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也不会将目光只放在伟大者们的荣光之上。凡人的悲欢离合也是我们应当注视和了解的一切。渺小之处亦有不可思议之伟大。”
被拖拽了回来的绿天使,近乎癫狂般的用双手捂住了自己的耳朵,试图以这可笑的手段来阻止自己的命运。
“但请记住,我们是一切的见证者,可我们也只是区区观众。观众可以为盛大的舞台而欢呼。但观众必须谨守自己的本分,安居于我们应处的位置。”
即使双手捂住了耳朵,那可怕的言辞也是不断的侵入绿天使的脑海。在莫佐的身前,绿天使一边徒劳的捂着双耳,一边绝望的哀求道:
“不要在说了,求求你不要在说下去了!真的不要在说了!”
这可能是一位天使发自内心的哀求,不过没人会为此所动,做错了事就应当背负应有的代价。
莫佐无慈悲的继续诵念出了,十人契约最后的关键:
“当作为观众的你,不在满足于现状,开始渴求台上的歌剧,那么我们是仁慈的,我们应允此举。”
绿天使知晓最后时刻已然到来,祂终于是放下了双手,像是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般的爬到了莫佐脚下,痛哭流涕的抱住了莫佐的大腿苦苦的哀求道:
“放过我,放过我!我愿意回来,我愿意谨守一切誓言!只求你放过我!”
莫佐厌恶的一脚踢开了绿天使,祂若是真的想要悔改,何必直到此刻才想到回头?
这不是悔改,这是鳄鱼的眼泪!
以凡人之躯,踢开了堂堂天使后,莫佐念出了十人契约中最后也最具权威的一句誓词:
“但是我们会剥夺你从我们这儿拿到的一切!届时,失去了一切的你,才可回归你梦寐以求的舞台!”
莫佐缓缓蹲在了绿天使的身前,对着祂轻声说道:
“现在,你不在是观众了!”
下一刻,未知的力量开始撕扯绿天使的身体,不,不能说是身体,是撕扯着祂的灵魂,祂的神性,祂的超凡!
在这无边的痛苦之中,绿天使发出了惨烈的哀嚎。
不止是这儿的这一个,就连地面的八个也是如此。祂们齐齐被无名之力拉扯上了天空,然后幸存者们便是看见一股无形之力,开始在空中不断的撕扯着具现出来的生命奇迹。
最后不过几个眨眼的功夫。
绿天使序列二的神性,便是全部被剥离开来!
因为祂的癫狂而染上浑浊的绿色,在完全的剥离之后,再度恢复了最初的纯净。并在一阵扭曲之中,突破了境界蜡烛的封锁,前往了迷雾彼岸之中的枫叶庭院。
地面之上的八名绿天使则是在失去了一切之后,变回了最初的聚会成员们,虽然他们的死亡已经无法挽回。
但至少他们在最后一刻是以自我的身份而死的。这也是被绿天使同化后,最好的结局了。
地厅之中的绿天使本人并没有死去,因为无相庭院的十人契约只是剥夺没收庭院给予的一切,生命是祂。不,应该说是他父母给予他的。
所以十人契约无权剥夺这一崇高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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