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卿欢看着她几近癫狂的模样,知晓此刻不论同她说什么,她都听不进去。“将太子唤来。”沈卿欢平静的道。原本还挂着泪珠的公主,听她这般同身边人说,低声笑了起来。裴音嫦这幅模样,便是身边的婢女与嬷嬷都面面相觑。她们从未见过裴音嫦这幅宛若得了失心疯的模样。“哥哥不会来了,”裴音嫦面上带着笑,“皇嫂有所不知,哥哥得知昨夜坠湖的是皇嫂之时,气的不成样子,向来子玉哥哥若是知晓此事,也是这般模样吧?”昨夜得了裴音嫦的许诺,她便派人去盯着她,未曾想今日这是调虎离山。她竟是早就偷偷命人告知了裴辜元,同她哥哥一样的阴险狡诈,也当真是一窝飞不出两种鸟。沈卿欢冷声道:“裴音嫦,你不守信用。”若是裴辜元知晓此事,定然会厌恶她,将来谢谨庭交给她的事便是难上加难。“若是皇嫂将此事办成,我又何至于将哥哥气成那样。”裴音嫦怨毒的看着她。沈卿欢袖口中拢着的手攥紧,手心冰凉的触感是一枚利刃。自重生后,她随身带着这些东西,原是保命用的,可如今,她真想泄愤一般让裴音嫦血溅当场。长廊上突然吵闹起来。几个壮汉喝醉了酒,俨然是来寻事滋事的模样,二楼原本守在雅间门口的侍卫,而今不知去了何处。“这脂粉香了些,不知是哪家的小娘子……”门口粗犷的声音响起。裴音嫦不再言语,死死的盯着门口,竟是有些害怕。也是,宫里娇生惯养的小公主,而今身边没有会拳脚功夫的侍卫,几个嬷嬷老胳膊老头的,又能做些什么。几个壮汉像是闻香而来,偏没有如了裴音嫦的愿,直直踹开了雅间的门。“放肆,你们惊扰了公主,该当何罪!”花嬷嬷怒斥道。壮汉们压根没打算理会花嬷嬷:“当真是两个天仙一般的美人儿,”一股醉酒的臭味在整个包厢久久散不去,壮汉显然是冲着裴音嫦来的,踉踉跄跄地朝着她扑来。“放肆,本宫要诛你们九族!”裴音嫦尖叫一声,被壮汉团团包围,又惊又气的怒视着几个不速之客。沈卿欢远远避开两个壮汉,扬手刺出一枚利刃。一个壮汉应声而倒,痛苦地捂住大腿嚎叫,门口闪身进来以为面若玉冠的少年,上前将那壮汉制服,这才顾得上抬眸看她:“这位小姐,你们没事吧?”“多谢小公子,幸而你来得及时。”沈卿欢柔声道谢。那小公子穿着气质不凡,瞧着是富贵人家的宠儿。他只稍微凑近了些,便有一股淡淡的馨香传来,小公子不禁面颊一红,虚扶了她一把:“没事就好……”“这腌臜货竟敢摸本宫的手,将他的爪子给我卸掉。”裴音嫦呼吸急促的道。小公子微微一怔,转头看向沈卿欢:“你们是……”眼看着身份要隐藏不住,沈卿欢面色有些沉重:“多谢公子,此处是非之地,你还是速速离开为好。”“是啊,这可是是非之地,还不速速将公主和这毛头小子送出去。”门口传来略带慵懒的调调,不是谢谨庭又是谁。听他这般说,门口涌来几个侍卫,态度颇为强硬:“公主,公子,请吧。”裴音嫦愤愤地看了一眼地上□□不止的壮汉,不情不愿的随着侍卫出了门。“谢秉笔的势力无孔不入。”沈卿欢看他唇角的笑意,心中愈发烦闷。谢谨庭好笑的看着她这副模样:“咱家自己的产业,自然无孔不入。”她心口跳的有些厉害,两世也未曾遇见过这般直接的危险,而今计划又全然被裴音嫦打破。谢谨庭似乎也没料到她会留这么一手:“咱家本还怕娘娘出什么意外,没曾想出意外的竟是几个壮汉。”听他这般说,沈卿欢好似明白了些什么:“那几个醉鬼是秉笔找来的?”