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姒没回答,手间的动作很快,有条不紊。只不过包扎的时候,就显得有点笨拙。
她从前从未做过这等事,现在还是第一次,不熟悉在所难免。
谢寒衣看着自己腰腹间的那个有点别扭的纱布,她轻挑着眉头,淡声:“谢谢。”
姬姒在她跟前起身,谢寒衣抬头看了一眼,随机垂下眼帘。
这时候姬姒站在她跟前,就只穿着一件单薄的中衣,在灯光下,那层衣服似乎也变得薄而透明,她抬头时甚至都能隐隐约约看见那掩藏在中衣里的月白的小衣。
春-夜-春-光。
对于这声道谢的话,姬姒不置一词。
既然不能放她离开,没有实质性的回馈,她可不稀罕口头感谢。
“你伤口很深,看样子是刀伤,后背还有剑伤,所以只是靠着我这里这点外敷药是不行的,现在要叫大夫过来看看吗?”姬姒说,她像是担心面前的人不相信她的话一样,又补充道:“放心,我府上就有大夫。”
谢寒衣:“不用。”
姬姒微微皱眉,她可不想人死在自己这里。
谢寒衣却是不理会她的现在在想什么,只不过现在她既然是劫持了这院子里看起来还挺矜贵的小姐,自然不想再放什么其余可疑的人进来,今夜她是不能再出任何意外。她能感觉到在姬姒身上,没有一点内力波动,很显然这位小姐还很好控制。
“我明日一早就会离开,所以这期间,让你的人安分一点,否则——”
后面的话谢寒衣想自己即便不明说,眼前的女子也会明白。
姬姒是明白,但有史以来头一回别人威胁,她自然不怎么高兴。收拾着那上好的外用药,她转身,声音也是淡淡的,如果仔细听,还能听出来那里面带着几分极淡的讥讽:“知道,这就是你的谢谢,可真是万分不一般。”
这话一出,本来已经准备闭眼小憩一会儿的谢寒衣陡然睁开眼,目光锐利看着不远处那道纤细的背影。
大周人,好细腰。
而眼前这不知名的女子,腰尤细。
仿佛她一只手都能掐住,看着有种让人想要……肆虐凌虐的冲动。
“胆子不小。”谢寒衣收回视线,冷声说。
看着就是养在深闺里的娇小姐,说起来今晚也是表现得太过出乎她的预料。见血还没惊呼晕倒,甚至在知道自己现在处于什么境地竟然也能做到这样不卑不亢,眉眼间还没一丝畏惧,哪里像是她从前遇见过的那些娇滴滴的大小姐?
姬姒转过身时,手里已经又拿起来之前被尘阙抽走的那卷轴。她眉宇间似笼了些清愁,有点惨淡。听着现如今坐在自己床上的玄衣女子的话,还没说什么,就已经先捂着嘴猛烈咳嗽了起来。
霎时间,在灯下的那张小脸,顿时从原先的带着几分惨白变得绯红,犹如抹了两指胭脂。
这时候谢寒衣还没反应过来,在门外的尘阙却已经听见里面的动静,不由大急,“小姐!”
尘阙最是清楚姬姒的身体,倘若不是幼年缠绵病榻,身子骨一直都不好,那边的人自然也不会让她来到扬州这地方,不然,按照她家这位小姐的矜贵程度,哪里会这么多年在这松霜居?而昨日姬姒受了风寒,现在这晚上又受了惊吓刺激,尘阙急得敲门。
“小姐!我让大夫过来好吗!”
谢寒衣这时候捂着伤口走下床,她走到姬姒身边,伸手不容对方拒绝就按住了她的手腕。
这一按,谢寒衣心里微惊。
她虽然在医道上不怎么精通,可眼下她手里的这脉搏,就算是一个学艺不精的人也知道,并不康健。时缓时弱,这是……
谢寒衣眼神一凌,还没问出什么,就感觉到自己指腹下的那只手,坚定地从她的掌心里逃走。
姬姒眉色见带着点恼怒,但却因为面颊上的几分绯红冲淡,剩下的全是娇色。
姬姒后退一步,在没有那把薄剑横在她脖颈上的时候,她是不愿意跟眼前女子这么亲近的。听着尘阙在外面焦急的声音,姬姒清了清嗓音,不急不缓道:“不用,留下今夜当值的人,其余的暂时退下去吧。她不会对我做什么,尘阙,你也去休息,我没事。”
只不过在说完自己没事这话的人,却还是抬手拿着丝绢捂在那张殷红的唇上,闷闷地低咳了两声。
姬姒很少表达自己意思,但每一次讲出来却很有分量。就算是平日里尘阙再怎么帮着她拿主意,管着她的饮食起居,如今姬姒这般开口,尘阙却也不敢忤逆。
门外尘阙挥手让人退下,傅岩则是走在她身后,低声道:“还是让大夫在偏房守着,小姐身体怕不是很好。”
之前姬姒掩饰的咳嗽声,可能尘阙听不见,但却瞒不过耳力超群的傅岩。
尘阙点头。
“那牌子……”傅岩又开口,这时候他的眉头似乎皱得更紧了一点,“是要等小姐定夺还是告诉那边的人?”
尘阙有点为难,“先暂时扣下,等明日小姐脱困,再问问小姐。而且,今晚跟你交手的人,这时候怕是已经回去禀告他家的主子,说不定那边的人也会很快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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