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世泊错身离开这是非之地,他不想将心思花在旁人身上。“蒋世泊,你就这般待我吗,我可是当朝公主,是你的发妻!”裴音嫦高声道。蒋世泊的脚步没有为她停留:“您先为大殷的公主,后为臣的发妻。”裴音嫦的脚步顿住,看着他离开的身影,一时间心中复杂至极。蒋世泊自入赘公主府后,整个人便闷闷不乐,再得知沈卿欢死在和亲路上时更甚,简直不将她放在眼里,日复一日的喝闷酒寻欢作乐。这本该是她的父君,可他的心里存了别的女人。“殿下。”她的贴身侍女将一件披风披在她的肩头,“夜深了,回去吧,免得受了凉。”裴音嫦看着他远去的身影发怔:“望梅,可是我错了吗?”望梅为她解开发带,道:“公主随心便好,若是能有个好的结果,错了又何妨呢。”裴音嫦面上的失神逐渐化为坚定,是啊,她在宫中长大,什么没有见过,这世上向来不辨对错,只论输赢。早晚有一天,她会让蒋世泊看清,她比沈卿欢好上千倍万倍。沈卿欢睡到日上三竿才醒来。“小姐。”身旁有人这般出言唤她。她猛然睁开双眼,面前赫然是窕儿泪水涟涟的小脸:“小姐,这些时日可担心死奴婢了,您总算是回来了。”心头酸酸涩涩的不知是什么感觉,窕儿抱着她哭了一通,好一顿安抚后才听她将这些天的遭遇说起。只是,讲到裴安身边的那些人将她们送回,故事版戛然而止。“裴安当真是好人,他派人将我们送出来后,告知我们只要为娘娘求神拜佛,娘娘自然就回来了。”窕儿抽噎道。谈及裴安,沈卿欢睡意早已消散:“裴安如何了?”◎琴音错,人心乱◎“一月前将裴公子救出来,裴公子是第一个从屠云林活着出来的,”桃之面上还带着愁云,“掌印派我照料他,可裴安公子这些时日愁云不展,心思全然小姐这里。”“掌印已然罚了裴安公子,说他办事不力弄丢了小姐,公子自责了多月,今晨小姐回来的消息传来,公子总算是肯吃些东西了。”沈卿欢微微失神了一瞬:“竟是如此吗。”裴安到底还是个少年,此行谢谨庭这般罚他,不知此刻他多自责。此番若是没有裴安相随,她不知都要死了多少次了,可到底是孩子气,而今拿着自己不当回事,竟生生绝食这般久,寻常人都受不住的,更何况是他这般少年。沈卿欢掀开锦被,“我要去见他。”彼时,谢谨庭捏着奏折不做声。李继妄一筹莫展:“干爹,娘娘……沈小姐她分明是记挂着您的。”“记挂?”谢谨庭嗤笑一声,看着桌案上那支干透的红梅。可谁又知晓他这些时日是怎么过来的,他原本不用这般大费周折的,他大可以在沈卿欢和亲之时将皇室这些人屠尽,大可以在那日灭国,国破,他便完成了多年的夙愿。他活在这世上,无一日不是在受苦。沈卿欢原本可以不理会他的,他们两人完全可以是同一屋檐下的陌生人,可她偏来招惹。是她给他昏暗的人生点了一盏灯,可如今她亲手将那盏灯灭了。沈卿欢不要他了,她要逃离他。每每想到这一点,谢谨庭心口便一阵难言的痛,痛与怒交织在一起,他只能一口口喝着苦涩的汤药,告知自己沈卿欢还活着,只要活着,她便永远逃离不了他的掌控。“倘若沈小姐当真不记挂着干爹,何故将那镯子和玉簪带走,又何故留下干爹的象牙雕,”李继妄急切道,“干爹,将一切都告知沈小姐吧。”“不行。”谢谨庭冷声拒绝。李继妄看着眼前之人,追问道:“为何,干爹做了这么多,为何不愿让沈小姐知晓,分明二人互相惦念,却无人将心意说出口。”奏折从手中脱落,谢谨庭凝望着那支红梅,久久不语。