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失?莫忘?这些都算什么!海誓山盟?也全都是哄骗人的说辞!莫家早有一个莫离了,莫一鸣哪里还会记得这世上有个她!自此,莫忘成了莫望,父亲这个字眼也彻底划去,再莫期望。那些骗她的人,她连本带利的还了回去;来楚溪苑糟践她好姐妹的,她也让他死无葬身之地!即便这些人,是她所谓的叔伯,以及同父异母的兄弟!地狱里走过的人,眼里再没有亲情,只有恨!眼下莫一鸣还要拿着母亲在世时送他的玉扳指来打算糊弄了事,莫望如何忍得,翻身下马将那枚玉扳指收到怀里,另一只手就狠狠地箍住了莫一鸣的下颚。“你且看看我是谁!”莫望揭开了脸上的人皮面具,露出真容来。那张脸在莫一鸣面前放大,跟他辗转反侧午夜梦回的人儿,如同一个模子般刻出来的,莫一鸣心跳如擂鼓,险些背过气去。“你……你是忘儿?”抵在舌尖的音,就是发不出声来。“别叫我忘儿,你的忘儿早在四岁的时候就已经死了!这些年,你有想过我们么?哪怕一次?”莫望以为自己心够狠够硬,也以为她能将情绪控制的很好,可是真有一天是来对峙了,她还是忍不住落了泪。“你可知,你离开以后我们是怎么过的么?你可知,大哥哥走丢了,母亲因此哭瞎了眼,最后在咳疾中逝去?”“你不会知道,或者说你根本不想知道!收复南义城,你也立了功,那是多么的威风,富家子女青睐于你,你自是‘推辞不掉’,前程锦绣就在眼前,哪里还能记着家里的糟糠之妻与一双劳什子的儿女!”莫望看着莫一鸣,一字一句,“我的好‘父亲’,我说的对么?”莫一鸣还没有从震惊里缓过来,一颗心满满涨涨的,全是父女要相认的柔情,可是听到这里,却觉得这戏码不太对,莫望的眼神跟语气一样冷,冷到他舌头都在打卷儿。“不是这样的……忘儿,你听我说……”莫一鸣喉中干涩,想解释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一别经年,这其中发生的事情实在太多,只怕三言两句也是说不清楚。似曾相识的画面,冲击着年十五的心房,他后退一大步,险些摔倒,死命的捂着胸口,感觉浑身的血液都凝固了。……“母妃,你快醒醒啊,爹爹做了皇帝了,他一定会找很好很好的太医来给你治病,也会把我们都接到宫里去的!”记忆模糊中,年少的左宸轩伏在靖妃床前,哭的上下不接下气。“不许哭……一定要……照顾好聿儿……母妃不在了,往后的日子……你们兄弟俩要……相互扶持……”靖妃纵使有万般不舍,奈何阎王有令,谁也争不过朝夕。小小只的左宸聿眼睁睁的看着靖妃撒手人寰,奶声奶气的上前晃着她的胳膊:“母妃别睡,我要吃酥油饼!”左宸轩一把拉过他,抱在怀里,哭的嗓子都哑了,“傻聿儿,我们以后再也吃不到酥油饼了,我们没有母妃了!永远都没有母妃了!”左宸聿少不更事,还不大清楚没了是什么意思,但是听到没有酥油饼吃,哇的一声哭出来。府里的邢嬷嬷也是一万个痛心疾首,在靖妃面前磕了头,她还有更重要的使命,那便是带着左家俩兄弟逃难去,宫里的那位是个狠角色,这边主子才咽了气,上边已经派了人围在府门口,想铲草除根了。左宸轩身子不大好,之前请了江湖郎中来瞧,也就是暂时压制住了体内的毒性,哪里受得了这颠沛流离和风餐露宿,整个人都病怏怏的。左宸聿眨着眼睛,不解的问邢嬷嬷,“为什么不去找父皇呢?”邢嬷嬷吓得赶紧捂住了他的嘴,低声叮嘱:“二公子,从今往后,休得再说这两个字,记住了,你也不姓左,有人问你,你就说不知道。你们的父亲要去博个好前程,他做到了,你们的母亲只是他的一块跳脚板,用完便没了利用价值,要想在这个世上稳稳当当的活下来,那就得装聋作哑……”……前尘往事,一幕幕席卷而来,他将邢嬷嬷的话记在心里,一刻也不敢忘。