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要!”瞑昏生气地甩开祂的手,二者分离的那一刻,喉头同时涌出一股腥气。“我才不要像懦夫一样永远躲起来,凭什么叫天?帝做主宰?他把这三界弄得乌烟瘴气!人间哪里还有?人供奉阿姊的神?像?世?间如何有?你这样落魄的神?仙!”瞑昏恶狠狠地说道?:“我宁可毁了?这一切!大不了?这世?间重归混沌,我与阿姊重新融为一体,直到下一次重逢。”“可是我并不想你消失。”神?的眼里有?哀切:“就算是转世?,也?终究不是同一个人。”瞑昏的心里被祂眼里的哀伤撞了?一下,祂反而变得结结巴巴:“你骗我,你从?前还不是要杀我!你差一点就杀了?我!”瞑昏愤怒地控诉道?。白昼只好?说:“那你想想你的小徒弟呢?”“她才不是我的小徒弟。”瞑昏嘴硬地说道?:“再说凡人的生命短暂,真到三界覆灭的那一刻,她早就死了?,我难道?还要保证她子孙后代的皇位吗?”“阿姊。”瞑昏脸上的笑慢慢消失,“要么今日你杀了?我结束这一切,要么日后我杀了?你。绝无可能让我再像之前那样,生不如死地苟活。”见白昼不说话,瞑昏逼祂出现:“阿姊为何犹豫,难道?不是早就下定?了?决心?在三界与我之间,你抛弃了?我。”“你看,你不还是一边摇头说着否认,一边对我举剑相向。”瞑昏说:“我真是讨厌你。”祂们此时已经退出了?皇宫,神?与魔的力量对冲在一起,若无屏障,足以毁天?灭地。梅景胜有?心帮白昼,奈何根本近不了?魔神?的身,只能满心忧虑地站在一旁。方才二者对话的时候,他将魔神?的质问悉数收入耳中,只觉得心惊。当年大家只是魔神?失控,却以为是必然。毕竟魔神?生来代表世?间有?关于“暗”的一切,生来就具有?毁灭的力量,不知何时就要爆发。所以在大家眼里,魔神?是注定?要被除去的,只不过先前碍于真神?的面子,纵有?意?见也?引而不发。可是魔神?要毁灭三界,大家就有?了?诛杀魔神?的理由。哪里知道?魔神?的失控,是有?人故意?为之。白昼顾忌着这是凡间,无时无刻不在收着力量;然而瞑昏不知是怎么回事,竟也?处处留有?余地,又或者是旧伤未愈、消耗过多?。在各自的武器都对准对方的命门之时,瞑昏忽然收了?手,祂抓住自己的剑,最后那剑化作?一道?白光,没入身体里。与此同时,白昼的法器也?重伤了?祂的心口。对上白昼诧异的目光,瞑昏却不以为然:“阿姊,这就当是还你的。我说过被你杀死,或者我杀了?你,并没有?区别。”可是旁边的梅景胜已经知道?,一旦魔神?消亡,神?也?会死去。他不免有?些紧张,闯入了?结界之中:“神?主不可!”由于梅景胜的中途打断,给了?湛剑可乘之机。他约莫在一炷香之前到,可是他和梅景胜一样,无法在白昼与瞑昏交战之时闯进去,如今瞄准了?时机,冲过去抓住了?魔神?的手:“大人,跟我走。”湛剑打得一手好?算盘,可他忘了?自己和白昼之间的实力差距,压根不足以带着瞑昏逃走。他心中有?愧,全?身罩着黑袍,戴着一张只露出眼睛的青铜面具,身上又有?魔气笼罩,看上去完全?是魔界中人。白昼没有?认出湛剑,但是瞑昏却认出了?他,祂落了?一个假动作?,在即将搭上他手的那一刻,将他反手推向了?白昼的剑尖。便这一瞬的拖延工夫,瞑昏逃走了?。白昼剑上的力量并不重,但那只是对瞑昏而言。剑尖穿透了对方的胸膛,未有半分留情地刺穿了他的心脉。白昼有往回收的动作,然而一切都已经迟了,湛剑捂着胸口轰然倒地,他的面具被震碎,鲜血从他的双眼和口角流出。