是裴云廷的问题,是自己在慢慢喜欢他,越来越喜欢他,才那么容易缴械投降。“好。”那一声答应的爽快又真诚,初浔生怕裴云廷没听清,重复了一遍:“好呀。”裴云廷欣喜地看着他:“你答应了?”初浔哄他高兴似的,点头说:“嗯,我答应了啊。”裴云廷迎面一把将人抱起,吓得初浔匆匆抱紧了他的脖子,他正面挂在裴云廷的身上,被裴云廷抱着双腿,那样轻松地拎在怀里。“哎呀,你干嘛?”初浔贴着裴云廷的耳朵说:“放我下来……”他喜欢和裴云廷的肢体接触,可最近是太频繁了,初浔自己都感到不好意思,这两天他们寸步不离,让初浔一度怀疑裴云廷还记不记得自己的工作。“你是不是逃了班了?”初浔也不挣扎了,由着裴云廷抱着他,他习惯了这份温存,老实地抱着裴云廷的脖子问他:“明明前两天还很忙的。”裴云廷大言不惭:“是啊,我逃了,让全剧组都在那儿等我,明天媒体写什么呢?耍大牌?一点也不新鲜呢。”这半真半假的话初浔拿不准,但他更愿意相信是真的,于是忧虑道:“你不要这样,我在身边你就越发变得不是自己了,耽误了这么多的事情,你不害怕我都要害怕了。”“害怕什么?”“很多啊,”初浔有理有据道:“剧组的工作人员啊,和你搭戏的演员啊,还有媒体的笔杆子,你的粉丝们,他们要怎样议论你我啊……”裴云廷忍不住发笑:“这不是你担心的事。”初浔惊道:“怎么不是?我才要担心呢。”说完,初浔气势低了下来,小声嘀咕道:“你是我的alpha呀,我当然……会担心你啊。”裴云廷明知故问:“嗯?什么?没听清,再说一次。”初浔已经学聪明了,他知道裴云廷听到了,因为他的眼里藏着戏弄,初浔趴到他身上去,小脾气道:“不要,你听到了。”裴云廷护着他的脑袋,吻了下初浔的耳垂,宝贝一般将人抱进了房间里,放在镜子前的凳子上。“碗筷还没有收拾……”初浔说,他不知道裴云廷把他抱进来干嘛,虽然他已经吃饱了,可是餐盘还在桌上放着呢。裴云廷丢下一句话:“这也不是你操心的事。”说罢,裴云廷拿起吹风机,给初浔吹头发,他的一只手护在初浔的脑袋上方,热风要穿过他的指缝再到初浔的发丝,烫也不会烫到初浔。房间里只能听到吹风机的动静了,此时已经不适合再说话,初浔也就没有再开口,也没有再顾忌那没收拾的餐具,乖乖地坐着,等裴云廷给他吹完头发。裴云廷并没有逃班,初浔后面才了解到,他只是跟剧组请了两天假,裴云廷的意思是要等自己的发情期结束,否则他不敢放心离开,于是初浔也很困扰,拿发情期一点办法也没有。最后,初浔想到了一个不太聪明的做法,但能够不让裴云廷为难就好,他说:“我可以用抑制剂啊。”他从来都没有用过抑制剂,也从来没用过那些安抚药物,他没机会用,更不知道那些东西用起来是什么感觉,但肯定比不上人的他知道,因为这两天……他的确有些喜欢上这种亲密的接触。“说什么傻话,”他的主意很快被裴云廷否决,“拿着针管往手上扎是很舒服的事情吗?”初浔摸摸自己的耳朵,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说:“大家都可以用啊。”裴云廷深知抑制剂不是什么好东西,它虽然能舒缓欲望,让发情期或易感期的人好受些,可是疼痛是必然存在的,只不过特殊时期那会欲望带来的折磨远大于针扎的疼痛感,才让人忽视了针管的害处。平白无故往身上扎一针不提倡,他一个经常锻炼的人,皮糙肉厚的也就算了,初浔这种肤质和体格,是磕了碰了裴云廷都要心颤的脆弱,哪里能那样大量地使用抑制剂。这种馊主意在裴云廷这里严重不过关。“大家都可以用你也不可以用,”裴云廷霸道地说:“听到了吗?我在这里,哪里能让你去用那种东西?否则我连基本存在的必要都没有了。”初浔不开心道:“才不是呢,我和你在一起,又不是为了对付发情期的……”裴云廷被勾起兴趣来,他明白初浔的意思,却假装不知道:“哦,那是因为什么?”初浔小声低语:“因为……因为喜欢你,才在一起的。”“胡说八道,”裴云廷引着初浔进入更深刻的话题,“你和钟越七年的感情呢,我比得了吗?”