“干爹,你究竟在顾虑什么!”李继妄急声道。“够了!”谢谨庭怒视着他,眼眸复又充血般,可怖的吓人,“何时轮得到你来质问咱家了,出去。”李继妄被他猛然的呵斥止在那处,随后垂首道:“儿子不愿看干爹困于情爱,儿子失言,还请干爹责罚。”留下这句话,李继妄欠身离了他的书房,唯留他绷直唇角不知在想什么。为何不告知沈卿欢呢。谢谨庭不知晓自己究竟是怎么想的,如今这样的关系,如何能有误会呢。他原是打算解释的,可沈卿欢腕上的镯子确实不在了,他从未送过女子什么东西,那日当真以为她是欢喜的,未曾想过她会这么对待他送的东西。自他登上了秉笔的位置后,便不曾低头,如今的解释同示好,示弱,有什么区别,他不愿这般。他知晓自己如今的念头多么可笑,简直同孩子玩闹没有区别,可他不愿。谢谨庭看向小案上的古琴,他许久不曾弹琴了。……裴安听闻沈卿欢来的消息,不顾身上的伤,利落的起身套好衣衫。“裴安?”沈卿欢立于帘后唤他。她只觉有些奇怪,方才她进来之时,便听闻里面有动静,却不知究竟是怎的一回事,唤他也无人应答。正犹豫要不要进去查看之时,便听裴安大声:“沈小姐!”沈卿欢吓了一瞬,看着眼前少年身上满是褶皱,头发乱糟糟的,像是刚匆匆忙忙的从榻上下来。“你,你可还好?”她不确定的道。“沈小姐怎的来看我,掌印如何了?”裴安问道。他知晓谢谨庭这几日状态有多差,却没想到他会生生白了头,照理说沈卿欢此番该同掌印一起的。沈卿欢不欲,他便意识到了不对的地方:“小姐同掌印起了龃龉?”沈卿欢见他这副模样,笑着轻拍了一下他的脑袋,若无其事道:“总打探大人的事,你还是好好养伤吧。”“沈小姐,我不小了,”裴安争辩着,随即道,“您心中是有掌印的,否则怎会带着镯子走,同心球也好端端放着,瞧来是舍不得,既如此,如何不能说?”沈卿欢看着空落落的手腕怔神。并非是她不解释,而是那人根本不听她的解释。“沈小姐可在里面?”门外是李继妄问询的声音。门外似乎有人说了什么,李继妄高声喊道:“沈小姐,咱家有话同您说,眼下可方便吗?”沈卿欢下意识看向身旁的裴安,见他点头道:“李秉笔进来吧。”裴安似乎有些回避,他垂着首抿了抿唇,而后犹豫的抬头看她。不等沈卿欢发问,他轻笑了一声:“我去为沈小姐和秉笔热茶。”沈卿欢虽不知晓他为何这般,但也应允道:“去吧。”李继妄进来之时,面上的神情瞧起来不大好,开门见山道:“沈小姐,您可还记得先前掌印的翡翠镯?”她闻言微微一怔。原本她想过李继妄来此是劝她去哄谢谨庭,可她打定了主意不再讨好他,却没想过他第一句会提起那只镯子。“自然记得。”她答,她蛮喜欢那只镯子的。李继妄颔首:“镯子与发簪等东西,在大殷算是女子私密的东西了,寻常男子如何会送女子这些东西,此物在大殷算是信物也不为过。”“您或许会觉得,掌印是否不知晓这些东西究竟是何意,又或许他根本不在乎,无外乎是自己想送便送了,”李继妄对上她清凌凌的眼眸,一字一顿,“他并非不知晓,可他天生是锯了嘴的葫芦,从不肯开口解释这些。”她微微垂下了眼眸,将神情敛起。自然,她自然是想过的。可她将这个想法否认了,谢谨庭这般无心之人,怎会做这种事,无非是旁人将这些东西送来贿赂他,而他顺手送了,仅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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