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也露出的类似的神色,附和道:“谁说不是呢,现在的年轻人啊。”晴琳抿紧唇,想反驳他们的话,因为隔壁的哥哥才不是奇怪的人,她之前有一次看见了那个奇怪的哥哥用面包喂树上的流浪猫。虽然流浪猫并没有接受那个奇怪哥哥的喂养,甚至全身毛发炸起,冲下树,挠了那个奇怪哥哥一下。她都看见了,奇怪哥哥的手都被流浪猫挠出了血痕,隔壁的奇怪哥哥也没有生气。晴琳觉得,住在隔壁的哥哥是个好人。可惜她不敢说。只能沉默的听着父母对于隔壁新邻居不好的猜测以及各种莫须有的诋毁。她胆子小,她害怕父母的训斥,所以她选择了沉默。女人还说,隔壁的人好像被什么人包养了,似乎是港口的某个大人物,不然也不会这么藏着,指不定是玩够了,被扔下了,才不敢露面的!男人应和着赞同,说隔壁人的腿是因为他偷了那个包养他的大人物的钱,被人家打断了,才残废的。晴琳默默听着,把最后一块榻榻米擦干净,又沉默的拎起书包,低着头,走出狭窄的家,低声说道:“我出门了。”没有人理会她。晴琳习以为常,她拎着书包,走出阴暗潮湿的家里,阳光就洒在了她的身上,很温暖,晴琳却感觉自己似乎被阳光的温度灼伤。毕竟,她像个阴沟里见不得光的老鼠。是班级里总是拖后腿的‘吊车尾’,是家里没什么用,不如找个地方上工的‘多余人’。即使走在阳光之下,即使并不害怕阳光的温度,晴琳也觉得自己在金色的光芒之下无处遁形,全身都爬满的青苔,全身都是阴暗霉味。她每一步都走的很慢,晃晃悠悠的,危桥街距离红砖仓库很近,这条街道也是人迹稀少,她似乎从未在这条街遇到同龄的人。但今天不同。隔壁那扇几乎从来不再烈阳天打开的大门被人推开了,里面走出来一个和她一样背着书包的孩子。干净整洁的白衬衫,气息短裤,蓬松的齐耳短发上,每一根发丝似乎都跳动着阳光明媚的气息。晴琳认识他,是班级里的阿万便蹲在桌子旁,歪着头凝视着桌面上摇曳的花朵,鸢尾蓝紫色的花瓣在橙黄色的烛光之下,映在阿万漆黑一片的眸子深处,似乎要连着这不透光的深沉眸底也一同染上传说之中生而美好的色泽。很突然的,阿万似乎想到了在记忆的某个深处,也似乎绽放过这样的鸢尾花。那么,那朵鸢尾花去哪里了呢。阿万不解的歪了歪头,怎么也想不出。应该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吧,阿万想,如果很重要,阿万一定不会忘记,夜兔的记忆力可是很强大的。既然忘记,那也无需去追忆。阿万便收回了视线,把自己像麻薯一样软乎乎的堆在了小桌子边上,眼神投向窗外,只有繁荣的灯火点缀着这永不见天光的黑色世界。身后传来细碎的声音,阿万耳朵微动,分秒之间判断出脚步声的主人是普通人,应该就是花魁姐姐了。阿万原本已经昏昏欲睡,在飞速判断出结果之后,阿万倏地睁开了眼睛,视线灼灼的钉在了门口的方向,只等着障子后面的人推开房门。障子在阿万的眼前缓缓打开,阿万早已愈合的腹部居然在此刻开始隐隐作痛,他坐直了身子,撑在脸颊边上的手倏地攥起了拳。青筋浮起,阿万脸上却始终风轻云淡。“那个……”障子终于被推开,露出一张陌生了脸,阿万当场愣住,他瞳孔微张,攥紧的拳也松开,障子后的人彻底露出了身形,淡粉色的和服堆叠成的繁丽被裙摆鲜红血液沾湿,阿万呆呆的歪了下头,随着花魁小姐的疑问,也发出了呆逼的声音:“唉???”阿万迷茫的揉了揉眼睛:“唉唉唉??”花魁小姐则满脸震惊,甚至下意识伸出手指住阿万,声音一拐八个调:“是是是是你!!”阿万微微仰头,眨巴了两下眼睛:“唉?”花魁脸上神色变换,先是惊喜,又很快被不解与恐惧占据,但又带着些阿万说不清的东西。