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浔握紧拳头,他没想到母亲会这么快就知道,初浔一时语塞,他也不知道钟越跟母亲怎么说的,只是刚提到这个名字,初浔就看见了这个人。他还以为看错了,在不远处的路边停下一辆跑车,钟越刚刚下车,副驾驶还走下了一个人,他不会陌生这个人,是他,是他们。初浔猛地站起身,也顾不得解释了,他左右看看,然后往一边的阴暗处跑去,母亲的质问还在耳边,恰巧他又看到了钟越,初浔的心理这一瞬间相当复杂。“你现在住在哪里?跟谁在一起?有空见我吗?”初浔慌张地拿着手机,做错事的人不是他,可他却像触电似的对钟越避之不及,不为别的,他们现在不适合见面,连句寒暄都是虚情假意。初浔没有回应母亲,母亲一直在问话,一直等到钟越彻底走了进去,初浔才如释重负地在花坛边坐了下来。他现在谁也不想见,他不想见钟越,因为不开心的过往,他不想见母亲,因为会被一直质问,他不想见同事,因为他们不怀好意的取笑嘲弄,他唯一想见的人……却又在几天前闹得尴尬,不好意思见,初浔安静下来以后,才发现,自己想见的,竟然是一直要躲着的人。“我会找时间回去的,妈你不用担心我好吗?我现在很好,”初浔的下巴埋进手臂里,看着在风中摇摇欲坠的小花朵,“……有人照顾我。”这莫大的城市里,提供给他帮助的人,竟然会是此前没有交集的裴云廷,他想着裴云廷对自己的照顾,再想着自己对他的疏离,当真是有些对不起人家,裴云廷那么浓厚的心意他也没有个回应,初浔真害怕,再过两天,他等不来答案,就不喜欢自己了。可是,裴云廷喜欢自己那么久啊,让他觉得不可思议的长久,会因为这两天的疏离就不再继续吗?不对,他为什么要害怕裴云廷会不喜欢他?初浔你在想什么啊,你又不喜欢别人,你干嘛在乎别人喜不喜欢你呢……电话挂掉后,初浔挠了挠头发,垂下手臂,百无聊赖地盯着花坛,他手指从花叶上抚过,惆怅的面容仿若情窦初开。他很久没有见到裴云廷了。他是在故意躲着自己吗?他也觉得难堪吗?还是……他不想看见他了?为什么不回家来呢?工作很忙吗?今天晚上回去会看到他吗?看到他以后要说什么呢?越想越乱,越来越不清醒,初浔拍了拍脸颊,逼着自己喊停,他想,自己真的不能再碰酒了,真是一杯倒呀。就在他正要起身时,突然有人拍了下他的肩膀,初浔那一瞬间心乱如麻,他想着自己不会被抓到小辫子了吧?难道想到谁谁就会出现吗?初浔傻了几秒钟,目光期待地回过头,他尽力掩饰自己的心慌和不耻,谁料回过头时,他愣住了。而目睹这从憧憬期待到失落惶恐的差距,对方很是不满意,钟越挑眉道:“怎么,看到我很失望吗?”初浔迅速站起身,如同看到了恶鬼罗刹,那张脸瞬间从红到白,惹得对面的钟越十分不快。钟越提着香烟,蹲在地上,弹了弹烟杆,说道:“初初,有段日子没见了,你有想我吗?”初浔贴着墙面,没有回答。钟越不死心,在他的身后又出现了几个人,周烈,那些初浔讨厌的朋友,他们全都围了过来,还有沈忆。“回答我啊,”钟越站起来,抬脚碾了烟,目光幽深地钉在初浔露出一丝慌乱的脸上,“给我一个满意的答案,我就让你安全离开。”难道钟越是来为难他的吗?他的话是什么意思?初浔谨慎道:“你想做什么……”钟越笑了一声,踩着阶梯下去,接近墙角无处可躲的oga,无辜道:“你觉得我会伤害你吗?怎么对我露出这么防备的目光?”“你不要过来,”初浔的脚后跟抵着墙面,退无可退,“钟越,你,你不要让他们过来。”钟越这才记起来,初浔害怕他身后这些人呢,他回头对周烈抬了抬手,叫停了他们前进的步子,然后回头对初浔:“好了,他们不过来了,所以,你该过来了。”钟越伸出双手:“过来。”他不知道钟越是不是喝酒了,在犯什么病,耍什么流氓,可他似乎是来真的,初浔不知道该怎么回应他,他左右看看,没有能撤的路线,而钟越踩着阶梯下来,离他越来越近。他们见面该是避之不及的,钟越怎么会这样?