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斯又看了他一秒钟，然后叹了口气，用手指叩击了下桌面。

“能理解。

我猜你注定要走不同的路线……你愿意帮那个老暗夜精灵，而不是像正常人一样剥下她的头皮，那时候我就猜到了。”

“你太有血性，的确不适合这一行。

我只是觉得有点可惜，因为只要克服心软的毛病，你会成为一个非常出色的盗贼。”

他停顿了一下，摩挲着下巴说：“我还是觉得欠你点东西……我不喜欢欠债。

所以要不这样：我给你安排一个房间，让你在这里待上一周。

然后从明天早上开始，我好好教你几招，为这个世界做好准备，然后送你上路。

你看怎么样？”

“就这么办。”

泰斯带洛辰走出来，穿过熙熙攘攘的酒馆大堂，上了一段嘎吱作响的木楼梯，然后打开一个房间。

房间不大，一张单人床，一个床头柜，还有个搪瓷洗脸盆。

洛辰一屁股坐到床上。

他满身疲惫，就好像加了通宵的班，又在健身房锻炼了几个小时的那种感觉。

他没想到游戏在这方面也会感觉如此逼真。

“你还需要些什么吗？”

泰斯勾着门框问道。

“如果没事的话，楼下有个女服务生叫朱莉，我得尽快见她……急事儿。”

他挤了挤眼睛。

“先等会，我能问个私人问题吗？”

洛辰忍不住开口道。

“快点说，朱莉不会一直等我的。”

洛辰犹豫了几秒钟。

他不确定这个问题会不会冒犯泰斯。

他想问泰斯到底是NPC还是真人玩家。

进入方舟Online以来，泰斯是洛辰唯一有过长时间接触的人，他有着细腻而广泛的情感，还有灵活自然的反应和对话能力。

他真的只是游戏的一部分吗？洛辰觉得自己现实生活中的那些同事都没泰斯像人类。

“算了，”

他摇了摇头。

“我不问了。”

说实话，洛辰也并不太想知道答案。

如果泰斯是个NPC，那就代表他不过是存在某个服务器上的一串数字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