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郦澜清嗓音微哑,追问:“你为什么会喜欢她。”俞沐枫:“初见她笑,便心生亲近。日日相处,更是倾心。”郦澜清沉默了。她看向燕菲菲,燕菲菲正冲她笑。这人笑起来,许是有三分像她。也只有,三分像她啊……便,再找不到慰藉的借口。郦澜清看着俞沐枫,看他默然地注视她,一直以来坚持的信念忽而便碎了。苦难无法消磨她的爱意,无法击溃她追寻的心。但薄幸可以。俞沐枫可以。半响,郦澜清笑了。没有苦乐,不含悲喜,只是一个极纯粹的笑。她突然明白,所谓情-爱,不过拴于人身皮相。一朝为红颜,旦夕为枯骨,不过一场凡尘迷障。而今,勘破。绚烂的金光破云而来,直直倾倒在郦澜清身上,有些许逸散开来,俞沐枫捂住额头,神情痛苦。他想起来了……他想起来了!俞沐枫猛地抬头,一双眼通红,“澜澜!”而郦澜清已转身踏上登仙梯。俞沐枫踉跄着奔过去,却被无形到屏障拦下。他疯了般地捶打,望着那道渐行渐远的背影,扬声嘶吼:“澜澜,郦澜清,回来!我求你回来!!”他不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但他明白他绝对不能放任她离开。此别,许是无期。“澜澜,我爱你,我今生今世只爱你一个人,永远只爱你,求求你不要走好不好……”俞沐枫跪在登仙梯下苦苦挽留、倾诉爱意,状若疯魔。郦澜清听见了,听清了每一个字。她停下脚步,回首,垂落视线看向他。一直默默旁观的连誉辰握紧了剑,并随时准备拔出。哪怕之后会受到天罚,魂飞魄散,也不曾犹豫。俞沐枫眼中升起希望,只听她说:“俞沐枫,我永远爱你。”他激动地直起身,然后笑便僵在了脸上。——“如同我爱众生。”俞沐枫瘫坐在地,整个人像是一尊没有生气的木偶。她成仙归去,留他独守人间。所两军对阵,草原王持弯刀于阵前挑衅,未料,薛儒从副手那儿接过长枪,驭马上前,应战。草原王着实惊讶:“薛儒,你都年过半百了还想着逞英雄?”薛儒今年五十有二,壮年已过,在年岁上确实输草原王一头。但他肃着张脸道:“为国,为民,万死不辞。”“好一个万死不辞!”草原王激动道,愈发想要在两军面前,一刀斩落大洲名将的项上人头!可当他得偿所愿后,才明白薛儒口中的‘万死不辞’究竟为何意。望着大洲的军队井然有序地变换阵型,望着他们脸上的愤恨,草原王突然有点敬佩一个人。以一人之死,全万民之安稳,这手腕与魄力,薛儒不愧为当世名将!“哈哈哈哈,杀!杀啊!!”草原王挥起弯刀,并不在意输赢。他渴战,他嗜杀,如果能痛痛快快地杀一场,再腐烂在血流成河的战场上,也不失为一个‘善终’!这场大战足足持续了两天两夜,最终以草原王被斩首,余部逃散些许回草原告终。大洲赢了。流民们渐渐归乡,南城也回了一个疯子。这个疯子有经商之才,家中产业在他手上蒸蒸日上,本人也成了富甲一方的大商贾。但他也是个非常奇怪的人,每逢过年过节,总会跪在郦府门前求见岳父岳母,但那扇厚重的红木门却从未给他敞开过。听说,是因为他弄丢了郦家的独女,他的未婚妻。这也能够理解,大家顶多当他心中有愧,但他花重金为未婚妻塑像、供奉,非要说她是生气回仙界去了,这就……太离谱了吧?于是大家日日看他花大把的金银供奉塑像、寻仙问道,一边眼红羡慕,一边暗地里骂他是脑子有病,有妄想症,是个不折不扣的疯子。