是的,裴云廷又想起钟越说的话了,他的确嫉妒钟越,对钟越心存不满,现在初浔虽然在他身边,虽然没有拒绝他的接近,但偶尔夜半时分,裴云廷还是会想一个问题,就是自己现在给初浔的感觉,到底能不能比得上钟越……他不是不相信初浔,他只是太久没得到,太过惶恐罢了,关于现在岁月静好的时光,都像是虚幻一场,他真怕有天自己醒来,这一切都是假的,他失落了七年之久,导致得到之后还是会偶尔不安。人之常情罢了。初浔从未在裴云廷脸上看到这样的慌乱,他的心像是被揪住了,眼睛瞬间红了,初浔抓着裴云廷衣服说:“你不可以这样说自己,我……我对你……”初浔不知道如何表达才好,说爱吗?太轻浮了吧,说喜欢吗?可真的只是喜欢吗?他明显感觉自己……对裴云廷有更强烈的一种情绪,但他现在不知道怎么称呼那种情感。“反正……总之,你知道我很喜欢你就好了,”初浔松开裴云廷的衣角,从镜子里小心翼翼地窥探他的脸色,声音细如蚊呐:“我和他七年,不一样的,这七年……我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喜欢他,可我知道自己从来没有过这样厉害的心思……”裴云廷的双手撑着镜台,从初浔背后俯下身来,眼里带着一抹探究和期待:“什么心思?”初浔捏紧了拳头,短短地沉默了一会,仿佛在做什么挣扎,裴云廷离他那样近,灼热的呼吸牵动着他的心跳,害他眼角的红晕慢慢地荡开,胜似施了粉黛。柔美的不得了。最终,他败在裴云廷犀利的目光下,做出了投降的举动,小脸一低,揪着自己的衣摆说:“就是……想要给你生个宝宝呀……”初浔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竟然堂而皇之说出这样的话来了,可是他说完后看见裴云廷露出神采奕奕的模样,很是高兴,他也不觉得后悔了。初浔被裴云廷紧紧抱在怀里,裴云廷从镜子里望着他,手指一根根地滑过初浔的肌肤,抬着他的下巴,欣赏着镜子里秀美的脸蛋,说道:“能听到你说这样的话,我感到很欣慰。”他的手指滑动的力度实在色情,让初浔的心跳跟着加快了许多,镜子里的自己被裴云廷抱在怀里,裴云廷压在他的身后,眼神越来越迷离。“你说,”裴云廷拉长音线道:“如果真的有了宝宝,它会长得像你吗?”初浔心动道:“我也不知道……”“我希望是,”裴云廷好像没有在听他说话,专注地凝视着镜子里初浔的脸,“这样的话,这个世界就有两个你了,就算我得不到你的爱,我也有了可以转移爱的目标,像白瑞德那样。”初浔皱起眉头,不太明白裴云廷在说什么。裴云廷继续说道:“白瑞德得不到斯嘉丽的爱,就只能把自己的爱全部转移在他们的孩子身上,他带她的孩子去骑马,去游玩,给了她无尽的宠爱,在他的心里,孩子就是第二个斯嘉丽,如果我这辈子得不到你的爱,我也只能那样做了,所以我迫切地想要一个孩子。”“不,”初浔握住裴云廷的手腕,不知他为什么突然伤神,初浔着急地说:“我不要你那样,我不是斯嘉丽,不会像她一样醒悟的那么晚,我现在……”初浔抬手揉了揉裴云廷的脸:“已经很喜欢你了。”他说过喜欢裴云廷对吗?但他从未说过自己很喜欢裴云廷,比起裴云廷对自己的感情,初浔这些表达已经不算什么,他不希望他们的孩子代表着其他的意义,他希望孩子只是爱情的结晶。“云廷,”初浔小心地问:“你没事吗?”裴云廷长叹一声:“没事。”初浔却不放心了,他站起身,此时,裴云廷已经走向了床铺,坐在了上面,初浔来到了他的面前,他不会真地相信裴云廷说的没事,因为他的脸上已经暴露了低落。“怎么啦?”初浔扶着膝盖,探着小朋友生气的模样似的,直勾勾地盯着裴云廷的眼睛问:“是不是我说错什么话了?”裴云廷抬头笑了一声:“没有,不是你。”初浔摸摸脑袋:“那为什么……你会突然不开心?”裴云廷看着初浔担忧的神色,心里长叹一口气,他伸出手,扣住初浔的腰,把人揽进了自己的怀里,让他坐在自己的腿上,这才执着他的手,揉捏道:“真的没事,只是在剧组里担演的那个角色,正好到了感情的危机时,这两天有点沉进去。”“我懂啦,”初浔说:“这就是别人说的入戏太深对吗?”裴云廷捏着他的鼻子说:“你又懂啦?”初浔点点头:“对啊,之前就有个演员入戏太深走不出角色的新闻呢,我看过,都影响到自己的生活和状态了,你可不要那样,戏里和戏外是不一样的。”