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上突然传来清晰地痛意,鹿妩这一剑砍得极狠,是在报方才那一脚之仇。剑锋划过肌肤,伴着血光扬出一段白光。玄女猛地朝前倾倒,半跪在地上。战场消失了,昊沉也消失了,只有无尽地黑暗。鹿妩站在她面前,沾了尊神血的沉水剑,正散发着诡异的红光。她好像发现了一个秘密,鹿妩蹲了下来,细长的眼睛里满是嘲讽:“我就说呢,明明九婴已经投降了,你还是杀了他。你宁愿受神罚,只为替一个神将报仇?”当年这一场战事,闹的很大。上古时各界纷争不断,但神界一直秉持着“若降不杀”的传统,哪怕这场战争是由妖君九婴挑起,只要他投降,神界可以既往不咎。九婴见大势已去,撂下兵器投降时,玄女以极其凌厉的一剑,在两军面前砍下了九婴的头颅。起初以为玄女是为了泄愤,然后她反手一剑毫不犹豫的刺穿了九婴的元神……为此,清屿尊神亲自掌刑,于神之巅落下八十一道神鞭。原定是四十九道,但玄女拒不认错,硬生生加了三十二道。“他该死。所有为了一己私欲挑起战争之人,都该死。”玄女发出一声古怪的笑声,缓缓地从地上爬了起来。她的面容称得上平静二字,平静下隐藏着滔天怒火,存于眼底,显在唇边的凌厉冷笑中,“有点意思。”自诛仙剑上倾泻而出的黑息,笼罩着她,杀意陡盛。“鹿妩,三招之内,我会杀了你。”她这句话说得平平和和,冷意森然,“小心点。”鹿妩眉头一跳,但她对自己的幻术十分有信心,不屑道:“哦,是吗?再让你两招,五招内你若是能破此境,本座自今日起,十万年内不沾荤腥。”◎“男人如衣服,受教了。”◎黑暗散去,周围景物又变得清晰,这是在众神殿。玄女听见一个熟悉的女声,声音的源头站在屏风后,她埋怨道:“八十一道神鞭,你晓得她要养多久吗?这一战她本就负伤了,你竟半点都不心疼?”哦,鹿妩真是没点新意,没完没了的提一件事。清屿走到玄女面前,沉着脸问她:“为何不认错?”这是她受过八十一道神鞭,被搬回众神殿之后的事。无论如何重来,她的回答都不会变:“我何错之有。是九婴挑起的战争,凭什么他不用付半点代价就可以全身而退?我要给那些死去的神将一个解释,九婴必须死。”清屿却道:“他是妖君。你在妖军面前斩君王首级,妖界如何能服?”玄女激动道:“他们本就不服。不服就打,我打到他们服为止。清屿,宽容和爱是感化不了他们的,你能不能明白?”“非黑即白,你戾气太重,太固执了!”清屿气得脸色铁青,扬起手掌就要落下。玄女也不怕,道:“你方才已经打了我八十一下,我不差一下。”她说着话,同时也在注意着四周,鹿妩喜欢在她情绪波动时出手。“好了,清屿!她还小,以后就明白了。”屏风后的女人拿着药走出来,朝着玄女招招手,“云霁,来我这里。”玄女看着熟悉的面孔,眼眶突然一热。是啊,这时候她才十三万岁,可是女娲娘娘,我已经三十万岁了,我还是不明白,我真的好想你。她快步走上前去,鹿妩突然在右边出现,猝不及防的又是一剑。右臂上血涌而出,玄女捂着伤口,冷笑:“失算了。”鹿妩笑道:“啧,还有四招。对了,忘了告诉你,在幻境中受伤是不能愈合的。抓紧时间啊玄女,我怕你撑不到五招。”周围景物快速变化,她已经站在了文昌帝君的屋子里,木架上的红梅开得正盛,面前的文昌问她:“这两日的法会,可有认真吗?”……这对话太熟悉了。不过再来一遍,她倒是能发现许多先前未注意到的细节。比如文昌说话的时候,目光总是注视着她,而身子也是微微前倾的状态。