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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胜虎拎着水桶,慢慢走了。
少年回头望彭安,望了两下,急急地追上了樊胜虎。
这样的少年在上海数不尽数。
天亮了,天暗了。
人间笼罩的灰色迟迟不散。
*
船到了码头,陈展星跳下木栈。
云门的两人上前迎接:“陈先生。”
灰衬衫裹着陈展星健硕的身子,他外扣一件米灰的马甲,头上的红色鸭舌帽有点痞气。
他还带来了一副厚厚的黑框眼镜:“后面有人,分两辆车走。”
他离开上海将近一年,再回来,称得上是物是人非。
车子驶过被炮火烧毁的街道,又在驶入繁华的法租界。
陈展星仰了仰头,从车窗里见到一个一个帐篷,又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忙前忙后。
突然的。
有一对男女的身影映入他的眼帘。
那是陆姩和张均能。
“停车。”
陈展星要下车。
司机提醒说:“陈先生,你不可暴露身份。”
“我知道。”
陈展星压了压帽子。
这里是一片空地,几个虚弱的病人或躺着,或坐着。
陆姩正在为一个老人包扎腿上的伤。
陈展星和她有一年没见。
偶尔的时候,他记挂她。
他不只待在重庆,他去过前线。
人在朝不保夕的时候,没那么多儿女情长,只剩下嗜血残忍。
一见到陆姩。
陈展星的柔情被唤醒:“陆小姐,真是巧。”
很久不曾听见这把懒洋洋的声线,陆姩手上动作一顿。
老人突然痛呼出声。
陆姩立即说:“抱歉老人家,我轻点来。”
给老人处理完了伤口,她转过头来。
陈展星的帽子压得太低。
她只见到他斜斜向上的嘴角:“你怎么回来了?”
“不欢迎?”
“那要看你回来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