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柠橙要躺的道具是三面不透光的棺椁,开盖,躺下时直面舞台顶端的镁光灯,烤得眼底发痛。
而底部是纯木板,冷硬而密闭,所以排练的大部分时间里,她都在着手改造,如何让自己在近半钟头的时间里,躺得不至于那么难受。
“我可以给自己加个丝带类的眼罩吗?”晏柠橙揉着酸痛的眼眶,扶着棺椁的一边直起身体,朗声发问。
作为“执行副导演”的男生被今天的情况频出弄得焦头烂额,闻言蹙眉,不耐道,“个花樽就要有个花樽嘅规矩,边咁多野?”(花瓶就要有花瓶的规矩,哪儿那么多东西?)
晏柠橙耸肩,神色自若,无所谓道,“那我罢演。”
“你说什么?”她拿标准的普通话讲,对方一时没能反应过来。
林寻舟淡漠泠冽的嗓音响起,粤语平仄更多,偏能被他念的毫无波澜,“我说我不演了。”
执行副导演瞳孔骤缩,难以置信地“啊”了声。
“懒得和别人磨合,她不演了,所以我懒得演了。”林寻舟扬手解下勇士的披风,黑红的布料起落,他回眸,漫不经心地略过晏柠橙,“怎样?”
“……”晏柠橙在副导演的求爷爷告告奶奶中捏着眼罩重新躺了回去。
真丝质地的酒红色眼罩,无法阻挡掉全部的光,眼睑下还是有薄薄的光晕,周围的对词声杂乱无章,晏柠橙惶然发呆。
他们其实还没有对过台词。
只是有过三四次自上而下地对视,和连错位都称不上的“吻”。
直到清爽的柠檬薄荷味覆过来,林寻舟的阴影投来,晏柠橙才从迟滞的感知里挣脱。
后半截是独角戏,只余下了追光灯,如影随形的跟着林寻舟的步调。
他极绅士,连俯身的距离都恰到好处,带着薄茧的指腹轻蹭过脸颊,酥痒不止,指缘触碰到耳廓,勾起眼罩的系带慢慢扯掉,露出俊美无俦的脸。
太暗了,只有彼此的眼睛是光源。
晏柠橙次次在与他对视时发怔,蓝眸中水色淋漓。
“痛了要讲。”林寻舟温热的手掌垫至晏柠橙颈后,他需要发力托抬着让她能顺利而迅速的起身,朗润问,“这样可以吗?”
被触碰到的肌肤在起火燎原,晏柠橙恍惚乖顺的点头,“可以的。”
至于扼颈屠戮的那个片段,自始至终都没有排练过。
她懒得问,别人更不敢冲林寻舟提。
那年艺术节,他们班的歌剧《屠龙少年》在校内和社会面都引发了不小轰动。
林寻舟在结尾处改掉了原本的台词,那是最后的独角戏,除开晏柠橙外,无人再需要配合。
而在登台前,林寻舟有特地来棺椁道具旁,锋利的眉眼低垂,视线梭巡半圈,认真叮嘱她,“没关系的,你可以一个字也不需要讲,只要看我就好了,可以做到吗?”
注视他这事,晏柠橙最擅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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