他伸手要册子的时候,眼里带着笑意,很明显,是在故意逗她。就连她拽他衣袖时,他也故意将手臂往前送了送,将两人距离拉近。鹿妩的声音响起,很惊讶:“他竟真的喜欢你。”玄女骂道:“你不会说话可以闭嘴。”鹿妩连道可惜,“文昌帝君真是可怜,竟喜欢上一个木头。不过呢,看在咱们是老相识的份上,我提醒你一句,男人如衣服,不要太放心上。”说罢,鹿妩的声音就消失了。她狠狠拽了文昌的袖子,文昌脚下不稳……玄女特意留神了他的步伐,很稳,很有章法。他那天果然是故意的。文昌将手扣在她腰间,扶在后脑,将两人调换了个位置。玄女特意扬头去看文昌的神情,他仿佛怀抱珍宝,温柔虔诚地目光,犹如落下一粒火星,已然在她燃起一场心火。文昌真的……喜欢……她?玄女回想这些日子同文昌相处的滴滴点点,那些她不曾注意的细节都浮出水面,一幕一幕地提醒她,这一切都有迹可循。她呼吸有些沉重,心乱如麻。在倒地的一瞬间,她下意识用左手唤出诛仙剑,贯穿了文昌的胸膛。这一剑刺下去时,玄女也怔了一下。为什么会用左手唤出诛仙,她并不是左撇子,可方才那一剑竟莫名的有些顺手。身下的文昌变为鹿妩,她不可思议地瞪着眼睛,呼吸急促。被诛仙剑贯穿的痛显然让她难以承受,她哀嚎着:“你是……如何发现的?”“文昌衣服上的花纹,是竹子,不是祥云纹。两招,你的幻术,不过如此。”玄女撑着地站起来,两处伤口还在流着血,她的脸色也不大好看,“男人如衣服,受教了。”鹿妩咧着嘴笑了一下:“我从不记男人衣服上的花纹,你果然上心了。晓得你也是会动情的,这一剑受得不亏。”玄女觉得有些好笑,这便是上心了吗?这分明是她观察能力强。幻境轰然崩塌,鹿妩自空中重重地摔在道场中央,玄女也跟着出现,左手握着诛仙剑,设下一道封印:“你运气很好,歪打正着,让我知晓了一些事,我大发慈悲饶决定你一命。四十九道天雷和十万年不沾荤腥,够你受的了。”诛仙剑锋在鹿妩的眉间刺下一道伤口,玄女收了剑,没什么情绪道:“滚。”鹿妩狼狈离去后,阿福赶忙迎了上来,问:“你脸色怎么这样差?”她穿了深色的衣裳,看不出血色。阿福自然地扶着玄女的右臂,只是觉得掌心黏唧唧的,再一看手掌,沾得满是鲜血。玄女不大在意,靠着阿福道:“在幻境中被她刺了两剑,不碍事,应该愈合了。”阿福咽着唾沫,焦急道:“不是啊,这血是湿的,伤口没有愈合。”“怎么会?”她觉得不大对劲。鹿妩的幻术是很厉害,但是她的剑术实在是半吊子,那柄沉水剑更是平平无奇,怎么会不愈合?玄女当即将袖子卷了起来,血淋淋地一道剑伤,切开的肉上连着筋,露出森森白骨,正滴滴答答的往下落着血。就连她站着的地方,也蓄出了一个小血潭,显然,她背后的伤也没有愈合。文昌走上前来,在看见伤口的一瞬,眉头便紧凝着,又见她腰间的如意锦鲤佩失去了光泽,神情更加严肃。玉佩里盛的是他的灵力,除非他自行收回,绝无可能消失。她左手捏决,默念治愈术,并无反应。怎么会没反应?她偏头望向文昌,想问问他是何缘由。文昌感受到了她的目光,摇了摇头,他不知道。玄女后知后觉地感受到了疼痛,失血太多,她身形不自主地晃动了一下,文昌上前将人圈在怀中,先施法封住她两处伤口,再探她灵力,空空如也,果然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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