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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第1页)

他低低地笑了一声,微微抬起上半身,凑过去亲了亲严以珩的嘴角。“……你别管。”严以珩愣了一下,再反应过来时,就没来得及避开这个吻。唇舌相碰的那个瞬间,这个浅浅的吻忽地激烈起来。滕酩从地上猛地起身,一只手按在严以珩的腰后,将他扑在了床上。猛烈的亲吻袭来之前,滕酩还是征求了一下严以珩的意见。他用自己的鼻子蹭蹭严以珩的鼻尖,嘴唇试探着贴了过去。他贴着严以珩的唇缝,声音很轻:“亲一下?”严以珩的嘴角向上弯了一下,行为像是默许,嘴上偏偏还要拒绝一下:“那不行。”滕酩又用脑门蹭着他,听到拒绝的话倒真的微微抬起身。他换了个姿势,让严以珩在床上躺好,自己则撑在他的身体两侧,微微垂下头看他。“其实我之前想……”滕酩用指腹碰碰严以珩的耳垂,“如果你不想跟我谈恋爱,那我们只……发展点别的关系,也行如果你愿意的话。”他没有把最关键的那几个字说出口,只是轻轻笑了一声,说:“反正,先把你攥住再说,至于别的……我等你就是了。但是现在……”滕酩用手指摩挲着严以珩的下巴,那动作明明很轻,却还是留下了一点红色的印子。他又低头亲着那里,右手抓着严以珩的手扣在自己腰上。“现在……也不过是等你的另一个决定罢了。”细碎的吻从下巴逐渐移到耳后,被唇碾过的每一寸皮肤都泛着星星点点的痒意。“你想做什么,那是你的事,你自己决定就是了。”滕酩的手按在严以珩的腰后,稍一用力让他攀住自己的肩膀,“现在,我得赶紧抓住你”严以珩一个哆嗦滕酩咬住了他的耳垂。力道很轻,酥麻的痒意远比疼痛更甚。他的手指不自觉地蜷缩着,抓皱了滕酩背后的衣服。“免得被别人抢走。”湿润的吻终于移到唇边时,严以珩听到滕酩带着丝丝叹息的这句话。只是他来不及去思考这话究竟是在指谁,下一刻,凶狠的吻便铺天盖地袭来。严以珩下意识地伸手推他,只是手还没用上力,便被滕酩抓着按在了头顶,动弹不得。滕酩的唇一一碾过他嘴巴的每一个角落,贪婪地汲取着本就稀薄的空气。激烈的亲吻间隙,严以珩用膝盖蹭蹭滕酩的小腹。他费力地偏了偏头,说:“手。”按在手腕上的力气悄悄消失。严以珩的双腿环住滕酩的腰,一只手搭上了那人的肩膀,另一只手则……抚上了滕酩的脸庞。时间已经很晚了,卧室的灯光早就随着时间的流逝而逐渐变暗,昏黄的灯光只能映出他被吻得红肿的双唇,又在他轻微的喘息声中显得更加暧昧。他碰碰滕酩的脸,轻声问道:“滕酩,就这么喜欢我吗?”他们挨得太近了,说话间开合的双唇几次擦过滕酩的下巴,带着柔软的湿意软软地拂过他的脸。滕酩低声笑了。他没有回答严以珩的问题,只是重新吻上了他的嘴,身体力行地回答着他的问题。卧室头顶的灯光终于彻底灭了。洁白的睡裤晃晃悠悠地挂在床尾,又不知被谁踢到了地上。然而黑暗里,严以珩的双腿竟比纯白色的布料更白皙。滕酩半跪在床上,用虎口圈着严以珩的膝盖,拇指在他光滑的皮肤上不停摩挲着。“痒……”严以珩觉得痒,忍不住动了动腿。黑暗里,他只能朦朦胧胧看到滕酩的轮廓。他看到滕酩矮下身子下一刻,膝盖上传来了一阵冰凉的水意。滕酩啄吻着他的膝盖,湿漉漉的亲吻沿着膝盖一路向下,最后落在他的小腿上。水分蒸干带来的凉意在冬夜格外明显,严以珩几乎快要起鸡皮疙瘩,却又……很难说清这刺激究竟是因为冷,还是因为……连片啄吻带来的快感。“许遂说的是……这里吗?”滕酩叼住一小片肌肤,含糊不清地问道。严以珩身体一抖,喉咙里泄出一声带着气音的呻吟。他的头高高扬起,后脑勺抵着床单,头发凌乱地散在床单上。他的右手胡乱地抓了几下,碰到了滕酩的头发,粗硬的发茬戳在他柔软的手心里。不知道是不是抓疼了滕酩,严以珩只模糊听到一声含含糊糊的笑声。后来,严以珩的睡衣也轻飘飘落到了地上。他撑起上半身看了一眼,用膝盖踢踢滕酩的胸膛,说:“你非要丢地上吗?你给我洗吗?”滕酩没立刻回答,他琢磨了一会儿,不知想到了什么,居然笑出声了。他凑近严以珩,在他耳边低声说:“可以啊,衣服我帮你洗,你……我也可以帮你”话还没说完,胸口又被严以珩轻轻踩了一脚。