白昼没能追得上已经逃走的瞑昏,回过头才注意到他。因为他的目光是那样难以忽视,不?带有半分遮掩得看着祂:“师父……”白昼的剑尖垂于身侧,滴答滴答地淌着血,祂的神色冷漠,看向他的眼神中不?带有半分感情,如同在审视一个死物。“师父……”湛剑费力地支撑起自己的上半身,伸手去抓剑锋,白昼的法器亦是祂的一部分,蕴含着属于光明?的力量。这种力量和煦也炙热,像一把火灼烧湛剑的伤口,让他的血流得更?快。神明?不?为?所动:“我已将?你逐出师门?,不?必再叫我师父。”湛剑突然出现让瞑昏得以逃脱,白昼难免生气,祂更?气自己再一次心慈手软。祂冷漠地举起剑,指向湛剑脖颈上跳动的血管:“是谁派你来的?你背后的主人是谁?”湛剑的意识再慢慢涣散,他根本不?怕白昼的剑,反而用手将?剑锋抓得更?牢:“多年前,我就该死在师父的剑下了,我有愧于您……”“既知做错,为?何还要隐瞒?”白昼厉声问道:“当年对我发过的誓全部都忘了吗?”“不?敢忘。”只有到临死一刻,湛剑的眼神才敢如此大胆,痴痴地望着祂:“师父教我以天?下为?己任,我不?敢忘。可徒儿是自私之人,在徒儿心里,有比天?下苍生更?重要的存在。”说罢,他竟松开?手,直直地往白昼的剑上撞去,白昼见状,猛然收手,可是为?时已晚,剑上残留的势呼啸着吞没他,他身上那股邪魔之气这是神剑所最憎恶的。他油尽灯枯,狼狈地半卧在地上,两鬓的发一点点染白,他下意识地别过脸去,不?敢去对视祂的眼睛。他其?实有许多话想?说,想?为?自己辩解,他这一生受到了太多误解,起初他也试过去解释,后来才发现世人并不?值得他去解释。他曾经是一个好人,为?了自保,不?得已变成一个坏人。再后来为?了师父,他愿意心怀苍生,重新去做一个好人。谁知命运捉弄,他让师父失望了。到这一刻,他已明?白许多事情无需再解释,他闭上眼睛,等待最后一丝魔气从身体里逃逸,那时他作为?容器的身体也将?分崩瓦解。谁知祂走至身前,祂的眼睛像许多年前那样?平静,像失去颜色的深海,“你还有什么话要说吗?”做了祂多年的徒弟,湛剑自然知道祂这句话的意思,是:你有没有什么解释的话?他最不?想?辜负的人是师父,偏偏在师父眼里,他已是罪大恶极,罪无可恕。当年他被人发现身藏魔气,押至师父面前,师父只问了他一句:“你是否与魔界勾结?”他说不?是,师父便信了他。后来他“叛变”,也让师父颜面尽失。湛剑低声说道:“一切是是我罪有应得。”“好。”过了半晌,白昼不?再看他:“就当是,我当年错收了你这个徒弟。”湛剑的心猛得一痛,竟然比刚才元神被撕扯还要痛,这种痛楚让他心中涌出剧烈的挣扎,不?复之前的坐以待毙。他向上伸出手,就像是努力去抓住什么虚无缥缈的东西?。梅景胜以为?他要攻击白昼,急忙上前挡在他与白昼之间。“无妨。”白昼看着他吃力地一点点地向自己爬过来,最终只是轻轻地攥住了祂的衣角。“师父……”他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我没有入魔,当年对您的承诺,我……我做到了。”他这将?近万年的苦楚,不?过是化为?这短短一句话,而这痛苦也在今日终结。他的身体化为?轻烟,只留下一颗洁白无瑕的圆珠,像是那种只能在深海寻觅的千年海珠,然而如此纯洁无瑕的灵魂,竟然来自湛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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