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马法》降临的第一天,这一天情况良好。除了满大街“炒豆”一样的噼里啪啦声,这里一切如常。
“啧啧啧。”朱由检摇了摇头,躲开了路上的一颗牙。从早晨进城以来,这是他见到的第四颗牙。
邵纲不动声色地往前走了几步,把另一颗牙踢到路边,以免有碍观瞻。
“这第几个了?我还没计数。”
“从下车到这是第五个了。”
“大竞技场旁边,频率这么高的?”|
“因为这里住了许多人。前些天制台你来的时候,他们以为只是来参观一会,这里的住民也就搬走了一会。现在知道这里全部都要整肃,他们就不那么愿意搬了。所以那些耶尼切里就下了手。”
“他们干嘛要挤在这不挡风又不避雨的地方?这外面的树林里不是宽敞得很嘛。”
“制台的意思是,把这里的人都赶到城外头去?”
“我没这么说啊,我还是讲点情面的。只是我这里不养闲人,还是和之前说的那样,人分三类——不能走的一概留下,找个差事做。能走的,能干活的,也留下找个差事。能走的,不能干活的,就直接打发走。”
“明白。”邵纲领了话就下去了。
“所以,邵将军,这是什么意思?”
听了转达过来的话,卡拉帕夏摸不着头脑。现在他来负责执法,但他需要有一个具体的标准才能动的起来。
“笨。”邵纲白了他一眼,“能走的,就是有腿的。但凡有腿,能走路就统统让他们去搬石头。扛够了石头就留下,扛不够就打出去。”
“那那要是一家子怎么办?”
“随他们。反正身子不够硬朗的,在别处饿不死的,一律都打出去。不要在这里计较,因为整个罗马城都要这么筛一遍。到时候把这些混进来的蛮子全部扫清出去,你们要打的人还多的是。”
“明白只是这样下去,可能会出事。”卡拉帕夏提醒道,“我想请示,我们能做到什么地步?”
“不要动刀,就这样。要打死也只能用手脚,用棒子,但不准动刀。你们只准用巴掌。”
卡拉帕夏撇了一眼自己的腰刀,那是耶尼切里的象征。但是现在,所有的耶尼切里都归顺于罗马了,他们不再有拔刀的权力,只是可以佩刀而已。
“我还是想要问问。”他微微低头,“如果我们拔刀了,会怎么样?”
“不要问。”邵纲摆了摆手,“你们自己看着办。武的事情我让你们来做,文的事情让耶稣会来,但你们不准私下串通,所有事情必须向我直接汇报——我说这句话的意思,就是你们的所有私下里的行动我都会知道,明白吗?”
“明白!”
“嗯。那么现在做两件事:第一,开始净空罗马城所有的古代遗迹。第二,用黄土垫道,潇洒干净露面,明天国姓爷就要进城汇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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