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墨起身的时候,不小心的扯动了肩上还没有好彻底的伤,那肩胛骨的疼,让她的眉心几不可察的微微一紧,就连起身的动作也是稍稍的一顿。明明就是很小的动作,一般的人根本就不可能会发现,然而,很不巧的就是,容洛的全副心神,在瞧见凤墨的那一刹那,就全部的放在她一个人的身上。即使动作再如何的小,容洛也不可能会错过。
容洛的眉头也紧跟着皱起来,明显的对于凤墨参加这样的宴会,甚是不满!
随后而来的人,凤墨倒了一杯酒,端起来慢条斯理的喝了一口!
也就只是一口而已,然后凤墨的手就是一紧,微微的侧头看向一旁的明溪。后者给了她一个【不关我的事情】的无辜表情,甚至还煞有介事的摊了摊手,指了指她的身后,意思很明显。
凤墨收回视线,淡淡的扫了眼另一边的容洛,而对方也只是淡笑的端起玲珑剔透的琉璃酒盏,冲着她举了举。
凤墨捏着酒盏的手再次的紧了紧,这下子她是真的有些生气了。
她面前的酒壶中,竟然是水,且还是温的。
而此时,永和帝的一个示意,殿外传来通报声。
无论是东合的云凌太子还是西成的凤王玉倾歌,都是举世无双的人物,相比之下,南衡派过来的常山王就显得萎靡不正了些。
凤墨端起琉璃酒盏,凑到唇前,遮挡住了嘴角的冷意。
楚风齐她可是知道的,是个不务正业的主,从十三岁开始就沉迷酒色,终日与女人厮混在一起,单单一个常山王府邸,就不知道私藏了多少的美人在其中。而那些女人中,有些是从妓院中买来的,有些是抢来的,有些则是某些人为了攀权富贵而送于他的。楚风齐这人,反正只要是女人,且他也瞧得上的话,他都是来者不拒的。
凤墨倒是没想到,楚风然竟然自负到了此等境地,出使别国的使臣,竟然派出了这么一个东西来。
“北流皇真的是老当益壮,本王今儿个瞧着,北流皇面色红润,倒是能多活个一年半载。”
玉倾歌的视线在场中扫视了一圈,那放肆邪魅的视线似笑非笑的盯在容洛淡漠淡定的俊脸上,最后划过之后,又在凤墨那张带着面具的脸上一顿。一抹幽光在眼底一闪而逝,玉倾歌嘴角的笑意愈发的放肆。
“放肆,凤王这是在诅咒吾皇,该当何罪?”
朝中有人寻着了玉倾歌话中的漏洞,严词厉喝。
玉倾歌甚至连看那人一眼都嫌弃,倒是他身边的高程冷冷道:“这位大人说的那是何意?竟貌似我们凤王殿下诅咒了北流皇上一般。莫要忘了,凤王殿下可是屈尊降贵的亲自来北流给你们皇上贺寿,这就是北流的待客之道?”
“你……”
那人被高程反驳的语塞,一张老脸涨的通红,明明知道他的话很不对劲,可是却偏偏的不知道该如何的反驳他。
“本宫谨代表东合,恭祝北流皇生辰!”
云凌太子出声打断他们的对话,却让永和帝脸色愈发的难看。
“云凌太子殿下和凤王殿下能来我北流,乃是北流之喜,请快快入座才是!”
此时,容洛缓缓的站起身,一直淡漠的俊脸,此时扬起淡淡的笑意,轻易的化解了三方的剑拔弩张之势。
“不知常山王可是有何不解之处?从刚刚开始,常山王的视线就在这酒席之间徘徊,常山王若是有何需要不明之处,但请说出无妨!”
从刚刚开始,楚风齐的眼睛就在场中的各个女子的身上徘徊,尤其是坐在他们后方的女眷的位置上,眼底的淫邪之意,一点也没有要遮掩的意思。
容洛的话,让楚风齐终于缓过神,谄着笑,轻咳一声,“无事无事,本王也只是瞧着这北流的皇宫甚是美哉,一时倒是看的晃了神。”
楚风齐说的倒是冠冕堂皇,可是谁也都能从他的眼中看出来他的醉翁之意不在酒。那一双眼睛,可是一刻都不舍得离开那后方女眷的位置,尤其是在看到君千陇的时候,那眼睛简直就像是盯在了她的身上。
美人,美人,如此的美人,虽比不得他那短命的前皇嫂,可终究也是个美人胚子。如此的美人,可要比他府中的那些个已经被他玩腻了的女人要更加的惹人怜爱。若是有这样的美人在怀,岂不是人生美哉?
如此露骨的视线,如何能够避开凤墨等人的视线?凤墨比谁都要了解楚风齐的脾性,正是因为了解,所以他的视线之时一扫,她就知道他那眼神中的意思了。
微微的皱起眉,凤墨的眼角都带上了一丝狠戾。
曾经,她还是他皇嫂的时候,他都敢对她意图不轨,这样的人,还有什么是不敢做的?
看到楚风齐,凤墨就想到了曾经的往事,那个深深的刻在骨子里,深深的镌刻在灵魂中。
那种痛,痛入骨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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