就在初浔为难之际,一声口哨划破了暗沉的夜晚,钟越和一群人回过头去,一个穿着黑色大衣的男人转着手指上的戒指,玩味有加地往这群人走过来。钟越的目光顿时阴冷下来。而初浔却惊喜了起来,他抬起双手,紧紧抓着手机,看着来人。“啧啧,”裴云廷将双手藏进口袋里,歪了歪脑袋,好整以暇地看着这群人,掷地有声道:“我的oga真抢手,一会功夫没见,就被一群没素质地盯上了。”钟越眯起眼睛,有些不置信对方会出现在这里:“裴云廷……”裴云廷目光一亮,听起来很不诚心地说:“呦,前夫哥啊,好久不见。”周烈等人面面相觑,显然他们不陌生这个人,可为什么他会在这,谁也想不明白,并且氛围相当奇怪,一丝火药味悄悄燃起,那是顶级alpha的信息素。裴云廷左右看了看这群人,眼睛微微眯起,打量着每一个人,饶有兴致道:“怎么,这些垃圾,都是你朋友?”没等钟越多说话,裴云廷又撂下一句:“公司不想上市了,还是你纯纯活腻歪了?”他怎么会在这?除了钟越以外,周烈等人也很是紧张,沈忆不认识裴云廷,但见几人被这么明晃晃的辱骂也没有反驳的意思,他心里清楚,面前这个该是来头不小的。只不过这究竟什么来头,连钟越都有把柄在对方手上?单看这个人的气质也不是好惹的,沈忆还真是好奇。被裴云廷这么明晃晃的威胁,钟越没有为朋友们说话辩解,却是一笑:“裴公子这是哪里话,我跟我前妻打个招呼,没惹您吧?”此前裴云廷要是插手钟越不会理解,但现在他全都明白了,对方可是喜欢初浔呢,下这么大血本,可见这喜欢是什么程度,钟越心里复杂,脸上却堆着笑意。他现在还不能跟裴云廷撕破脸皮。一旦想到那天晚上裴云廷对他的信息素威压,钟越就恨得牙痒痒,那是每个alpha的本能,对待外界攻击的不爽反应。信息素威压本就是一种挑衅。他和裴云廷结下了梁子,不单单是因为初浔,还有对方仗着顶级对他施加信息素压力这件事。是个alpha都忍受不了。裴云廷可没管他现在复杂的心理活动,皮不笑,肉也不笑,完全把他的不爽摊在了明面上,“钟延费了这么大的劲,他要是知道被你一个不自知毁了,你说他生不生气啊。”钟越心里一紧:“你什么意思?”其他人没听懂他们的哑谜,但猜测出个七八,二人该是有交易的。裴云廷说:“这么简单的意思听不懂,难怪公司上不了市。”沈忆转头看向钟越,他看见钟越双拳紧握,像是受了什么打击。“裴云廷……”钟越咬牙切齿,“你是不是根本就没想帮我们?”说什么被他的不自知毁了,这也是借口?看裴云廷这不诚心的样子,钟越就知道他在糊弄自己。裴云廷一步步走过来,认清楚了他的身份,别人也不好插嘴,周烈等人纷纷让开路,敏感聪明些的能看出这是顶级alpha,对这种顶级人人都有些怵,再狂妄的周烈也不敢在这种人面前耀武扬威。裴云廷踩着阶梯,一步步走下去,逼近那个贴着墙面的oga,路过钟越时,他侧头说:“不,答应你们了,我肯定会做到,不过你先毁约的,那我就爱莫能助了。”“你……”简直是强词夺理!钟越哑口无言,这人摆明了就是不想帮他们,找这个借口毁约!钟越不是傻子,他裴云廷没有一点诚心帮忙的意思,不为什么,就他对初浔那份心意,他也该不喜欢他这个情敌,钟越理解,却又觉得对方卑劣可恶。初浔没有听懂他们在说什么,他只是很意外裴云廷的出现,对方沉着脸来到他的面前,对他伸出手,高挑的身影压下的阴影包围了他,初浔悬着的心放了下来,他弯了弯手指,最终还是把手递给了他。裴云廷温热的手掌包裹了凉冰冰的拳头,他皱眉问:“手怎么这么冰?”其他人好像不在场,他用完全不同的两种语气对面前的oga说。初浔小声回答:“……我不冷。”裴云廷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他把初浔的手放进自己的口袋里,带他离开。被忽视掉的其他人也理不清个头绪,钟越站在原地,他看见了刚刚那一幕,心里格外不爽,可大局为重,现在不是计较私情的时候,钟越忍辱负重道:“你的意思是,不帮我们了是吗?”