“您忘记我了吗?”阿万便凝视着花魁小姐的脸,记忆里似乎出现过,但是太短暂比浮萍还轻,比桌面上的鸢尾花香气还要淡,阿万绞尽脑汁也没有在记忆里完整的翻出她的名字。于是,阿万便直奔主题:“你是谁?”几年过去了,他早已长成为青年男人,骨骼肌肉撑起的宽阔肩膀再也没有人会怀疑他的力量。花魁小姐眼底泪光轻微,她在无数的日夜交替之中回忆着那个记忆里少年的身影,那似乎只是年少梦境里的惊鸿一瞥,伴随着天穹的吊绳,和弥漫在鼻尖的鸢尾花香。多年未见,花魁几乎要以为自己再也见不到那个在鸢尾花之后的少年,时间还在继续,那几个总是来丸子店威胁的街头混混再也没有出现过,只在某个夜晚的时候,她听见隔壁的阿婆低声议论着,说是那几个常客混混被人发现惨死在街角巷子里,也不知是谁杀的,真是天道好轮回。那时,她脑海里下意识出现的就是那个少年的身影,明明看起来和她差不多年纪,明明苍白又瘦削,可是却能做到她永远也做不到的事情。那次好不容易鼓起勇气献花之后,那个在她眼里如同灿烂鸢尾花的少年再也没有出现在她的世界里,花街的日子并不好过,尤其是生活在花街的女性,年纪大了,父亲去世,她终于还是被亲戚卖到了花屋里,和吉原花街每一个女性一样,天穹封顶,她便再也没有看见过天空的颜色,也再也没有摘到过蓝紫色的鸢尾花。那个少年,连同那漫天遍野的鸢尾花,一同消失在了她的世界里。每个人的一生,似乎都会出现过这样一个人。她越来越受欢迎,直到成为了花屋里的花魁,而期间不过几年光景,听说上一任的花魁被恩客买走了,是吉原外的官员,想来已经过上了幸福的日子,吉原外面到底是什么样子的呢?她从未见过,她去过最远的地方就是吉原的花田,她最喜欢那里成片绽放的花朵,可惜,她最喜欢的那个地方也随着天空消失在了吉原的黑暗里。而现任的花魁小姐却怎么也想不到,以为永远消失在她世界之中的少年又一次出现在了她的眼前。伴随着满地的尸体与涌入肺腑里的血腥。再一次的相见,确实完全的不同。隔着蓝紫色的鸢尾花,两人沉默的对视着,花魁小姐贪恋似的扫过阿万的面,发似乎更长了,面部线条也似乎更加锋利了些,一样看过去似乎也没改变什么,但看向她的眼神陌生又冷淡,比之前的每一次相遇都更加残忍冰冷的视线让花魁小姐只觉窒息。灯光昏暗,照在两人的侧脸上,睫羽垂下,两人之间唯一的亮色只桌上蓝色鸢尾,似有若无的香气在鼻尖飘荡着,极力在缓和着他们之间紧绷的气氛。时光变化,又在此刻重合。。似乎什么都变了。阿万的声音依旧温柔又清润,声音里抱着笑意,可花魁小姐却只觉得他们之间仿佛隔着岸,谁也无法跨过那个看上去咫尺的桌案,谁也无法触碰到对面的人。“你的意思是,上一位花魁姐姐被人买走啦?”阿万趴在桌面上,长发堆叠在他的肩颈,在眼下打出层层阴影:“为什么呀?”花魁小姐则坐在桌案的另一边,视线从鸢尾花上移开,又缓缓落在对面人的身上。“因为她得罪了天人。”花魁小姐低声道,她垂着头,一副谦恭:“您应该是知道天人的吧。”阿万眸底颤了颤:“嗯?你是说因为得罪了天人,所以她选择跟其他人走了?”花魁小姐便点头:“是的,她担心被报复或者被杀害,所以选择了离开。”她顿了顿,补充道:“那位大人是外面有钱有势的,想来也算走出了这里。”阿万便轻飘飘的“哦”了一声,神色莫测。两人之间便又陷入了沉默,花魁小姐有些坐立难安,身上厚重的血气提醒着外面刚才发生了什么。那些人都是他杀的吗?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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