滕酩伸手攥住他的脚踝,低头在他的踝骨上亲了一口。很轻很轻的一个触碰,留下来的触感却是火辣辣的痒和麻。严以珩瑟缩着收回腿,又被滕酩按着小腿肚拽了回来。粗糙的指腹轻轻带过滑腻的皮肤,又留下一串令人颤栗的酥麻。“腿这么长。”滕酩捏着他的手,笑着轻声问道,“做吗?”他抓着严以珩的手搓来揉去,每一寸都不肯放过。“……”严以珩恼怒地抽回手,小声说,“没东西。”滕酩当然知道这里没东西,问这个问题,就是为了欣赏严以珩别别扭扭的小表情。他从床尾扯过被子,盖在严以珩身上说起来,滕酩也实在是很恶劣,他把严以珩剥得精光,自己连针织衫的扣子都没解开半个。那天晚上,滕酩没在严以珩这里过夜。“实在是怕了你那位姓苏的室友了。”他本人是这么说的,“感觉能被他用眼神杀死。溜了溜了。”他刚漱完口,嘴巴里还带着百香果漱口水的甜味,一边说话,一边黏黏糊糊地咬着严以珩的脸颊。严以珩装作吃痛地“哎”了一声,笑着躲开了。滕酩又在他的额头上印上一个吻,准备离开他明天打算去一趟医院。感冒还没完全好,但他实在已经无法再忍受父母单独照看滕酩了。严以珩的感冒也早就好了,听到这个,他撑起上半身拽住滕酩的衣角,说:“那我明天也去。”滕酩点点头,说“行”,又低头看看严以珩攥着自己的手,笑着捏了捏。滕酩离开后,严以珩闭着眼睛在床上躺了一会儿,没睡着。滕酩……其实还不错。他跟滕酩的这些接触,当然不只是因为滕安。要不是因为自己本身就有一点想接触一下的意思,他也不会纵着滕酩一次又一次的试探和……亲近。但,想过离开阳城,也是真的。事实是,当他终于打算再开始一段新感情时,当他终于想要接受来自其他人的示好时,他偏偏有了一些想走得更远的念头。那点隐秘的好感,那些想更进一步试探拉扯的思绪对滕酩的,或是对……其他人的也都因为工作上的突然变故,而暂时地停在这里了。20岁的严以珩可以不管未来,先爱了再说,但现在的严以珩,26岁的严以珩,已经不能再把爱情作为人生道路上首要考虑的事情了。那些因为人生选择不同而错失的爱情,有过一次就够了。不过,既然已经接受了滕酩的这段……关系,严以珩自然也不会当作没有这回事。想着想着,心里又泛出一点难言的快乐。至少,在这个寒冷的冬夜里,他又有了别人的体温来温热自己的心。第二天早上起床时,严以珩发现滕酩戴错了围巾那个糊涂蛋把自己的围巾戴走了。严以珩满头黑线地打电话问他,质问了10分钟这人到底是不是故意的。“不是故意的,真不是,我天哪!”滕酩有冤难申,“都约好今天见面了,我跟你耍这小心眼干什么呢?”严以珩哼哼:“不好说,你很像故意干这种事的人。”说归说,严以珩还是戴上了滕酩的围巾,打了一辆车去医院。等车的时候,严以珩又琢磨起了一件事打车不是太方便,现在有了点继续,或许……可以考虑买辆车了。他把这件事放进心里,打算有空好好研究一下。等车的时候电话也没挂断,滕酩听到他这个想法,笑着说:“买也可以,不买也行。滕酩做您的专属司机,不是也很好吗?”严以珩哼了一声,笑着抿了抿唇。赶到医院时,他刚下电梯就听到有人在吵架。是滕酩和……他妈妈。“那怎么办?那你说怎么办?!”滕妈妈歇斯底里地问,“安安万一死在手术台上怎么办?!你说怎么办!!”滕酩疲惫地说:“这是在医院,你不要这么大声,还动不动就死啊死的,谁爱听?”严以珩犹豫了一下,脚上换了个方向要去滕安的病房,势必要经过那两个正在争吵的人,他找了个楼梯间躲着,不想在这个时候出现。“不爱听就不能说?那我不爱听的话你为什么要说?!为什么不能等戴医生?别人能等我们为什么不能等?!”孩子的疾病,早已让这个温柔腼腆的女人性情大变,她变得疑神疑鬼、战战兢兢,一点风吹草动都能让她绷紧的神经濒临崩溃。该说的,该解释的,早就解释过了。戴医生固然厉害,但他能做的手术,也一样有很多别的优秀医生能做,滕安的病情或许并不乐观,但绝对算不上疑难杂症,根本没有必要浪费宝贵的时间,只为了等待戴医生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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