这下便说得通了,这里本就是他的产业,他自然知晓里面发生了什么事,而二楼本就是裴音嫦定下的地方,也只有她的示意,几个壮汉才能上来。谢谨庭是打算帮她结尾,他当真这么好心?对上沈卿欢探究的目光,谢谨庭微微扬眉:“娘娘是嫌咱家多管闲事了?”“只是未曾想秉笔会帮我。”沈卿欢轻声道。“啧,咱家记得,谁方才还说自个儿是咱家的人。”谢谨庭抱着双臂睨着她,宛若傲立在雪中的绿竹。她微怔,抬眸对上谢谨庭那张向来阴冷的脸。他这是,在回应她今天的话吗?看她怔愣的模样,谢谨庭或许是感到无趣:“娘娘还是快些回府吧,这自家后院着了火,若是处理不好,怕是同咱家商量的事也要黄了。”“多谢秉笔。”沈卿欢回应了一个甜甜的笑,先前不论他做错什么事,只要这般笑,父亲母亲都不会怪罪的。他真是个好人,沈卿欢心想。没再看谢谨庭面色有几分怪异的脸,沈卿欢带着身边侍女匆匆离去。鼻尖又是那阵淡淡的玉兰香,谢谨庭难得失控地深吸了一口气,看着那离去的身影,眸色宛如擦了漆墨,深不见底。他自诩看便了人生百态,可像太子妃这般的女子,他还是头一回见。当初一边心中大骂他阉狗,一边假意示好,如今他稍稍施以恩惠,她便会展露笑颜,便是连带着心中都会念及他几分好。“啧。”谢谨庭不满地出声。无趣,还是初见时咬牙切齿的那个小狐狸更好玩些。太子府。沈卿欢方一进屋,便听道一阵冷声:“欢欢,昨夜晚归,可是隐瞒了夫君什么事?”裴辜元阴沉着脸,显然是相信了裴音嫦的话。是了,他从未相信过她,旁人说什么她都是会信的。“昨夜受了冷,而今还染上了风寒。”沈卿欢持帕轻捂住唇,闷闷地咳了几声,“耽误了时辰,自然回来得晚了。”“只是如此吗?”裴辜元上上下下的打量着她,带着几分怒意。沈卿欢不欲同他拉扯:“妾身子还虚着,殿下若是不信,要兴师问罪,不若等妾身子好些了吧。”“欢欢这是怪我昨夜未曾关切,”裴辜元皮笑肉不笑的道,他伸手紧紧攥住沈卿欢的手腕,“可欢欢可知晓,孤最不喜身边人同太监走得近。”手腕被攥得泛了红,粗糙的手简直要将她的手腕磨伤。沈卿欢清透的眼眸中不禁蓄了水意:“裴辜元,我疼……”“疼?”裴辜元冷笑一声,“你穿着那般不成体统的衣裳,同宦官卿卿我我的时候,难道没有想过今日吗?”“沈卿欢,你真让孤恶心。”沈卿欢缓缓闭上了眼眸,今日经历的事情实在事太多,她心累的紧:“殿下若是不喜我,也不信我,又为何答应娶我。”他分明不喜她,却要同皇家联合着利用她,一边嫌恶,一边要她为他生儿育女,可那个孩子最后在她失去价值时,随着她一起命丧黄泉。她深刻明白没有利用价值的结果,她不能再被谢谨庭当做废物遗弃了。心思杂乱着,门口传来一阵动静,一个小厮垂首道:“太子殿下,谢秉笔那边来了人。”作者有话说:想写谢秉笔真香,嘿嘿…◎娘娘这是要装作同咱家不认识吗?◎裴辜元脸色变了几变,而后甩开了沈卿欢的手腕:“你最好安分些。”沈卿欢冷眼看着他同小厮进了门堂,看着那身影,心中更是鄙夷。谢谨庭虽是恶名满京城,人称“鬼夜啼”,可再如何说,裴辜元也是当朝太子,便是秉笔太监的到来都能将他唬成这副模样,可见他对于谢谨庭的恐惧是发自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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