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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吗？”云灼没有安全感地反问。“真的。”陶夭转身看向他，撞上少年无助的眼神，她的声音下意识放柔，“我去给你找件衣服，你先松手。”云灼不肯松手，他生怕陶夭走了就不回来了。“脏了就脏了，阿灼不换了。”陶夭哪能看他穿着带血的衣服，见少年不妥协的模样，她只好拉着云灼走到衣柜前，打开衣柜。“那这样，不如你先换我的里衣。”云灼看到衣柜里叠的整整齐齐的衣裙，都是姐姐穿过的衣裙。他耳根微微发红，“真的吗？”说完又觉得自己的声音太过激动了，他压了压嗓音，矜持地问：“真的可以换么？”陶夭的声音有些不确定，“应该可以吧……”她挑了一件很宽大的里衣。没想到换上去还是小了。导致系带系不上，偏偏少年还用特别无辜的眼神看着她，“姐姐好像有点短，系不上……”小一号的里衣穿到少年身上，反倒让人更能看出来他的身材了。陶夭开始后悔自己做的决定，就应该给他拿衣服的。不过现在都换上了，便不好再提了。只是……明明自己什么都没有想，心跳却突然加快了。云灼心中激荡，姐姐的里衣，姐姐肯定穿过吧。如此一来，他算不算与姐姐肌肤相贴了。“姐姐……”陶夭回神，正好撞上少年眼巴巴的眼神。她心中一软，拉着他让他坐到榻上，她弯下腰，伸手碰了一下他的肩膀，“伤口痛吗？”她的举动让两人的距离更近了一些。云灼觉得自己被陶夭身上的味道包围了，肩膀处传来轻微的刺痛，又像带着浅浅的麻意。而他的视线对上陶夭的脖颈，他克制不住想靠近，却又不敢太过明显。只是微微前倾了一下身体，没有碰到她的肌肤，却又离得很近。“不痛。”少年的嗓音有些低哑，说话间呼出的热气烫得陶夭一僵，麻麻的感觉传来。陶夭惊得往后退了一下，反应太大没能平衡身体，云灼扣住她的手，轻轻一拉，将她拥入怀中。陶夭下意识抵住他的肩膀，生怕撞到他的胸膛让他伤口加重。“你……我……”她不知道该说什么，说谢谢还是放开我。“姐姐……”从始至终只爱你“嗯？”陶夭疑惑地朝他看去，少年睫毛轻颤了两下，低头吻了一下她的手腕。“你……”陶夭吓得抽开手，“你在做什么……”“姐姐不喜欢么？”得不到亲昵反馈的云灼心中难免失落，“可是阿灼太想亲近姐姐了……”少年黯淡的眼神令人心软，陶夭也说不出任何狠话。“阿灼可以抱抱姐姐么？”见陶夭好像不抵触自己的接触，云灼大着胆子问道。不等陶夭回答，他怕被拒绝，慌忙改口：“不抱也可以，可以给阿灼牵手么？”少年的眼神带着讨好，令人无法拒绝。陶夭差点就想同意了，可是脑海中突然一闪而过一个念头。他都是装的。她看着他的眼睛问他，“你何必问我呢？若是我拒绝你会听吗？”“我听的……我只是想抱抱姐姐……”陶夭冷下来的态度刺得云灼心脏发痛，“难道我的接近就让姐姐如此讨厌吗？”陶夭沉默了一下，“你是真的在意我吗？”“我在意姐姐甚过我的命。”云灼没有丝毫迟疑地说道。陶夭的内心有些不平静，“可是你说的话和你做的事根本不能自圆其说。”“你在意我又怎么会舍得欺骗我，怎么会不顾我的意愿，逼迫我立下婚誓。”“姐姐我不想欺骗你的……可是我受不了你不在意我的样子……”云灼心中痛苦不堪，“我不想这样的……可是我根本无法忍受姐姐最后属于别人……”“我不求姐姐能原谅我，但是我们已经是夫妻了，姐姐能不能试着喜欢我……”“或者不要那么讨厌我……”云灼最后一句话带着卑微讨好，祈求陶夭的怜悯。“你真的喜欢我吗？”听了这些话，陶夭问得更是直接，“还是说你做这一切只是为了得到我？”“正是因为我爱姐姐，我才会受不了姐姐不在意我，接受不了姐姐最后属于别人……”看着陶夭平静无波的眼神，云灼难受得快呼吸不过来了，明明他们靠得那么近，心却离得那么远。“姐姐可以怀疑别的，但我的爱是真的，我只爱姐姐，从始至终。”陶夭的心像被搅动了一下，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她一直绕不出一个怪圈，她以为云灼对她的喜欢是假的。而现在听他说的这些话，她又害怕他在说谎。“可是感情里怎么能有欺骗呢？”“我不想欺骗姐姐啊，可是我没有办法……”云灼眼角沁出了眼泪，声音沙哑得厉害，“我只知道我不这样做，也许姐姐永远都不会在意我。”“我知道我的爱不光彩，但是我从来没想过伤害姐姐，我只是想永远跟姐姐在一起……”陶夭没想到云灼的心里是这么想的，可她一点都没有察觉到他的喜欢。她一直以为他们在一起是水到渠成的。“可是以前你一直都没有说过喜欢我。”“以姐姐的性子，我若是说了，姐姐会远离我吧……”云灼的声音哽咽起来，“我怎么敢说，光是想到姐姐会远离，阿灼都难受得快要死掉……”陶夭没想到云灼能如此洞察人心，若是他突然说喜欢自己，以她的性子，会远离他。在她的意识里，他们不该在一起。而现在，她已经被今晚的信息量弄得脑子更乱了。“为何你爱我，却还是会逼迫我？”她的心中也有迷茫。因为没有接触过爱情，她不明白也不理解云灼的做法。“因为我害怕姐姐会悔婚，我不能接受这个结果。”提及这个云灼脸色又白了一分，“那会让我崩溃的……”“可是你让我感觉你对我的爱，只有算计没有真心。”“姐姐，我可以学，我不懂怎么爱一个人，我可以学，但我真的爱姐姐……”云灼的声音急切又带着哀求，“姐姐想要什么样的爱，我都可以学，姐姐给我一个机会可好？”阿灼求之不得辰时，阳光洒落室内，落下斑驳的光影。陶夭坐在案几边翻看书，云灼乖乖待在她身边，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她。她刚合上书，少年立刻凑了上来，“姐姐，渴不渴呀？”“饿不饿？要不要吃东西？”云灼问完又觉得自己问的话挺奇怪的，最后只好用委屈巴巴的眼神看着她。实际上，他只是想让姐姐在意他一些。他不喜欢姐姐把目光放在别的地方。“阿灼，你不需要围着我转。”陶夭看向云灼认真地劝导他。经过昨夜的坦白，他们算是短暂地和好了。她告诉他，她需要好好想想。他也没有逼迫她给出决定，听她的话乖乖回去休息了。结果今日一早，她刚醒来便看见他坐在纱帘外，像在等她起来一般。他们之间好像与之前没有什么不同，唯一改变的是，他没有像以前一般，直接贴上来。似乎是怕她不高兴。“我是不是让姐姐厌烦了？”云灼有些无措地问道。“不是。”陶夭只是觉得云灼坐在一边眼巴巴地看着她，让她难免有些不自在。“我只是觉得，你可以去做你想做的事情。”云灼眸光柔和，仿佛眼中只看得见她，“可是我最想做的事情，就是待在姐姐身边。”表明心意的云灼比以前更为直白，毫不掩饰他的爱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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