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没眼力见儿,殿下还不得把她甩了。
辽袖想起他方才说:不喜欢强迫人。
她如今也没有强迫任何人,学着他的法子,果然令人身心舒畅。
良久,文凤真嘴角微扬:“冯祥,给辽姑娘包上。”
今日比庙会还轰动京城的,便是淮王殿买空了京城第一绸缎庄子的布料,他要这么多布做什么?
都说他出来的时候,身后跟着一个戴帷帽的女子。
众人一拍脑袋,恍然大悟,原来是哄娘们儿啊
饶是巨富之家,这回也肉疼啊。
人人凑在长街外头看热闹,一件件打包搬上马车,足足搬了十八辆马车。
辽袖忐忑不安,攥紧了袖子,她本想给他个教训,叫他知道,不要再随便招惹她了,此刻紧张得心神不宁,他不会惩罚她吧。
她回头,望着一辆辆绸缎,有些后悔了。
文凤真上了马车,瞧见她慌张的小模样,嘴角几不可察地一牵,凑近了,愈发想吓唬她。
“辽姑娘,花我这么多钱,是有代价的。”
她蓦然抬头:“殿下,退了吧,我一辈子也穿不完。”
他认真地说:“买了的怎能退,你想让我沦为个笑话?”
文凤真拍了拍她的肩,语气意味不明:“反正聘礼里也需要这么多绸缎,就当是——”
这话什么意思,她更被惊着了,脊背往后一贴,脑袋被撞得生疼,他被她逗乐了,鲜见地戾气四散,不愿再吓唬她。
“饿了吧。”他抬了抬下巴。
他请她在升平酒楼吃饭。
他跟宋搬山截然不同,宋搬山也愿意吃街头小巷的馄炖铺子,他这种二世祖,还是更愿意出入富丽堂皇之地。
一碟荷花样子的绿酥递上来,辽袖眸光一动,这是幼时在东川,文凤真赏她的点心。
他是什么意思,他还记得在东川庙会上遇见过的小菩萨,那时她满脸油彩,泪水糊面,脏兮兮,他怎么会记得呢?
“尝一口。”他语气柔和下来。
辽袖硬着头皮,拿在手里,咬了一口,软糯得入口即化,她立刻放下,轻声说:“不喜欢。”
灯火下的辽袖,一张小脸晕红,格外撩拨心神。
他本就难以克制,梦里已经发生过无数回了,那只小兔子面具。
跟她十指交叉。
亲她的鼻梁,咬破她的嘴唇。
握着她的小腰,掌心摩挲那颗小红痣。
把她按在枕头上……连碧凤穿珠的小衣都这样清晰。
他有些失神了,忘记这并不是在梦里。
文凤真抿起嘴角,竟然伸过手指,抚弄她柔软的樱唇,炙热得让人煎熬,力道时轻时重,故意磨蹭着她,让她整个人一下子绯红绯红,火烧云似的,满脸红霞。
他还在漫不经心地替她擦掉嘴角的糕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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