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凌风挑眉,将来者从上至下地扫了一遍。饶是他纵横情场多年,也不得不说她生得饱满似蜜桃,如今更是比四年前要惑人得多。这身金绀水莲也颇为衬她,选得极好,好似曾见她穿过。借着漫漫月色更衬得她肤雪唇红,似还是头一回撞见这种场面,哪怕面上再故作镇定,如蝶振翅慌乱的睫羽也暴露了她此刻的紧张。唯一可惜的便是,这是楚祈的女人。不,倒不如说正因为是楚祈的女人吗?“不知赵小姐寻本王何事?”楚凌风敛了神色,却笑得多少有些敷衍。闻言岁岁却是僵了僵,摇摇头平淡道:“王爷认错人了,民女并非赵家小姐。”楚凌风随意扔着石子的动作一滞,石子落到地上,骨碌几声脆响。这一回,他的眸色里毫无方才的懒散,而是正色看向了岁岁,细细地打量着,透着几分危险。他自知自己笑与不笑从外表看来相差甚大,但面前这个柔弱娇小的姑娘却是不见丝毫露怯。茶褐色的眸子盈满了倾泻而下的月光,明亮剔透。与他印象中的那些世家千金倒是不同。胸腔间闷出一声低笑,楚凌风兴味十足地跃下假山于岁岁的面前站定。又甜又腻的脂粉味扑面袭来,熏得岁岁下意识蹙眉后挪了半步。楚凌风倒也没半分不悦,只耸耸肩,“你是来帮楚祈试探我的?大可不必,我对除了男女之事外的一点兴趣也没有。除非你打算留下来弥补将我今日的猎物给放跑了的损失,否则我没什么好和你谈的。”楚凌云说完便是摆摆手,头也不回地就擦着岁岁的肩走了。却不过走出去了几步,岁岁又淡着声音开口,“看来誉王殿下对断珩王一臂的事情是没什么兴趣了。”楚凌云顿住。他几欲是不可置信地回眸,“你知不知晓自己在说什么?”楚祈在朝野中的势力范围极大,文武百官中皆有他安插的人手,而其中,最能够称之为是臂膀的——赵家。她竟是要毁了赵家?楚凌云只觉着她怕是疯了,可偏生岁岁的眼眸中没半点玩笑的神色,也不似作假。楚祈也不可能派她来做这种愚蠢的假。唯一最有可能的竟然是她所言非虚。“哈。”楚凌云摁住太阳穴仰头,几乎是想要长笑出声来,“你很有意思。”这个一直以来都以“好色”当作保命符的男人终究是退了回来,他眯起眼凝了岁岁半晌,竟是抬手掐住了她的下颔,蓦地凑得很近。近到岁岁能够看到他眼睑下的小痣。“真可惜。”他仅是叹惋了一声,旋即松开了手,“那我便静候佳音了。”他倒要好好看看,赵家的女儿,要如何断了珩王这一臂。随着男人的身影没入夜色,岁岁始终长身玉立,直到确认他确实已经走后紧绷的神经这才松懈下来。岁岁其实远不如表面看上去这般镇定,恐怕楚凌云也心知肚明。她并非是一早就知晓誉王就是个扮猪吃虎的主儿,而是根据种种迹象进行的推断,她也在赌。赵家她不可能再回得去,而楚祈是她唯一能够与这些所谓的贵人产生联系的唯一途径。岁岁阖上眼昂头呼吸着清新的空气,微风拂过时她这才感受到后背上涔涔的冷汗。一直到心绪平静,岁岁才感觉心口的这块大石落了下来。她这才想起宫宴,看看时辰恐怕她还得好好找个理由搪塞楚祈,不然如何解释她消失了这般长的时间。正还在这般想着,岁岁便是垂眸一个转身愣在了原地。她瞧见了自己身后站着个人影,无比熟悉,心下却是凉了一片。带她僵硬着身子抬眸时,对上的是楚祈满是血丝的双眼。他浑身怒意凌然,一步一步,唇角携了抹意味不明的笑,声音中满是寒意,仿佛遭到了巨大的背叛。“你是誉王的人?”