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轩淡淡一笑，继续问道：“那种事情，是指什么事情？”

“你知道的。”

丁易认真的说道：“违法的勾当，我不会去干。

我学武，不是为了打人。”

“那什么又叫做违法的？”

“杀人，抢劫……这些都是。”

“那枪毙犯人，算不算杀人？开采煤矿，又算不算从自然中抢掠？”

丁易愣了一下，有些无法适应秦轩的思维方式，认真地想了想，说道：“重犯罪恶极深，自然应该被枪毙，煤矿是国家的，理应开采。”

“人的性命是谁给的？杀你的人给的吗？最坏不过杀人，可枪毙犯人，难道就不是杀人了吗？煤矿是国家的？不见得吧！

难道煤矿是国家种下的？”

“你在强词夺理。”

“我只是将事情的本质，说了出来。”

丁易沉默了，半响才抬头看向秦轩，问道：“那你怎么认为呢？”

“我若不想杀人，谁也阻拦不了。

我若不想死，谁也杀不了我。”

秦轩用很平常的语气，很平静的眼神，讲叙完这句话。

可是，在这一刻，丁易却看到秦轩身上，透露出一股极端从容和自然的霸气。

像是一个杀神，像是一尊君王，很平静的在颁发生杀令。

丁易原本看不透的只是秦轩的身手，这一刻他忽然发现，秦轩整个人，都是迷。

那些话如果被其他人听到，定会以为秦轩是神经病，或者认为他是反人类分子。

偏偏丁易在这种事情上，最喜欢钻牛角尖，他想弄明白秦轩说的这些话。

越是细想，越是深思，他越是发现，秦轩的这些话，其实都很有道理。

就像一个站在山峰的人，看尽了世间善恶，然后以最普通最简单的话，将原本很复杂的大道理阐述出来。

“不对。

你这么说的话，那还需要法治做什么？”

“法治？法是什么？法是谁制定出来的？是人。

人才是法的根本，若没有了人，何来法？人权都丧失了，那还谈什么法？”

“那按照你这么说，我们华夏国的法，都没有作用了？”

秦轩摇头：“法自然有其作用，国家也需要法，所谓无规矩不成方圆，便是如此。

不过人不能太死板……”

“不太懂……”

丁易有些迷糊的说道。

“你和其他人不同，既然拥有了那份可以跳出圆圈的力量，何必去尝试？不是要你去杀人，这里没有所谓的正义，我们都不过是沧海中的一粒尘埃，无法也没有那个心思做什么拯救世界之类的荒诞事情，我们可以做的，就是守护好身边的人，去做一些应该做的事情，这就够了。”

丁易再度陷入长时间的沉默中，想到母亲的病，想到正在勤工俭学的妹妹，他忽然就笑了，笑容有些暖和有些温馨。

然后他起身，朝远方走去。

回头看了一眼还想要把最后一瓶啤酒喝完的秦轩，丁易说道：“喂，你在哪里上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