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张琳穿好衣服出来的时候,小云正在侧殿里凑着台木质纺织机和莫染说话。
莫染的袖子被绳子束起,露出两条结实有力的手臂,修长的双手均匀快速的在雪白的丝线上来回穿插,同时双脚踏动脚板,再一推一送,烛火映照下的侧脸专注又认真,隐隐带着层柔光。
“张琳,你出来了啊,这里没有电,只有油灯充不了手机。“小云立在一边喜笑颜开的跟张琳打招呼,“你怎么穿回自己的衣服了?”
“衣服烤干了,我就换回来了。你的衣服也干了,要不要换回来?“
“莫染,多让我穿一会会行不行,这衣服真舒服?”
“是吗,你穿着吧,没关系。”
夜幕降临,愈发显得屋顶高悬漆黑,屋顶上悬挂的深色丝绸随着夜风来回纷飞,窗外的雨声哗啦作响,没有一点要停下来的势头。
小云一直凑在莫染旁边说个不停,连人家的出身职业都弄了个清楚明白,张琳闲得无聊,几次想走都被小云用哀求的眼神留下来了,只得干坐在一旁当专职电灯泡。
手机没电了,闲着也无聊,张琳干脆认真看起莫染纺织来了,动作流畅迅捷,丝绸白皙光滑,没想到还有丝绸纺织制作这样的职业,有一技之长果然就是好啊,肯定不怕没饭吃!
风吹的窗户咚咚直响,偶尔有闪电划过,映在窗户上一道亮光。
张琳实在是撑不住了,困得双眼皮直打架,坐在团垫上头一点一点的打起瞌睡来。
“你一个人……”
小云话还没说完,一直问一句答一句的莫染突然主动开口了。
“快去睡吧,你这位朋友已经困倦了。”
“嗯,那我们先去睡了,你也早点睡。“
小云摇着张琳起来,去到间屋里,房间干净整齐,被褥透着股太阳曝晒的阳光味。张琳实在是太困了,一大早就起来准备出行,又走了半天的山路,她的身体实在是撑不住了,挨到枕头就迷糊了。
“张琳,我从来没有见过像莫染一样的男人,简直就是完美啊,你说是不是?“
“嗯。“
“你没看见他纺织的样子,眼睛里只看得到那些丝,专注地……天啊!“
“嗯。“
“你能不能别嗯了,好好说话啊?“小云气闷的转过去,张琳早已经睡熟了,整张脸消瘦蜡黄,小小的身子蜷成一团,就像一只小小的蚕蛹。
一个惊雷炸响,张琳从睡梦中给吵醒,刚想裹着被子继续睡,发现旁边一片冰冷,小云已经不知道哪去了。
张琳披上衣服出去找人,外面风雨大作,整间屋子黑黢黢的一片,从缝隙中透过来的风吹得张琳手上的烛火来回跳动,空气里弥漫着土腥味的湿气。
有男女沉重的呼吸声夹杂着风雨声中传来,张琳顺着声音加快步伐。
一点光亮在黑夜中格外耀眼,隔着扇门扉,成熟男女情动的声音渐渐清晰,张琳站在门口进也不是退也不是,踟蹰不定,风吹得手上的烛火愈发凌乱。
一只手慢慢伸了起来,轻轻推开门扉,留下一条缝隙,烛光从缝隙中溢出来,**的肉体交织在一起,深色洁白的绸衣层层交叠……
张琳惊慌失措,赶紧往后退,临走前一眼对上一双漆黑如深渊的眼睛,没有半点光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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