-结果就是不仅王爷没有带着小姐回来,连王爷自己也没回来。亦巧一直在宫宴上站着走神,面前的两个座位都空空如也,她注意到好些人投来了疑惑的眼神,却只能装不知晓。她感觉自己好似是被忘在了这里。从事实上来说确实也是这样。一直到周宁在殿门口朝她招了招手,她这才愣愣地小跑出来。“王爷他们先回去了。”“回去?小姐也回去了吗?怎么这么突然。”亦巧不是头一回和周宁说话,也还算是熟稔。主要是有些疑惑自己怎么会被丢下了。但周宁的神色瞧着十分复杂,只是摸了摸鼻子示意她跟上,“……你别问了,王爷他……瞧着情绪很不好。”亦巧瞪大了眼,但周宁却也并未再说些什么。毕竟他要如何才能说得出口王爷满身戾气将岁岁姑娘死死地禁锢在怀里,打横抱着直接塞进了马车?更何况岁岁姑娘的嘴里还被塞了块团成团的帕子,守着宫门的卫士都惊呆了。周宁对上亦巧好奇的眼神,干咳了一声,隐下了眼眸深处的担忧。他可从未见过王爷气成这般模样。可饶是如此,他也依旧没有动岁岁姑娘分毫。但他不敢肯定王爷这是不便在外界发作,还是当真是没打算做些什么。因为他回想着方才王爷的模样,只觉着风雨欲来,今日珩王府怕绝无可能平静了。明明今日差人去将那身衣裳送到雾凇小院的时候,王爷的眼眸里还溺着掩不住的笑意。失控“恭迎王爷回——”管事的话还未能说完,马车的幔帐便被一把掀起。在众人难以掩饰的惊愕中楚祈打横抱着岁岁,没让旁人伺候直接下了马车,径直朝雾凇小院而去。行事之迅疾凌烈,未曾有一句言语便吓得几人瑟瑟发抖,直接跪倒在地。其中也不乏有人发现岁岁的眼里垂着泪,嘴还被堵着,但大气都不敢出一个。——这也不是他们能够妄加评判的事。一路上没半个人敢拦,纷纷退避三舍生怕牵连到了自己。岁岁知晓他火了,握住她上臂的手掌捏得她生疼,可她连哼一声都不敢,生怕一不小心就又触怒了他。分明方才在往偏殿那儿去的时候,她还在优哉游哉地数着天上的星星,想着明日定是个好天气。如今却惴惴不安地被他锢在怀中动弹不得,不知他到底想做些什么。他只说了那一句话,没有听她解释,也没有追究,而是径直将人抱了回来。岁岁不知晓他究竟看到了什么,听到了多少。一直到穿过院子,楚祈阴沉着脸,人走到雾凇小院前一脚踹开了门,将她毫无怜惜可言地扔到了床塌上,欺身而上。这一幕对岁岁而言有几分熟悉。好似就是在不久前她掉进湖里被他捞起来之后他就是这般,赤红着眼问她的底细。只不过这一回他并未掐住她的脖子,但却让岁岁更为害怕。岁岁人刚落到塌上便是摔得一声闷哼,有些头晕目眩。楚祈直接摘掉了她嘴里的帕子,双手都托着她的下颔。那一双鹰隼般的眸子紧锁在她的脸上,好似要将她给看穿了般。这也不是岁岁记忆中的楚祈。他似总是淡薄的,待谁都没什么情感,却也唯独对她十分厌烦。她还从未见过像这般如同发了疯一般的他。楚祈的手顺着她的下颔轮廓抚摸,轻柔的,怜惜的,眼眸却漆黑如墨看不出半点情绪,近到岁岁甚至能够看见他眼底的血丝,透着危险,引人战栗。“誉王是使什么手段给你安上这张脸的?”他的语气好似当真疑惑。楚祈压着她,粗砺的指腹一点点描摹着这张他朝思暮想的面容。或笑或哭,灵动的桃花眼弯似弦月,就连开怀时唇角的弧度他都如此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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