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官眉眼都精致,走路身子跟个软骨头似的,就跟那小人书里说的美女一样一样的。反倒是她,脸盘大,骨架大,再怎么看都觉得不够美。越说越气,荷花又想到毛邵宁来找她时候将她臭骂一顿。“那迟惊蛰也是笨蛋,毛邵宁这么好的条件,家里大杠自行车都买了,我费劲力气才说动他去相亲,还特意帮她瞒着离婚的事情,她自己倒好,张嘴就说出来,生怕别人不知道她是个二婚女人一样,毛邵宁都怨我说我介绍了个破鞋给他,太丢人了。”荷花捂着脸正郁闷呢,荷花妈还来不及安慰,院门就被一股大力给踹开,别在门后的门鼻都直接被踹断。娘俩瞧见站在门口黑着脸的立春跟惊蛰,傻眼了。“立春,你啥时候来的。”荷花站起身,说话都带着哆嗦。惊蛰没拦着立春,刚刚的话她也听见了,没理由都被骂了一顿还要好心拉着帮她出气的人。她乖乖的站在一边,没开口。立春瞪着荷花:“在你心里,我娘就是个黑心的,你也觉得我妹妹是破鞋!还觉得我俩不干不净。”近乎是一字一句咬着说出来的,那骇人的气势直接吓的荷花站在原地不敢动弹。屋里面其他人听到动静也全都出来了,看着立春这吓人的模样,一时之间都不敢上前。立春继续问:“所以,让惊蛰在我们结婚之前出嫁,根本不是因为什么民俗,是不是!”荷花被吼的一哆嗦,整个人直接缩在荷花妈背后。荷花妈也沉了脸:“你干啥呢!你妹妹离婚是事实,让她再嫁是为她好,你吼荷花干啥,当初说的时候你自己也同意了!别一出事就怪荷花。”“当初你们说民俗,荷花跟惊蛰生辰八字相冲,才必须要荷花进门之前把惊蛰嫁出去,可你们刚刚讲的是那回事吗?分明不是!”“那你还想怎么样?打荷花一顿?”荷花妈瞅了一边站着的惊蛰:“你这丫头看着长的一张狐狸脸,心思还真是坏,你要是跟立春没关系,干啥一直赖在娘家不嫁人,我当初可听说你是不守妇道才被赶出婆家!”立春睚眦欲裂的握紧拳头冲着荷花妈走去。那气势恨不能用拳头砸死她,吓的荷花妈赶紧护着荷花倒退,一边站着的荷花爹也上前拦着。“有话好好说,别动手啊!”立春瞧见荷花跟荷花妈眼底的恐惧,高高举起的拳头半响也没落下来。“咱们俩掰了。”立春咬牙切齿的将话吐出来,放下拳头:“今天这拳没打下去,是不想给你们理由,到时候再满村的去说我妹的坏话。”“惊蛰想在家里住多久,我就养她多久,是我蠢,被你两句话糊弄着竟然真想过让她在我之前嫁出去,现在想想,咱俩认识也就一个月,你凭啥跟她比。”立春固执的将话说死,每一句都扎在荷花的心口上。她是真的有点喜欢立春,可听到最后一句她比不上惊蛰,荷花怒了。“她一个破鞋,我怎么比不过,至少我本本分分从来没勾搭过男人。”:太丢人了“张口破鞋闭口破鞋,你嘴巴能干净到哪去?我现在真庆幸没娶你。”立春扭头拉着惊蛰就走,没有半分的迟疑。荷花见他没有一点留情,怒极冲着他背影张口喊道:“立春,我是为了你好,以后有一天你会后悔的!你妹妹会耽误你一辈子!”惊蛰忽然笑着拉住立春,双目清明的看向荷花。荷花原本还想说什么,被惊蛰这么一看,整个人直接定在原地,不敢动。“会后悔的一定是你。”惊蛰笃定。荷花一家人情绪都不太好,荷花妈嘴里念念叨叨的说些不中听的话。立春跟惊蛰却不打算继续待下去。该说的都说完了。两兄妹离开荷花家。走前隐隐还能听到背后传来荷花带着哭腔的声音。回程的路上,立春一直在低着头,走着走着惊蛰忽然察觉到不太对劲。