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我们只需等在这里就好。”他再开口。
长期和师父生活在一起,我自是了解他从不会无的放矢。
在没有任何根据下,说一些让人猜不透的话。
我猜:师父这是为了我。
我坐在他身边,看着他拿手拿一根没有鱼饵的钓鱼钩。
河中五颜六色鱼儿一边嘲笑着师父愚蠢,一边又莫名其妙地上钩。
有时候,我看着看着,就笑了。
仔细想来,我不就和这河中的鱼儿一样吗?
比如说现在,我一边认为师父这是在浪费时间,一边继续坐在师父身边,陪着他一起浪费时间。
也许受到师父的影响,我习惯了动不动就回忆过去。
只可惜,我的回忆大部分是不堪入目,让人痛苦的。所以——我倒希望自己没什么过去。“师父,人若是没有记忆,那多好!”
师父一听,并没有及时回答我。片刻之后……
“是啊,如果没有记忆,那该多好。”语调是压低的,语气悠长。
一直深陷在情绪中的我,并没有注意到师父的表情。
这里的景色常年都是一样,以至于我根本不知道过了多久。
有一天,师父依旧如往常一般,坐在扁舟之上,手拿钓鱼竿,一动不动。
左眼不受控制地快速跳动着,我心生慌乱,隐隐察觉出即将发生什么事情。
“她来了!”师父突然开口。
我惊讶,很快又反应过来。
在师父的指导下,我将顷洛带来,之,跟着玄苍和异族王一起离开,来到了异族。
在异族的日子,很热闹,很充实。每天都能看到战火,听到将士们的死后呐喊声。
多年来,我喜欢上独自一个人生活在安静的环境中。
突然,身处在这喧闹之地,我有点不适应。不过,我并没有离开,选择继续等待顷洛姐姐来。
姐姐有她自己的责任和使命,我不会打扰,只会帮助。
至于以后的路,我想应该会回到师父身边,继续跟着师父一起修炼,又或者在最后的时候,接任师父那天道代言人的职位。
我的未来很明朗,没有一丝迷雾。
夜晚,我会坐在安静的角落,看着天边的红月,想着各种有的没的。直至一晚,我在不知不觉中睡了过去。
很少做梦的我再次做梦了。
梦中,我穿梭在不同世界中,收割各种恶徒的生命。为了所谓的正义,我手染鲜血,想摆脱困境,却是无法。
诚如师父所说,也许我是他的徒弟,而这很有可能是我前世所经历的事情。我杀了一个人,一个对我很重要的人。
画面播放地太快,太过模糊,还未等我反应过来,我便被惊醒:梦中,我杀了她……
那夜,沉寂,而我再无法入眠。
之后的日子里,我总会做上这样的梦,次数多了,画面倒是清晰了不少。后来听到了梦中人的话。
“师弟,如果说我一直坚持的都是错的,那么就由你替我继续坚持下去吧。”
最后的画面清晰起来:她惨白着一张脸,故作轻松。身体化为一小片一小片亮晶晶碎屑,飘散开来。
我哭了,哭的能自已,却终缓解不了自己得悲伤,起不了任何作用。我彻底觉悟,原来这一世的我是别人用生命奉献而得来的。
看着顷洛姐姐战胜四大老祖宗之后,我默默地离开。
依旧是那片鸟语花香,仙气渺渺的世界。师父依旧如往常一般,静静垂钓。
“你决定了?”他突然开口。
我点头,“我有心魔,而他是我的解药,我必须要去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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