这实诚的话的确很像初浔的风格,他并不会说什么花言巧语,能把人一下逗开心,说的全是贴心窝子的话,没有华丽的词藻和形容句,让人听了觉得像是哲理一般发人深省,可裴云廷并不介意,他只要听初浔说话,就能缓解紧张和焦虑。“不过真奇怪,”初浔挠挠头说:“你也会有这样的状态吗?你是影帝啊,影帝不应该是……很会调整自己状态的人吗?”“可影帝也是人啊,”裴云廷说:“其实演技越好,越能投入的人,反而会有这样的困扰。”“哦,这样啊,”初浔转了转眼珠子,“那你是碰到什么情感危机了?我是说在戏里……”他不要承认自己和裴云廷有什么情感危机,才没有呢,他们现在可好啦,是哥哥知道一定会为他高兴的状态。裴云廷说:“也就是我的角色喜欢的那个人,和别人在一起了。”初浔看了一眼裴云廷,他联想到了他们自己,他好像听裴云廷提过,这个角色就像当年校园里的他,这部戏的走向就像如今的他们,不过这部校园剧是悲剧,最后主角没有在一起。初浔不知道说什么了,他很怕自己这时候说错话,让裴云廷不开心,他知道裴云廷刚才的低落不光都是因为戏里的角色,多少会为了曾经的自己。曾经的他们。“想到什么了?”裴云廷抬起初浔的下巴,不让他躲开视线,要他看着自己,他喜欢初浔的眼睛,水灵灵的,漂亮得不行。初浔一会抬着眼睛看他,一会又低下眉,他扶着裴云廷的胸膛,想不到什么漂亮话,简直是要为难死他这个迟钝的大脑了,于是只能凑过去给了他一个亲吻,对着裴云廷的脸颊,送上自己饱含亏欠的吻,就当是一切尽在不言中了。裴云廷揭穿道:“这样就算打发我了?”初浔揪着手指说:“那你要怎样……”裴云廷抱着人躺下去,欺身而上,摸到初浔的脚跟,脱掉了他的鞋子,说道:“生个宝宝才算完。”_次日,薛京墨推掉了手边的工作。他接到了裴云廷的邀请,于是一大早起来收拾了自己,平日里不穿的衣服今天也上了身,为了重大场合而准备的衣服被当成了常服。仔细算下来他和裴云廷也许久没见,指的是单独见面,那日子真是有的数了。最近薛京墨在忙一档综艺,裴云廷在拍一部校园剧,两个人档期都不多,约在一起见面不容易,薛京墨一大早就做了准备,在九点前已经到了约定的会所。其实选择在会所见面是薛京墨的主意,那家会所是他经常光临的,保密工作做得好些,他约人见面总喜欢约在这里,餐厅咖啡馆那些地方倒不适合他们见面,两个人都是一线咖,值得媒体跟踪,以至于不得不小心翼翼。薛京墨早到了,裴云廷晚了些,在他后面半小时才到,他也不是要故意迟到,只是家里还有个敏感的人,他是在初浔睡下时才得空出来的。“半小时,速战速决。”裴云廷到了后第一句话就是交代他的时间有限,并非他态度不好,他明白自己和薛京墨的牵扯不宜过多,需要保持一定的距离,他不想给薛京墨可以靠近的信号,这么多年都是一样。网友闹得越欢,越希望他和薛京墨有什么,他越是要反向操作,伤了网友的心,也伤了薛京墨的心,也正因为如此,裴云廷给自己上了一层别致的魅力,让媒体更加好奇他的感情生活。他们不相信一个艺人真的什么都不贪,而且薛京墨是那样的绝色。薛京墨还想说什么,也没机会了,他整理了下自己的衣摆,然后随着裴云廷一起进去。进去之后,有人来服务他们,薛京墨早已经做好了准备,服务员送上来的酒水裴云廷没有动,薛京墨对服务员说:“你先出去吧。”服务员颔首离开。薛京墨端起那杯水,递到裴云廷面前,滑动了下喉结,有所隐晦地说:“我不会再做那样的事了……”他们都记得那个不开心的夜晚,如果不是那天晚上的蠢做法,薛京墨会认为他和裴云廷还不至于疏离至此。面对薛京墨的处处小心,裴云廷终于还是发了话:“你不用对我献什么殷勤,我有自己的oga了,你知道。”“我当然知道,”薛京墨坐下去说:“我也有自己的alpha了,我和他也很好,你不用担心我对你还存着什么心思。”“那样最好,”裴云廷切入主题,“说说公事吧。”薛京墨看着他,终究还是没办法。被裴云廷深情地凝视着,是戏里才有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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