种种议论,俞沐枫全都充耳不闻。他只每日跪在塑像前祈求忏悔,一遇到丝毫可能便不顾一切地去寻那仙踪。就这般,他活到了五十岁。都说五十知天命,那他的天命又是为何?今日生辰,俞沐枫未曾举办宴会庆祝,而是如往常一样,一个人来到神堂,燃香,默语。“俞沐枫,你比我想象得更加执着。”一道陌生的声音响起,是个男声。俞沐枫皱眉看去,却看见了一张熟悉的脸。是那日跟在郦澜清身后的侍从,这张脸和当日一模一样,未曾遭到丝毫岁月的侵蚀。一瞬间,俞沐枫想了几十年的问题突然便有了答案。“是你!”俞沐枫站起身,鬓角的白发散落,神情略有些癫狂,“当初是你答的话!”“没错,”连誉辰承认得干脆,“那天是我控制你答的话。”为什么?为什么!?!俞沐枫浑身战栗,从喉间发出剧烈的咳嗽声,但那双眼睛还狠厉地锁定在连誉辰身上。他无法发声询问,但连誉辰知道他的困惑。连誉辰只是很平淡地说了句:“她当时在渡成仙的最后一道劫,情劫。”俞沐枫霎时便愣住了。“若是失败,她将死于雷劫之下。”“俞沐枫,我望了她千年,她此生唯一的愿望便是得道成仙,而我希望她能得偿所愿。”“苦修千载,她不该死于雷劫之下。”“这么多年了,她可曾回应你,凡人的命又能有多长?”“放下吧,你们注定错过。”连誉辰说完便离开了,仿佛他来便是为了劝诫这一番话。而俞沐枫呆愣地站在原地,眼中无泪,似是已经麻木。从那以后,他依旧日日对塑像絮语,为她奉上各种珍奇玩意儿。却再没有,去寻那条与仙相见的路。爱其实连誉辰并没有全说真话。成仙并非郦澜清所愿,而是天命所致,不可违背。还记那一年,他刚步入元婴,刹那间世界的一切仿佛都变得十分清晰,充沛的灵力在经脉中流转,像是他一挥手便能掀起浪涛,转瞬间逆转沧海桑田。他意气风发,竟持剑去往第一宗门,妄想与年岁相当又小有名气的剑修比试。连誉辰来到第一宗门的入口处,对着空无一人的峭壁抱剑朗声道:“在下连誉辰,散修,特来求教!”那垂直落下的峭壁上不多时便出现了圈圈波纹,似平静的湖面有水滴砸下。一名身着纯白衣裙的女子蹁跹而来。她就那般简单的迈着步,轻轻飘动的衣摆都像在优雅地舞动,像极了天边的云絮。连誉辰一时有些看呆了。直到她淡声问道:“挑战?”连誉辰行礼,“敢问阁下是?”女子微微一笑,似春日的暖阳下有清风拂面。“我是刚入门的弟子,接了任务来守山门,并非什么有名有号的大人物。”“你若不嫌弃,与我比试如何?”连誉辰有些犹豫。“你怕伤我,不好掌握分寸?”郦澜清一眼看破他心中所想,温声道:“别担心,我输得起。”连誉辰思忖片刻,拔剑出鞘,“请。”郦澜清却并未上前半步。她只敛了笑,垂眸看向他。那双漂亮澄澈的眼眸却像是在即刻化作最锋锐的利刃,连誉辰瞳孔骤缩,不过一个照面便以剑杵地,单膝重重落到地面上。似突然被一座沉重的山岳压弯了脊梁。“承让。”伴随这声轻语,身周的压力骤然散去。连誉辰起身,缓了缓,还是难以置信:“你究竟是谁?”“目前,尚是无名小卒。”郦澜清缓声道。“但师尊说,我身负天命,日后有两条路可以走。”“哪两条路?”连誉辰追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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