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子为了偷懒,也是费足了脑筋功夫。“你要是考上大学了,有三个月的暑假可以休息呢,再说了,大学未必有你说的那么忙,里面究竟是怎么样的,只有考进去的人才知道。”曹勤故意看了他一眼。“大厉要是半年后考不上的话,也可以彻底放假了,至于人家大学忙不忙,可就跟你没关系了。”蒋厉最受不得激将法。“娘,你说什么呢?你还不了解你儿子吗?我这么聪明的人,怎么可能考不上大学!”他一边说,一边动作迅速的从另一间屋子拿了几份卷子出来,摊在炕桌上写。“你就看着吧?这张卷子上的题目我一道都不会错!”蒋厉还真有这个自信。他本来就是个聪明的孩子,这个学期在老师的督促下,查漏补缺的事情没少做,基础卷子上的题型已经难不住他了。曹勤和蒋建国平时比较忙。在学习这一方面,他们帮不上什么忙,了解的也比较少,还是第一次从蒋厉口中听到这么自信的话。“这么厉害?”曹勤惊讶出声。蒋厉从她的话里听出了怀疑。,不高兴的哼哼两声。“娘,你别不信,我现在就证明给你看看。”说完,蒋厉就极为专注的做起了卷子。程程被激励到了,也掏出田字本,用一种不服输的架势开写。兄妹俩忽然这么努力,屋里一下安静了。曹勤跟蒋建国对视一眼,没打扰孩子们学习,夫妻俩没事儿干,就躺着睡了个午觉。火炕暖烘烘的,把人的背也烘的温暖炙热。在这种温暖中,蒋建国没扛住几分钟,就陷入香甜的睡眠。猪哼哼的声音再次袭来。蒋程程一下子从专注的学习状态中脱离了。“娘,爹又睡着了!”对面的蒋厉也笑了一声。自从跟大哥搬到西屋之后,他好久没听过爹打呼噜的声音了,猛的一听,还有些怀念。“程程,爹这是考验我们呢,学习要专注,不能被外界的声音影响!”蒋厉这一点做的很好。在班级的时候,也不是每个学生时时刻刻都认真学习的。上课总有想找人说小话的时候,写卷子的时候,旁边的同学也可能会忽然打断他,向他问问题。久而久之,蒋厉悟出了学习的诀窍。专心。只要足够专心,就算一时脱离了学习的情绪,看到卷子的瞬间依旧能回到那种状态之中。蒋程程似懂非懂,点点头。【我明白了,想成为学霸的第一步,就是要在爹的呼噜里写作业!】她好像不太明白。蒋厉嘴角弯弯,也不开口纠正。爹的呼噜和教室里的人声其实差不多,总归都是噪音。蒋程程要是从小就能学会在噪音中专心学习,以后的成绩肯定差不了!蒋厉对小妹很有信心。毕竟是他妹妹,总不会是个笨小孩。假期总是过得很快。明明放假没几天,就又到了要开学的日子。蒋厉一边收拾行李一边抱怨。“怎么会有学校初十就上课啊!我连元宵都吃不到,可恶!”曹勤帮着他收拾东西,一下子笑出声来。“馋猫,娘,多给你一些饭钱,你到时候去你们食堂多吃两碗。”这种节假日,学校里但凡有学生,食堂都会调整菜谱,供应一些特色吃食。往年也有这个情况,曹勤一点儿不担心他吃不上元宵。“那怎么一样?”蒋厉不高兴的瘫在炕上,“我一点儿也不爱吃花生的元宵。”他家过年总是买黑芝麻的。吃惯了同一种口味,猛的换成花生的,蒋厉十分抵触,耍起了性子。“娘,要不你帮我请几天假吧,就说我不舒服,晚几天去学校。”“我看是欠揍了”,曹勤笑看这小子耍赖,“等你爹回来拎起鸡毛掸子,你就知道学校有多好了。”蒋厉上次被爹揍都是好些年之前的事了。被娘提起,他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鼻子,悻悻道:“那算了,还是去学校吧。”蒋厉也就是口头上耍赖,心里比谁都知道轻重。既然决定了要考上一所好大学,最后这半年就绝不能松懈。他恋恋不舍得跟父母告别。“大哥打电话回来的话,娘,你千万别忘了跟他说,要他去问问电脑是什么,能学电脑的专业是什么?”蒋厉隐隐有种感觉。在未来,也许方哥提过的超级好玩儿的电脑会像现在的电视一样,成为每家每户的必备产品。当然,现在一切都只是他的猜想。不久之后,蒋壮接到了家里打来的电话。“电脑?”身在上京,蒋厉对外界的了解也并不多。他一门心思奔着学习去了,整天泡在药房和房间里,两点一线,还真没去过首都繁华的地界。自然也没见过最近新在首都流行起来的娱乐场所──网吧。或者叫它电脑房更合适。蒋壮还是向周庆打听了之后,才知道电脑是什么的。“大壮,没想到你还挺赶时髦,我昨天才听小雨说,要去新开的华开城玩电脑呢,全上京目前可只有那一家能玩电脑的地方。”蒋壮挠挠头,问道。“庆哥,这电脑究竟是什么啊?”周庆被他问的一蒙,“敢情你小子不知道啊?那你问电脑做什么?”蒋壮实话实说,“是我弟弟想问一问,他快考大学了,想学跟电脑有关的专业。”这问题可把周庆难住了。他也是前几个月才知道电脑这东西是什么的,在此之前毫无了解。“不然你去问问小雨?那丫头对电脑懂得多一些。”蒋壮记挂着大厉,当天找到周欣雨问了一通。“学电脑的专业。”周欣雨思考了半天,又翻出当年自己考大学时的专业选择表来。“如果非要学电脑的话,我推荐你弟弟去哈省的哈科大。”选择专业关乎着一个人的命运,周欣雨把丑话说在前头。“那的计算机专业成立了已经有三十年了,应当是全国计算机专业里最好的,但那能学到多少,我并不清楚。”蒋壮立刻道谢。“有个目标总比我们蒙头乱撞的好,多谢你,小雨姐。”在蒋壮帮她跟周庆谈话之后,两个人的关系反而亲近了不少,相处时更自在了。“不用客气,你先跟你弟弟说一下计算机专业,等我回头再替你问问我同学,也许他们有好的推荐。”蒋壮没上过大学,对这些东西一点儿也不了解。周欣雨愿意帮忙,解了蒋壮的焦急。“那太谢谢你了,小雨姐,等我下次回家,一定多替你带些你爱吃的扇贝。”“行,那就谢谢了。”离蒋厉高考还有半年,这件事也没那么着急。蒋壮记在心上,琢磨着先找一天假期去庆哥嘴里的华开城看看,也好知道电脑究竟是什么东西。只是他平时太勤奋了。周顺习惯了这种勤奋,也没什么给徒弟放假的想法。直到一个月之后,蒋壮才抽出空来,去了一趟华开城。华开城算不得市中心。平时的人流量也不大,蒋壮之前来过一两次,没留下什么印象。这次他来,情况可太不一样了。周围的人群多了一倍不止,连在马路边上摆摊的小摊贩,都比上次来要多了许多,欣欣向荣。“原来电脑还能带动地方繁华吗?”蒋壮是商人的儿子,跟娘一起做过生意,感慨出声。他只有一上午的时间,没空耽误,也就没多转,直奔电脑房去。想找到地方也很简单,只要看哪儿的人最多就好了。华开城中,唯有一家大排长龙的店,蒋壮用了几分钟就确定了目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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