裴云廷站住了,初浔不知所以,但现在也不是提问题的好时机,他回头用余光打量了一眼钟越,倒是裴云廷,连头都没回。“你没资格跟我谈,还想争取的话,可以让你哥来求我。”裴云廷撂下这句话,带着人走了。冷风打在钟越的脸上,让他完全醒酒,他方才在里面喝了几杯,听到有人说初浔,恰巧他最近想前妻想得紧,也就跟出来看看,碰个运气,没想到他真的在这。他有段日子没见过他了,在一起的时候没觉得有多好,分开这段日子,钟越才开始睹物思人,当他看到瘦弱的背影一个人坐在这里时,那份久违的保护欲重新升起,也许他对初浔只是腻了,可为什么看到他对自己防备的目光时,钟越开始不爽?初浔,他是初浔,和他走过这么多年的初浔,爱着他的初浔,不应该,对他有那样陌生的眼神。那可真伤人。※和裴云廷离开那里,初浔的一只手还藏在他的口袋里,怎么看都像是自己挽着裴云廷,他想着是不是该拿出来,可是他贪得一时的兴起,就默默地准许了这会的亲密。初浔抬头打量裴云廷,他俊逸的轮廓在不说话的时候有几分威严,鼻梁高挺,眼神坚定,迎面的风吹散了他额前的发丝,侧脸轮廓无可挑剔的他从哪个角度都让人心颤,初浔一时红了眼,忙低下头去,和裴云廷慢悠悠地走着。“你怎么会在这里?”初浔轻声询问,声音温柔,很怕惊扰了这个城市似的。“找你,”裴云廷直白道,他低头看着初浔,“我是不是来的刚刚好?”是来的刚刚好,救了被围攻的他,初浔不知道裴云廷如果没有出现,钟越会不会真的欺负他,他不确定钟越会那么做,可是现在想起来,他害怕的情绪是真的,他竟然开始害怕钟越了,这让他觉得在一起那些年很讽刺。“嗯,”初浔握紧拳头说:“你来得很及时,谢谢你。”如果他不来,他真不知道今天晚上,自己要遭遇什么,在钟越之前,他已经受够了夜晚,是钟越把这个夜晚闹得更混乱难堪。初浔好奇道:“可是……你怎么会知道我在这里呢?”还有什么来找他的话,裴云廷来找他……是要做什么呢?他一边问,一边悄悄羞红了脸,他现在已经没有办法直面裴云廷了,他看见他,难免想到那粗重的喘气,那深情诚挚的告白。他从来没有经历过那样的事。“我清楚你所有的行踪,”裴云廷说,初浔不解,他轻笑着继续补充道:“别误会,不是跟踪,是找人询问的。”“这样。”初浔了然,他们中又安静了下来,这时,裴云廷主动说话了。“酒吧这种地方,你最好不要过来。”裴云廷回头看了眼酒吧的灯牌,在喧嚣的夜晚像张牙舞爪的恶鬼,粉刷着友好的面孔,实际上里面妖魔鬼怪,什么都有,危机四伏。“不是我要过来的,”初浔说:“是……公司聚会,要求过来的。”“可以拒绝他们,”裴云廷停下脚步,拨了下初浔被风掀乱的发丝,“你有说不的权利。”那是多么暧昧的动作,让初浔一瞬间就忘记了思考,他呆呆地看着裴云廷的手,然后抬头看他的面庞,眼睛,心意毕现的瞳孔热烈到可以吸附住他的灵魂,初浔不知道该做何表示。他低下眼眸,想要把手抽回来,却明确感觉到了阻碍,藏在裴云廷口袋里的手被狠狠攥住,初浔愣了一下,他看见裴云廷的目光灼灼,告诉他这不是他要的回应。初浔摊开手掌,任他握住了指尖,他也没有再抽回,他就那样被人注视着,凝视着,然后在这种注视下无措。“走吧。”裴云廷没说什么,也没有松开他的手,带他往一边的车子走。裴云廷开车,初浔坐在副驾,车子里暖烘烘的,四面的车窗被升起,安静的氛围可以听见两人的心跳。“那个……”初浔揉着暖暖的手掌,有点像没话找话,“我妈妈给我打电话了。”裴云廷扯着安全带的手顿了一下,就好像那个自己害怕的后果和答案就要呼之欲出了,就好像今天夜里这是他们最后一次在一起,往后,他又要逃离他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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