“哥?”“恩?”那浓重的鼻音让惊蛰直接拉住她,借着高升的月光,看到立春正抹着眼泪。那一米八几的壮汉,瑟瑟缩缩的偷偷抹眼泪,你能想到那画面有多诡异?立春对视上惊蛰,赶紧转头不让惊蛰看:“我没事,就刚刚灰迷了眼睛。”惊蛰:“……”借口更烂。“你哭什么呀?”惊蛰疑惑的询问出声,她不是很理解立春哭的点:“你是不是舍不得荷花……”“别跟我提她,她就是个坏女人,骗我!”所幸他哭也被看到,立春不管不顾道:“我想想之前的事就觉得自己没脑子,我怎么就信了她八字相冲的话,认为你不好呢!我脑子被驴踢了,你心里边肯定怨我,我知道你只是不说。”边嚎边说,立春发出的声音,有那么一瞬间让惊蛰担心。这山上没狼吧?也幸好两人出了村,这田间小路上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立春也不用担心被人看见丢人。想到他最近的纠结,惊蛰说话很认真:“哥,我不怪你,真的,你刚刚不是给我出气了。”立春能果决的跟荷花断了关系,惊蛰也很诧异。“我要是知道她那么想咱俩,我早就跟她断了,咱妈说的没错,我又不愁找媳妇!嗝。”那哭出来的响嗝让立春有那么一分钟的时间木讷在原地。太丢人了。惊蛰望着他憨憨的模样,忽然有点担心。要真让未来嫂子看到这一幕,哥哥你可能真的愁找媳妇啊。一个汉子是怎么哭出嗝来的。“嗝!”像是为了附和惊蛰的疑惑,立春又打了一个。这下子是哭也哭不出来,一脸臊到不行,双手死死的捂着嘴巴,话也不说了。惊蛰还是没忍住,笑出声:“应该是刚刚哭的时候张嘴太大,喝到风受凉了。”立春委屈的捂着嘴巴,闷闷的一声嗝又响起来,看了一眼惊蛰,抬步快速朝家里走。丢人!太丢人了!他这大哥的形象可算是全没了。惊蛰为了不让立春觉得太难看,忍着笑跟他一路。回程的时间比去的时候短了很多,因为立春近乎跑着回来的。到家之后也不管父母疑惑,直接钻进屋子里把门关的严严实实。迟父迟母最后只能将视线定格在惊蛰身上。“他这是怎么了?”惊蛰斟酌着:“伤心吧,哥哥跟荷花断了。”“断了?”迟母讶异了:“这么快?”之前墨迹那么久,现在就断了?惊蛰点点头,避开荷花娘说的那些不中听话,过多的也没说,就摸了摸肚子:“还有吃的吗?”“有,留了几个窝窝头,咸菜也还有。”惊蛰进屋端了饭,直接去坐在院子里借着月光吃。边吃心里边觉得忘记什么事情,可一时半会的又想不起来。直到吃完都没能想起来,惊蛰洗漱就直接上床。算了,不想了。……天微微亮,惊蛰习惯性的洗漱后去锻炼。回来的时候再准备早饭,结束了就要拎着桶去河边干活。算算时间,再有一个月,等到正经秋收的时候,这小寨的活也就能停了。一切都计算的好好的,惊蛰前脚走,后脚没多久王婶子就上了迟家的门。迟母见到王婶子也很诧异,听到她说的话就更诧异。“谁?”“谢家小子,也算是在眼皮子底下看着长大,说是看上惊蛰,问问你们意见,看看这事,嗯?”迟母的心跳快了几分,这算不算是想睡觉就有人送枕头。谢凡也是她心里的人选啊。谨慎起见,迟母还是多嘴问了一句:“是谢凡让你来的?”“那当然,不然谁能做他的主,那小子那么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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