沾了宫里那位的“好手段”,他毒发成了年家一个“哑巴”长工,改头换姓成了年十五,可是,他都已经隐姓埋名到如此地步,为何那些人还是不肯放过他!这一切,真的是那位毒妇的意思,还是他那个高高在上的父皇压根不想让他活?步步为营(四)年初一这两日实在憋气的很,年十五那个小崽子走了连招呼也不跟她打一下,往日里真是白对他好了。虽然心里边骂着,但是记挂的成分还是占据的多了些,他身上有“牵引香”的毒,一点小伤都能引起复发,要是没了孙六叔的药压制着,那可怎么行。结果去了他屋里一看,呵,好家伙,偷摸着连药也拐跑了,看来这是真打算再也不回年家了啊。年初一恨恨的踢了旁边的凳子一脚,这个没良心的。想想这是自己家的物件,踢坏了不划算,又把凳子给扶起来。刘蔓娘自从扳倒年辛嫂之后,近来倒是消停了,一心想着要跟年老三厮混了早点生个孩子出来。她想消停,年初一跟她的账还没算呢,正好趁机作妖,出了心里面那口恶气。专门让年辛嫂买了刘氏最不爱吃的菜,刘氏喜喝汤,就偏不给她做。刘氏喜欢吃甜食,年初一偏让辛嫂子做的酸口。还美其名曰是酸儿辣女,多吃酸的准能生个白胖小子。年初一这点小伎俩,年老三一个粗人都看出来了,但还不能说她什么,闺女的小跟班被自己骂跑了,心里铁定憋着气呢。更重要的是,年家的生意再次因为年初一好了起来,这个才是关键,年老三心里还是掂量的清楚的,只能暂时委屈了刘氏,让许嬷嬷开了小灶安慰一番罢了。要说那天莫家跟楚溪苑的纠葛,年老三已经做了万全的准备去蹚浑水了,还有比铺子里没有客人更糟糕的事情么?却没想到,这事后来有了转机,越楼那边不知道是谁传了消息,派了秦岩过来,送回了莫一鸣的大儿子莫失。有时候缘分就是天定,秦越早年戏班子还没有建起来,也是走南闯北,过着东奔西走的日子,便在南义城相邻的地方遇到了走散的莫失。莫失一张小脸脏兮兮的,窝在一个包子铺的前面,两眼紧盯着刚出炉的大包子,想必是饿了好久。秦越看这孩子虽然穿的邋遢,但是模样倒也不错,年龄跟家里一年也见不得几次面的秦九一般大,便给他买了两个包子。莫失自是连声道谢,这一开口,倒是让秦越眼前一亮,没成想随意发个善心他还捡到宝了。倒是个练武生的好嗓子,假以时日,必成大器。秦越惜才,便带了莫失回去,自此莫失跟着他,一直到秦越在溪口镇安定下来,创建了越楼也不曾离开。都说无巧不成书,越楼那边送了人来,莫家父女还没有从震惊跟喜悦里反应过来,梅溪镇那边又来了人,莫望打眼去看,这不就是当年给她和母亲报丧的那个赶尸人老刘头嘛!老刘头如今已经八十多了,身子还算硬朗,牙齿都掉没了,呜呜啊啊的说了半天,倒是也把事情给说清楚了,原来当年南义城被抓去当壮丁的人太多,而死掉的人也不少,老刘头认错了莫一鸣的尸体,将那具身形跟他差不多的就给错认了,这才引出了这么多的闹剧来。老刘头一直拍着大腿,说他从南义城举家迁移到了梅溪镇,如何也想不到莫一鸣居然也南下了,还住在离他不远的溪口镇……要不是有人去找,他可能要把这个遗憾带到地下去,然后在懊恼中度过残生。可惜说这么多也是无用,柳含烟和莫二,因着这段过往都已经不在了,说不上谁对谁错,更或许这就是每个人的宿命,至于莫望找到了莫失,还会不会去认莫一鸣,莫家大房没了儿子要怎么个跟莫望去闹腾,关起门来,那也是他们莫家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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